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群顾客吃饭速度快的，吃完了面条离开，剩下来的客人都是喝酒的酒客。
这群人才是消费的主力军，只不过他们喝酒就要吃菜。
所以，他们不是吃面的主力军，却是消费的主力军。
此时的杨成就有了用武之地，因为三种鱼香系列的川菜，可以由他掌勺。
刚才的一场闹剧过后，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第二轮客人也来的差不多，此时算是晚上忙碌的第二高峰。
等应付过这一波客人，第三轮就是一群夜猫子了。
忙忙碌碌，时间好像过的特别快。
等不太忙碌了，时间也即将到十点。
这个时候，今天晚上最忙碌的时间已经过去，此时的老板们也都有了空闲。
林非凡这边也不例外，杨成清闲下来，他更加清闲。
因为该他忙活的时候，是这一波客人喝完了酒，想要吃饭的时候。
也许是看着他们闲了下来，忙活完的老杨，慢悠悠的度着步走了过来。
“杨叔，抽颗烟！”看到老杨过来，林非凡直接掏出一包华子。
他不抽烟，但是不耽搁他买烟，这不现在就用上了？这都是人情世故啊！
吃的亏多了，该明白的都会明白。
老杨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过来就是告诉你们个事，注意点周围的老板们，看看哪一個不太正常，也许人家有想法了。”
老杨点着了烟，看着一脸懵逼的两个年轻人。
“不明白？今天晚上的事情，你们两个怎么看？不会认为就是一个想要出名的年轻人，过来找找麻烦这么简答吧？”
杨成此时道：“我刚才打听了一下，张玉娟只没看店，是她家里在不夜城开店，服装店，跟我们做餐饮的应该没有冲突。”
“傻小子，你也知道是在不夜城开店？知道她们那边为什么叫不夜城？”老杨笑着道。
杨成一愣，接着就好似明白了什么。
林非凡当然也明白了，因为他也很了解不夜城那边的情况。
那条街是市中心最早的步行街，就算是晚上，原来那边也是和热闹的，就是因为那条街晚上会变成夜市。
那边的夜市可不是美食城，人家就是一个夜间市场。
既然是市场，自然就不会只有卖美食作餐饮的商家，而是有着其他商品，比如服装。
每到夜晚，一些需要换季打折，号码不全的商品，都会被清理出来，摆放在街上，让人挑选出售。
可惜，那种热闹的场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了。
这里面的原因有很多，比如网店的兴起，冲击了实体店。
还有就是创建文明城市，这一点对于一些街头小摊、夜市什么的，打击格外的大。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些自发的小型集市、菜场、夜市，都变成了不文明的现象，反正它们都遭到了取缔。
这种种情况加起来，就让不夜城那边的生意，遭到了严重打击。
“所以，张玉娟过来打击我们，想要给不夜城创造机会？”林非凡抢答道。
老杨点头：“就是这么个意思，还有，这可不止是一个小姑娘能做成的，要不然今天晚上那么多部门，怎么就一快过来了？”
“不夜城所在的街道，也有想法吧？”杨成这次快速的道。
说完之后，他还看了一眼林非凡，好像是在说，表现也不能全是你啊！
老杨再次道：“原来因为特殊情况，人群不能聚集，现在放开了，加上需要刺激经济发展，就特别需要市民消费的地方，这样就需要更多的市场。”
杨成立即道：“夜市、街道都可以摆摊了？这跟我们关系不大吧？”
“关系怎么不大？我们这里的不少人，原来就在不夜城那边做生意，他们也许有人想要回去呢？毕竟那边的租金应该不会太高。”
这一次轮到林非凡表现了：“也许刚开始，人家都不需要租金。”
老杨乐呵呵的道：“对，明天肯定就会有小道消息传出来，这边有人找麻烦，进行打压，不夜城那边出利好，肯定会有人心动的。”
“会有人会心动？”对于这个，林非凡还真没有想到过。
因为他就知道，这小广场美食城可是个宝地。
他都是挤破了头，才在杨家的帮助下闯进来。
这样的地方，还有人想要离开？
“肯定有人心动，要知道，不是所有人在这里都能赚大钱。”老杨别有深意的道。
林非凡心中一动，不管有没有人想走，只要是有这个可能，这不就是他跟杨成的机会吗？
“想明白了吧？不说租金，这里每天晚上每家，都有一百块的卫生费呢！”
“对一些人来说，这可不是个小数，毕竟一个月就是三千。”
“如果租的场地面积稍微大点，成本还要高很多，这个可不是谁都能负担的起的。”
“就算负担的起，谁还不想多赚一点？”
“如果少了五百块每天的租金和卫生费，那么一个月就多收入一万五，这可不是小钱。”
“毕竟，现在每个月赚一万五千块钱的打工人，有几个？”
“如果不夜城出台政策，不要租金，甚至连卫生费都不要，你说有没有人心动？这样会不会有人过去？”
说到这里，老杨意味深长的再次道：“毕竟不夜城距离这边，也不过是隔了一条街道，而那边的面积也不小。”
“肯定有人心动。”杨成斩钉截铁的道。
林非凡摸着下巴，那么谁会心动呢？
“老于不会是心动了吧？”
想到刚才于老板的那些话，怎么感觉有点强行降智？
“对，还是小林你脑子转得快，我刚才不是说了嘛？要注意一下，哪一位老板的行为比较反常，老于就是。”
说完，老杨还瞪了一眼杨成。
杨成嘿嘿笑了几声，道：“谁能想到，老于还能心动？”
“怎么就不能心动？你们可不要被老于家的名声欺骗了。”
这一次，老杨的表情，就显得更是意味深长了。
林非凡对于于老板，还是不太了解，但是，他听过老于家的烤鱼，知道他家的烤鱼十分出名。
这一次两位年轻人都不明白了，老杨看到这种情况，他倒是得意了。
“盛名之下无虚士，但是，有时候情况就比较复杂，就比如说老于家。”
“你们仔细想一想，老于家的名气，是什么时候打出来的？”
“杨成，小林来的晚，不太清楚，你可是清楚的吧？”
杨成的皱起眉头：“我就知道老于家的烤鱼很出名，吃了的都说好吃，让人记忆深刻，可是他来到美食城之后，我们也吃过他家的烤鱼，感觉也就一般吧？”
“嘿嘿，这就是问题，你也说了，他来美食城之后，我们才品尝过他家的烤鱼，可见他家的烤鱼有点盛名难副，这就是问题。”老杨这一次是冷笑。
林非凡听明白了，这老于家可能真有问题。
果然，老杨解释道：“没来这里之前，老于家是在一处城中村摆摊的，那个时候他家的烤鱼，就没有人说不好吃的，但是来了之后，我们品尝一下，感觉也就很一般。”
“刚开始我也以为，是因为平时在这小广场见识过，吃过的好吃的多了，再吃他家的烤鱼也就感觉一般。”
“但是，时间稍微长了点，我就知道，他家的烤鱼有问题。”
“我们每天忙碌，自然没有时间，到处寻摸好吃的，但是这里是哪？小广场美食城啊！自然就有一些老饕，每天没事就转悠着找好吃的。”
“所以，老于家的烤鱼，就有人之前吃过。”
“可是后来冲着他家的名气过来的，都失望了，就算那些原来吃过的人，也说不对味，这就很有意思了。”
“老于家可没有换人，那么，人还是那个人，鱼也没有变成羊，怎么来了美食城，就突然间不好吃了呢？”
说到这里，老杨不在继续，而是看向杨成。
林非凡对这些事情，肯定是不了解的，但是杨成应该是知道点内幕。
这是在考验杨成，但是林非凡也是真心好奇。
杨成果然能够想到，毕竟是餐饮世家，一些餐饮界的奇闻怪事，他从小到大听说过的实在是太多了。
“原来好吃，来到这里就不好吃了，如果不是水平降低，那就是使用的材料出问题了。”
“人没换，肯定不是人的问题，那就是使用的原材料的问题。”
“这个问题也不过是两种情况，一个是减少成本了，比如鱼的品质降低了。”
“很显然，鱼的品质就算降低，也不会让口感滑落的那么厉害。”
“所以，就只有另外一种情况，为了降低成本，他们减少了另外一种特殊材料。”
说到这里，杨成停了停，接着他又道：“有点不对，应该不完全是因为成本，烤鱼能用到多少材料？怎么减也不可能减少多少成本。”
“做的口味不同了，肯定是少了一种特殊的材料，这种材料的价格并不一定贵，也许是不敢用了！”
越想乐越对，最后杨成也就越说越肯定。
杨成看向老杨，因为他已经想到，老于家的烤鱼当中，可能使用的是什么材料。
这种材料之前电视上可是曝光过，听说使用了那种有毒物质，会让烤鱼变得格外的香。
但是那东西含有重金属，吃多了可是会重金属中毒的。
他真不敢想象，原来老于家也可能就是这么干过。
至于来了小广场之后，就不再使用，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不说其他，只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足以让老于家有一个明智的选择。
“是不是我想的那样？使用正常材料，烤鱼就没那么香了，而在这里，那种特殊的材料，他不敢用！”
老杨点了点头，却是没有继续说什么。
“注意一下老于，他刚才开口，可不是白白过来得罪你们小哥俩一下，那样做对他可没有什么好处。”
林非凡明白了，那老小子过来，是对一些人的卖好？
“老于家的生意还可以啊！他们怎么会对不夜城那边有想法？”这一点杨成还是不明白。
老杨冷笑道：“原来在外面的时候，他家的烤鱼味道好，生意更好，赚的钱肯定不少。”
“来了这里呢？那种犯法的材料不敢用了，味道就不行了。”
“不对，不应该说不行，应该算是还可以。”
“老于的手艺还算不错，他就算不走歪门邪道，相比其他做鱼的老板，他家的烤鱼，还有烤鱼火锅，也算是很不错。”
“如果这样老老实实做生意，不能发大财，但是养家糊口，买房买车也肯定没问题。”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赚快钱的时间长了，老实本分的生意就不想做了！”
林非凡和杨成都听得面面相觑，对于他们来说，还没有经受过社会的考验，也没有经受过社会的多少诱惑，自然也就没有多余的想法。
但是，对于一些成年人来说，特别是对于一些赚过块钱、大钱的人来说，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赚快钱实在是太容易，太爽了。
赚过了块钱，再老老实实的赚钱，他们感觉憋屈。
特别是老于家，他们原来做的生意也不比卖面粉差了。
那种烤鱼，不止是闻着香，吃着更香。
那口感，就如同嗦粉是一样，让人上瘾。
这样的好东西，做起生意来多容易？
所有人吃过一次，都会想着来第二次，第三次。
这样上赶着给他送钱，他还不想着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可惜，他算来算去，没算准时间。
本来打算是租间大店面，真正做大做强。
可惜时间不对，他不敢投资太多。
没办法，最终就算计到了小广场美食城这边。
可惜，他算得不太准，来了这边，他那可以做大做强再创辉煌的密料，就不敢用了。
他也算是幸运，因为第一天过来做生意，还没来得急做好准备，就遇到了一次大检查。
也是这一次，把他吓出了一次冷汗。
有了这一次教训，他小心翼翼的打听了一下，发现这座小广场，根本就没有他非法牟利的空间。
既然这样，他也十分干脆，直接以后就小心驶得万年船，不干了。
就这样熬了三年，这三年下来，他根本就没赚到多少钱。
就像老杨说的那样，他不使用密料做的烤鱼，也就比普通小饭店稍微好点。
这样的烤鱼，跟他原来的烤鱼，可没法比啊！
就算小广场这边的人流量大，生意更好，但是，相比他原来还是差远了。
还有，小广场竞争大，成本还高。
不说其他，他家每天的场地租金就有五百。
加上卫生费一百，就是六百，而这还没算上人工成本。
杂七杂八这么一算，他虽然还是能赚钱，但是赚的连原来十分之一都不到，这能忍？
如果是原来，他肯定没机会，但是现在机会来了。
那机会就是不夜城，那边是什么情况，老于很清楚。
所以今天他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想着出出头，给那边卖卖好，也许过去还能再创辉煌。
这些事情林非凡肯定不知道，杨成知道，却从来没有向这方面想。
但是老杨却想到了，而且想的很深。
老于家想要怎么做不重要，他们走了之后留下的场地，才是重点。
“这一次，如果不夜城那边，要真想跟我们竞争，没准还能忽悠走不少老板！”杨成突然间开口道。
老杨直接摇头：“肯定会有不少人，选择去不夜城发展，但是直接放弃场地过去的应该不多。”
林非凡一想就知道，都是成年人了，哪里会做选择？不是应该都要吗？
所以，不夜城那边给好处，肯定会接着，但是美食城这边也不能放弃。
至于老于家，肯定是老杨了解老于的秉性为人，所以才会猜测，他如果想要离开，肯定就不会留后路。
或者干脆说，老于那人很不待见小广场美食城，因为这边的一些东西，跟他犯冲。
杨成肯定是没有明白这一点，但是林非凡却明白了。
不是他多聪明，而是通过查看老杨脸上的细微表情，推测出来的。
他对于老于十分不屑，这是林非凡十分确定的。
老于那人不行，没有大智慧，只有小聪明。
所以，他家的地盘才是机会。
“你们两个只要盯着就好了，谈事情，我出面。”
看小哥俩明白了，老杨才笑呵呵的再次开口道。
“我找人专门盯着他家。”杨成眼珠子一转，就有了想法。
他跟林非凡忙起来了，哪里还有时间顾得上其他？
所以，干脆花点钱让人干活，那样做还更加专业。
“这样好，保险，既然你找人了，那就多找一个，另外一个安排到东边路口那座三层小楼那边，要是能够找到那家的房主就更好了。”
“那栋小楼？怎么可能？那边的生意始终不错吧？”林非凡惊讶的道。
“惊讶吧？”老杨笑着道：“如果不是得到了准确消息，我也不会想到，那栋小楼居然会向外出租。”
主要是那个地方的位置太好了，所以不管做什么，生意都很好。
这样的黄金宝地，怎么会有人放弃？
可看老杨的表现，这个消息也不应该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