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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再见杨雪

陆岩很是惆怅。

虽然他不是什么富贵之家出来的孩子,打小也没受过什么关爱。

可作为一个九零后,抱歉,他真没过过这样的日子。

想都不敢想。

“哥,你没事吧?”忽然有声音传来,是陆晴,鼻子都冻红了,灵秀的眸子里满是担忧。

陆岩深吸一口气:“没事,里面呆久了闷,出来透透气。”

“哦,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女孩松了口气,又一本正经道:“其实哥你真的想要也可以,但我觉得,那钱大概率要不回来。”

陆岩瞥了一眼,很快又笑起来,搂上女孩肩膀:“我觉得也是,其实我当时就那么一说。”

“真的?”

“当然。”

“我就知道,哥你才不是那种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人。”女孩顿时又开心起来,陆岩……

emmm,不想说话。

小肚鸡肠,说谁呢?

斤斤计较,那是斤斤计较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此时的人心,貌似跟后来还真不太一样。

最终他还是放弃了纠结这个问题,也暂时放下了卫生纸,转而问道:“现在家里欠了多少钱?”

“好几百吧,具体我也不知道。”

“猪杀了没?”

“卖了。”

“鸡呢?”

“卖了。”

“那咱过年吃什么?”

“卖……

呃,我也不知道。”

“……”

果然,形势比想象中还要严峻。

“那鱼呢?”

“鱼总该有吧?”

深吸一口气,陆岩又问。

陆小五笑逐颜开:“鱼有啊,湖里,水沟里,有的是,还有甲鱼,泥鳅,鳝鱼,莲藕,哥你要想吃,回头叫二哥三哥去弄。”

“真的假的,连甲鱼鳝鱼都能弄到?”

陆岩有些意外。

倒不是别的,主要是甲鱼,鳝鱼,在他印象中,都很值钱。

他清晰的记得,在九十年代,有一段时期,甲鱼价格奇高,达到惊人的好几百一斤。

陆晴笑道:“能的,去挖就行了。”

说完奇道:“记得刚刚从家里搬出来那会,哥你也经常挖来给嫂……周彤吃的,怎么,都忘了?”

“有点。”不说陆岩还真没想起来,这一块,原主其实是一把好手。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能不能变现。

陆晴摇头:“好像不太行,听说甲鱼很贵,城里人喜欢,也有贩子收,都一块多一斤跟猪肉一個价了,但其实要得很少。”

顿了顿,又道:“又不好吃,肉还少,街上根本都没人要,记得小时候,那都是到处爬的,王八蛋下得到处都是,一捡一堆。”

说着说着,开始骂人了。

不对,也不是骂人,因为当初好像还真就是那样,王八满地走,几分钱一斤都没人要。

有价无市大概率也是实情,不然这大雪封天的隆冬,挖甲鱼的早就成群结队了。

毕竟这个季节的甲鱼最好抓,冬眠,都不带动弹的。

至于拿去城里卖……

省省吧,往来车费还要钱呢!

况且这年头出行实在是不安全,小偷小摸是轻的,遇上狠人,直接拿刀逼着掏钱。

具体到鳝鱼莲藕其实也一样,乍一看,资源遍地,轻轻松松就能搞一大堆。

貌似也有价,一斤几毛一斤几分能卖钱。

可实际上,需求真的十分有限,毕竟谁都不傻,真要那么容易赚钱,总有几个勤快的。

至于泥鳅,那真是狗都不吃……

好处是,总算是有肉吃了。

甲鱼。

鳝鱼。

这年头还有猎枪,可以打兔子,打鸟。

似乎也挺好。

大不了先苟几年,靠写稿赚点稿费,反正钱多了花不出去,时下的环境,似乎也不适合大动干戈,大张旗鼓。

于是便欣然开始收拾,搬家。

关于这件事,何女士起初是不同意的,毕竟在她看来,儿子刚刚出院,可能都还没好利索。

陆晴也有些不乐意,都六七年了,刚回来呢,又搬出去,算什么?

但陆岩坚持,况且家里实在太挤,便也只得答应。

时间就这么悄悄来到下午。

话说这“新家”其实是不错的,虽然小了点,墙壁裸露,却是正儿八经的红色砖瓦房。

那是原主当年为了前妻跟家里闹别扭出来后,东拼西凑,慢慢一点一点搭建起来的。

家里还布置得挺好,有电灯,有石磨,连床铺床单,都因为时常打理,而显得格外温馨,不期然间就让人想起那段逝去的岁月。

这时跟朋友出门打兔子以及看打兔子的两兄弟也回来了,收获其实一般,但朋友给面,念着家中兄长刚刚出院,分了一只野兔。

就这只野兔,剥皮,去脏,就着辣椒蒜瓣,陆岩亲自下厨,焖了一锅,一家人吃饭,算是温居。

随后陆岩就在这边住下了,有书,有报,有纸,有笔,不知不觉,暮色降临。

渐浓的风雪中,忽然“咚咚咚”,有人敲门。

“谁呀?”陆岩起身,搁笔上前。

门外,女人围着围巾,只剩一双眼露着:“我,杨雪。”

话语间门已经开了,风雪扑面而来,拉杨雪进屋,陆岩关上门,拴上门栓。

“怎么这个点想起过来了?”

“怎么,怕?”杨雪哈哈笑,解开围巾,昏暗的灯光下,脸蛋冻得发红,眼眸却格外清亮。

陆岩白眼:“是啊,怕,万一你那三个哥哥看我不顺眼,跑去举报,我不得定个流氓罪抓起来啊?”

“那不能。”

“这是你家,就算定流氓罪,那也是我。”

杨雪笑嘻嘻,床沿一座,新垫的稻草陷进去一个窝,感觉不过瘾,又一躺:“舒服,等回头出太阳了,我也翻出来晒一晒,重新垫一下。”

“嗯,所以呢,你来就为这个?”陆岩重新在书桌前坐下,说实话,有点冷,手冷脚也冷。

但内心却十分宁静,全无那种重生前仿佛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压力,焦虑。

杨雪笑眯着眼,没回话。

躺了好一会,才坐起身来:“当然不是,看,给你带了什么?”

却是两个玻璃罐头瓶,带着女人身体淡淡的幽香与余温,一个里面是不明白色粉末,一个里面是红糖。

陆岩:“这是?”

“藕粉啦!”

“想买麦乳精的,贵了,钱不太够,就买这个了。”

“是了,毛衣穿着怎么样,小不小?”

杨雪言笑晏晏,开盖,就着杯子里的凉开水加了两勺藕粉,搅拌调匀,又拎起旁边的开水瓶。

陆岩看了看身上的毛衣,松松软软的,洁白,正是上午杨雪织好给他穿上的。

不由心中一暖,“不小,刚刚好,也暖和”,但其实他不爱穿毛衣。

“那就好。”昏黄的灯光下,杨雪笑得越发甜蜜,一碗调好后加糖的藕粉端到陆岩面前:“来,尝尝,趁热。”

“哦。”

陆岩接过,试了一调羹,确实不错,丝滑,温润,带着淡淡的藕香。

便道:“挺好的,你也吃点。”

杨雪笑着摇头:“不了,你吃吧,身体是自己的,回头饿了自己冲,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

“哦,那我送你。”陆岩放下搪瓷杯。

杨雪按着他的肩膀,目光柔和微笑着,再度摇头:“不用,天冷,你才刚出院,记得早点休息。”

陆岩想了想,便也没坚持,只送到门口。

很奇怪,雪地里居然多了两行脚印,再回头端起杯子,吃着吃着,心头又不由一动。

藕粉……

他好像看过一段详细的制作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