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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碎红裙,邪胎入手

此刻,大江府因为那提头过江之人,而风波迭起。

上下议论沸腾。

而玄庭府,更处于一片水深火热的黑暗之中。

四野荒芜、邪祟横行。

举目望去,尽皆一片死地。

乌泱泱的邪祟大潮疯狂肆虐,云聚的邪气黑云遮天蔽日,暗沉无光。

可在这就连朝廷与各司强者都无法踏足其中的人间地狱之中,却还存在着一片堪称是净土的真空区域,此地周边虽有邪祟群聚、环绕,但却如有一层无形的天然屏障,包裹其外。

赫然便是玄庭府郊外的水火二庄、三阴洞府所在范围内。

邪祟大潮涌现、玄庭府整个沦陷的时候,有许多逃难而来的百姓、城中人还曾往这个方向奔逃。

可一来那太阴庙整座移山而起、千百飞棺过境的场面,着实令他们不敢靠近;二来也是根本来不及逃难至此,就被后方争逐而来的邪祟所残杀。

举目望去,从玄庭府、乃至是四面八方到水火二庄这条方向的道路上,都是密密麻麻、残缺不全的尸首,与各处恐怖诡异的邪祟,堆满了整片大地。

在民间,因为朝廷的严令封锁,有关邪祟之事无不讳莫如深,只有只言片语在百姓中流传,故而,这次邪祟大举入侵,一府沦陷之事,百姓们纵使是感受到了一些风雨将至的压抑,却终究不明真容。

有能力避难撤离此地的人,却有不少。

但留下的大多是没有能力转移,也并未真正意识到的有极大危险即将降临的人,他们大多都是选择相信饕国朝廷的,认为朝廷不会对这一府百姓不管不顾。

可实际上,朝廷不仅没有管百姓的生死,甚至连并非受各司调派、也非是强大修者的府内官员都没有管。

弃卒保帅的指令下达的很快,撤离的消息在各司内部封禁极严。

直到灾难真正爆发、无可挽回时,人们才绝望的意识到,朝廷已经放弃他们了。

弱肉强食,莫过于如此。

玄庭府城街道上,曾经繁华、人流密集的街道,变成了一片血海。

一具到死还在保护着孩子的女人尸首;

一具站在城楼高处、试图在混乱中维持秩序、协助百姓们撤离的府中官员的尸首;

仓促逃离却四分五裂的尸首……

如此种种,俗世百态。

在漫天的阴云笼罩中,轻缓的脚步穿行过街道,曳地的红色裙子发出“沙沙沙——”的声音,赤足而行,长发披散,腰腹部肿胀鼓起的红裙女,轻声重复哼唱着那毫无意味的小曲儿。

“童儿乖、娘来在;童儿乖、娘来在——”

其声悠远,传出阵阵回声。

它慢吞吞的走出了玄庭府,慢吞吞的经过了太阴庙的旧址巨坑,慢吞吞的走向了那仅剩的净土,水火二庄方向。

……

阴风吹来哼唱的歌声,吹来曳地长裙的轻语。

正安静枯坐在焚尸炉房中的张五,似乎听到了那一阵阵若隐若现的哼唱声,下意识爬起身,想外出查看情况。

但却被对面安静盘坐的鸿阳老人一把按住。

面容枯槁干瘦,皮肤苍白布满褶皱的鸿阳老人,甚至没有睁开眼,只是朝他淡淡摇头。

张五见状,只能强压下心里的慌张、惊恐,继续老老实实坐着。

相比外界那十死无生的惨像,他和师父现在还能活着,已是至幸之事了。

犹豫半晌,张五终究有些惴惴难安,询问道:“师父,外界的主要风波似乎是朝着水庄去的,阿寿他们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鸿阳老人半晌未动,隔了好一会儿,眼睛才眯起一条缝打量起张五:“担心的话,要不去水庄亲自看一看?”

张五试探性问:“可以嘛?”

“可以你——”

“啊——师父有话可以直说,别动手啊!”

炉房内顿时传出一声声惨叫,半晌后,浑身都是烧焦味道的张五“扑通”一声跳进了降温水缸里,才灭掉了身上烧着的火焰。

可惜头发和眉毛都没了。

……

水庄。

过去的停尸房,现在的住房里。

守着一座偌大的棺材,从旁点燃三炷香火,似是在孝敬棺材的梁温,听到外界一波波传来的邪祟声浪、怪叫,乃至是后来传入此间的轻声哼唱。

这一切,他尽皆充耳不闻。

心无旁骛的用毛巾,擦拭棺身。

直到他听到三阴洞府的方向,传来了推门而出的声音,这才放下抹布,从旁边提了一根两头金属中间木质的短棍,迅速出了水庄小楼——

而后,他便看到了对面的晚香,也走出洞府之外。

朝着外界凝神眺望,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远处,无形的屏障之外,邪祟张牙舞爪,千姿百态却個个狰狞恐怖,不知何时就会真正闯入到此地,将这最后一块净土也给彻底淹没。

他快步上前,却隔着一段很远的距离,微微躬身,什么都没说,但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提醒晚香记得江寿临行前说过的话,切记不要外出此地一步。

“梁庙人无需提醒,我知道的。”

江寿临行前特地说过狠话,要求她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必须老老实实待在洞府里,不得外出。

她自然是记得的。

所以,她的脚步也并未离开三阴洞府的门洞,只是遥遥眺望着邪祟浪潮的方向,一双凤目直直钉在那远处走来的红裙女身上。

其他邪祟她都不会记得太清楚,可这红裙女,她却太熟悉了。

尽管师兄从未和她详细说过,徽孝老人的具体死因,但当初他们师兄妹二人逃离首冲山时,在背上留下的那扭曲的血字——“徽孝,我看见你了”。

她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梁温闷头不语,却是候在一侧。

如此彼此对峙一般的隔空对望片刻,晚香却是轻声摇头叹息。

现在的她,还是太过弱小了,远远不是对方的对手,而她也绝对不会做那等不自量力的寻死之事。

相比过去,她少了一分鲁莽,从江寿的身上学到了一分冷静。

她转过身去,暗暗赌咒发誓,早晚有一日,她要亲自——

正想到这里,背后方向忽然传来一声宛若流星坠地的巨响!

轰隆隆——

紧接着是一系列狂风怒卷与大地炸裂的声浪,她仓促回过头去,却见到另一侧的梁温也是猛地抬起头来,二人齐刷刷的望向了对面的方向。

梁温瞳孔骤然收缩,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这一幕。

只见对面的邪祟浪潮中,一道裹挟着浓厚的恶堕腐朽气息的身影,正疯狂的砸落在那红裙女之上,在数以万计的邪祟浪潮中,骤然炸开了一个深坑!

引得沙尘四起,四周阴气疯狂倒灌。

令人根本无法分辨清楚其中到底是何景象……

“那是……”晚香张了张嘴,凭借本能认识到那突然出现的声音,也许是师兄,但如此猜想她却并未宣之于口,选择保持沉默,眸光有些紧张的张望着。

而梁温却是如有所悟,猛地倒转身形,飞奔进水庄小楼内。

不多时,小楼外的地面一阵水波涟漪,漩涡奔涌,一座黑沉棺材便从其中浮现而出,梁温推开二楼的窗子,从楼上一跃而下,正跳到棺材之上。

手中连续十几张黄纸飘飞而出,悬浮在棺材的四周。

晚香有些奇怪的看去,下一刻也醒悟了过来,梁庙人这是在准备对邪祟进行镇压,加以布置?

看来……他也想到这突然出现的人,可能是师兄了,所以从旁默默打配合。

但他一声不吭,也没有讲出来。

这份三缄其口的避讳态度,她还是差了不少,还需要学习啊。

可余光从二楼破开的窗子掠过,她却瞥见三楼中间案卷房的窗户,居然也开着,内里却没有任何人,是梁温开窗通风之时忘却关上了吗?

轰!

又是一声闷响,从那邪祟大潮中炸开,隐约间,晚香二人都听到了“撕拉——”的红裙破碎之声,与“噗嗤、噗嗤!”的血肉炸碎声,并看到面前的大地传来一阵阵疯狂的炸裂。

梁温见状,动作更快了一步。

不仅咬破中指,“唰唰唰——”的连续弹出数滴鲜血,在那漂浮于半空中的黄纸上画出了一系列的字符,而且还一把撕破胸前的衣物,指尖从中一弹,便剜了一滴深红的心头精血于指尖。

啪——

精血滴落在那巨棺之上,令其棺身内部瞬间奔涌出种种兴奋、喜悦、嗜血的夸张冲动。

棺开“轰!”的一声打开,内里浑浊的黑烟滚滚蒸腾,似乎在贪婪的吸食着梁温的精血,也在吸食着四面八方浓郁的阴气。

呜!轰——

连续的爆破声陡然传来,紧接着是一道疯狂的破空声袭来。

只见一道浑身红裙、尽皆崩碎的白花花身体,便从水庄之外打着旋儿的朝着梁温的方向飞了过来——

其身在半空之时,身体已经如庖丁解牛一般土崩瓦解,分裂成了若干个蠕动的血肉碎块。

梁温见状,手指一勾、一招,每一张符纸便均都飞旋而出,对应封禁不同的血肉肉块。

当所有的肉块尽皆被他以精血符纸封印、并在一阵连续的手掐诀口念咒、将之彻底封固在面前的棺材中时。

他气息骤降,脸色直接变得苍白,有些艰难的重重撞上棺材,眼睛却十分紧张的瞪向了对面战斗爆发的场中。

“梁庙人,你没事吧?”晚香下意识递了一瓶增补气血的药,却被撑着棺材爬起身来的梁温、隔着瓶子又推拒了回来。

药不对症。

梁温气息紊乱,声音也有些虚弱的说道:“少了一块、一块最重要的胸腹所藏邪胎,否则,以我的道行,根本不足以将红裙女封印——”

“这、这岂不是说,最危险的那一块‘邪胎’,现在还在……他、他那边?那……他不是更危险了!”

晚香瞬间紧张起来,再次眼巴巴的朝着场中看去。

“……”

“瞬时关心”是吧?

梁温点点头,“是、是这样的。”

而此刻,场中。

江寿手中宛若捏面团一般,抱着一团狰狞伸展、宛若一条条粗壮巨蟒的婴儿脸触手,周身腐朽之气几乎已到强弩之末,开始寸寸消融。

眼神中,疯狂狰狞逐步退去,重归清明、冷静。

面前忽然有古老文字浮现而出。

「你得到“婴母之子胎”,属性点+30,祸根石+1」

ps:状态还不错,就正常更新了,因为要改错字和二次润色,晚了一会儿,大家多多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