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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收编周秉义?

曹德宝本来在酱油厂干的挺好,但是大厦将倾,船都沉了,他这个小小水手也就只能俯首系颈、闭目待死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秉昆收购酱油厂,他以为能凭借着老交情混到点好处,没想到连周氏企业的总部都没进去。

门口的保安直接把曹德宝给挡驾了。

这货也算有点头脑,直接从京城搬救兵,找来了吕川帮忙说情。

正赶上吕部长下来巡视,曹德宝还真跟这位老同事会上了面,但是人家如今身居要职,对他这个市侩的老朋友并不感冒,反而对周秉昆几個比较感兴趣。

曹德宝不愿意放弃这个大好机会,准备把这事折腾成自己翻身的最后决战,在老婆乔春燕的撺掇之下,竟然想要重新聚一次,时间就定在1993年的春节后。

曹德宝的计划落了空,聚会是聚了,但是压根就没朝着他使劲的方向走。

吕川压根没把他当回事,饭桌上人家最关注的是周秉昆的发家史,着重探讨的是民营企业家如何在时代大潮中引领风骚的。

周秉昆对这位老同学印象比较一般,这是一个比较冲动的人,内心深处有着浪漫主义的情怀,往往好发惊人之语。

经过两人的谈话,周秉昆发现这家伙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如果不是有个好老丈人,只怕走不到今天的位置,但也仅此而已,不会再有大前途了。

倒是肖国庆和孙赶超,对这位老同学老朋友比较看重,三人喝了不少酒。

在座的另一位老朋友,唐向阳比较收敛,他如今也下了海,在周秉昆的支持下,成立了一家化学厂,厂子在吉春市老远的郊区,在最大股东周秉昆的督促下,环保工作做的远超同侪,哪怕这个时代根本没人在乎。

吕川特别想知道周秉昆是如何从无到有,成为了典型的企业家的。不难看出,这也是他这次的工作任务之一。

周秉昆坦然介绍道:“我能带着兄弟们走到今天,也就只有几个字的秘籍!”

“紧随时代浪潮、走在时代前列;心中常怀感恩,脚下多走荆棘之路。”

“好!”吕川叫好道,“秉昆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我走访调查过不少的企业家,像你这样有家国情怀的并不多,作为老朋友我希望你能一直秉持这份执着,给本乡本土、甚至是国家社会做出应有的贡献!”

这高调唱的好啊,周秉昆只能附和着说了两句好听的,哄得老朋友心情高涨,又多喝了几杯酒。

本来剧情里,吕川的归来,正赶上肖国庆等工人感受时代阵痛的时候,满嘴高调自然引发孙赶超的不满,大吵大闹之下,硬是把吕川气的离开了吉春市。

现在这种情况自然不会发生了,从周秉昆一伙人这里,吕川感受不到时代浪潮的痛击,他们是既得利益者。

反而是曹德宝和乔春燕,给了吕川重重一击,这俩货没人搭理,喝酒喝了一大堆,已经醉醺醺的了。

“吕川,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不就是想要了解穷人们没有生计的惨状嘛,特么的,你睁开你那厚厚眼镜片后面的眼睛看一看,老子就是这种人!你和他们说不着!”

吕川喝酒红了眼,看到曹德宝的激动,反应迟钝了一会儿,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想起之前曹德宝的嘱托,刚想开口为他和周秉昆一伙和解,乔春燕的大嗓门喊起来了。

“我知道你们当官的当官,经商的经商,早都和我们这种穷鬼有着本质区别了,你们的世界那么好,咋就不能开开眼看看我们,老天爷啊,活不下去啦!”

周秉昆几人冷眼看着俩人的表演,谁都没说话,这些年下来,谁是真朋友,谁是见小利而忘义的小人,大家心里门清。

吕川看着这个景象,也知道了没法子管,悻悻的告辞离去了,从此再也没有和众人联系过。

一场宴席不欢而散,曹德宝夫妇恨透了这帮人,回到家后大吵一架,互相埋怨,直到深夜才睡着。

他俩的儿子也不争气,啥也不是,人家那几家的孩子大学都考上了,就他家这个铁废物哪也没考上,高考才考了200多分,只能在家里蹲。

第二天,曹德宝习惯性的翻看报纸,忽然看到南方某省查出了一个民营企业偷税漏税的违法事件,当事人被罚没资产,晚景凄凉。

曹德宝忽然悟了……

娘的,不叫老子好过,那大家就一起死!

第二天,有关部门收到了一封举报信,不是匿名的,名字反而写的大大的,就是原吉春市酱油厂的主任——曹德宝是也。

有关部门反应迅速,查账的队伍直接进驻了周氏企业总部,开始了为期一周的查账行动。

结果让曹德宝和乔春燕大失所望,周秉昆个狗东西,竟然一分税钱都没少交,真是奇了怪了,有钱人都这么老实嘛!

没天理啊!

次月,江辽省新闻频道和报刊一起登载了周氏企业守法经营的优异表现,鼓励全省私营企业都能向周秉昆学习,做有社会责任心与公德心的人民企业家。

曹德宝的一番操作,非但没能整治得了周秉昆,反而成就了他的好名声。

看到新闻那天,曹德宝气得接连半个月没吃进去饭,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他不仁,我不能不义,周秉昆还是给曹德宝夫妇安排了一个生计——帮常进步收破烂去。

形势比人强啊,曹德宝没法子,只能捏着鼻子,蹬着三轮车去收破烂去了。

到了他如今这个地位,再去为难一个落魄的市侩老朋友,未免有点太跌份了。

至于乔春燕,只能待业在家,被老公养活着了。如果以后光字片还能拆迁,拿到一笔拆迁款,他们老年生涯也不会过于凄凉,也算周秉昆尽了早些年的那些情义了。

……

1993年8月,周家人再次齐聚一堂,白色的灵堂在光字片的老房子盖了起来。

按照周志刚的遗愿,他的葬礼和追悼会只能在老宅举行,不是对新房新家有意见,而是在他的心里,由他一手盖起来的老房子,才是他一生的最终归宿。

一直承担照顾二老任务的周秉昆,遵从了父亲的遗愿,派人运了材料,将周家老宅修缮了一番,用六根铁柱子顶起了眼看就要坍塌的房顶,办起了追悼会。

以周家二兄弟如今的社会地位,交游广阔之程度,远非周志刚这样的老工人所能想象的,他不知道自己临终前的这个决定,给大人物们带来了多大的困扰。

时代在发展,只有光字片的脏乱差依然如同往昔,甚至尤有过之。

每一个前来吊唁的人都感受到了这片居民区的人们所忍受和遭受的厄难,有人感到厌恶和鄙视,有人感到愧疚和不安,也有人无动于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周志刚的去世无声无息,老工人临走一点也没有遭罪,只是去医院走了一遭,回光返照后到了家,当晚便溘然长逝。

周母也随之而去,含笑而终。

周家的儿女们再次团聚一堂,却失去了上头威胁着他们作为同一片屋檐下血浓于水的血缘牵绊,失去了父母,他们又各自都已经成了父母,亲情哪有不走向淡薄的呢!

周志刚和老伴儿一起葬在本地最豪华的墓地,有周秉昆这个出息的儿子在,他们的晚年生活和死后生活都过的没有任何压力,可以说享尽了天年之乐。

老一辈的去世,自然是无情岁月给予的心灵重创,但是活下来的晚辈们却还要继续自己的生活。

周秉义的工厂还是走到了军转民的下场,当年的几艘舰艇拆卸后,短暂的缓解了厂子的财政危机,可惜这并非长久之计。

进入90年代,工厂出售给个人已经成了再普通不过的事情,这家工厂自然也毫不能例外。

这家厂子历史悠久,工人众多,足足有三千多人,老少病弱不计其数,负担极重,一般资本较少的人根本都不敢碰。

周秉昆的家底子倒是足够,而且向来以“心慈手软”著称,在他收购的三家工厂里,没有一个工厂闹事情的,可以说善后工作做的非常到位。

周秉义带着人,从官方的途径预约了自己弟弟的一次见面机会,想要商谈一下关于这家工厂的收购问题。

周秉昆的企业如今已经得到整合,总部就设在吉春市南郊的一处大楼内,气势磅礴,每个路过的人都会好奇这座周氏企业的大厦里会有什么样的精彩故事发生。

实际上却总是和外人想象的很不相同,周秉昆不爱待在这里头,更多的时候他都是陪着妻子郑娟享受生活。

儿子周聪也上了大学,远在京城,俩人的二人世界已经过了几年了。

郑娟从学校提前退休了,这年头太乱,有钱人家的太太总是出去抛头露面,万一被歹人绑了肉票可就后悔莫及了。

郑娟如今已经有42岁了,由于经济条件良好,个人保养的也全然不似四十多的女人。

周秉昆也已经41岁,中年夫妻亲一口,都能恶心半宿的故事并没有在他们身上展现,相爱数十年,两个人都没有对彼此厌倦。

周秉义到的时候,周秉昆正在和郑娟喝茶,旁边坐着的是大学毕业的郑光明。

光明的眼睛还是那样雪亮,视力好的很,多年的学习生涯也没有让他近视或者散光,看着人的时候,别人似乎都能够从他清澈的眼睛里看到人世间的光芒。

“光明啊,以后就留下给姐夫帮忙吧,你在南方折腾了这么久,也没个结果,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郑光明嘿嘿一笑,南飘的两年,让他的口音都有些微微变化,“姐夫,我回来投奔你,你可别嫌弃我啊!”

“那不能,你姐早就念叨你了,还嗔怪你学了本事不回家呢!”

郑娟笑骂道:“说的是啊,光明,可别走了,姐给你介绍个对象,年纪也不小了,赶紧生个孩子,我还能帮你哄哄!”

郑光明一向将郑娟和周秉昆视作长辈,像尊重父母一样尊重姐姐和姐夫,这次回来除了闯荡不顺,也确实有落叶归根的打算。

正说着,秘书走了进来,说已经将周秉义厂长请到了会议室,周秉昆便招呼着郑光明一起去见面。

进了会议室,周秉义带着竣工厂的人坐在长长会议桌的一侧,茶水点心都用最高规格伺候着。

这些年,周秉昆的买卖越做越大,但是和周秉义这个大哥却毫无关系,甚至周秉义向组织报备的时候,上头都觉得没必要,外人都觉得这兄弟俩感情太凉薄了。

周秉义心里明白,弟弟是为了成全自己的官名,这才避嫌多年,持之以恒,他心里记着弟弟的好,这次出面商谈,也毫不避讳。

底下人心里都憋着劲儿,想看这对兄弟如何在谈判桌上争奇斗胜。

但是他们想象中的火药味儿却没有燃起,周家两兄弟的磋商十分顺利。

“周厂长,我可以接手贵厂,但是在具体操作方式上却要好好商议,太高的代价,我的企业也是难以负担的,我希望贵方可以充分理解!”

竣工厂的主任道:“周总,我们知道你在工人善后、买断工龄方面的经验丰富,不知你这次能给出什么条件呢!”

周秉昆大方道:“还是按照时间一刀切,我接手前的福利费用你们出;我接手后,工人福利归我管,你们不需要担心,即使是没有劳动能力的,我也会出一笔钱买断工龄,让他们能够过渡一段时间!”

郑光明讶异的看着姐夫,他在南方见惯了往死压榨的商人,用最狠的方式去对待那些改制的失败者,甚至逼迫无辜者走向绝望之渊。

但是,周秉昆竟然这么“大方”,和南面那些人的嘴脸简直形成了截然不同的样子,让他难以理解。

周秉义却毫不惊讶,弟弟能走到今天,除了超前的眼光和能力,剩下的就靠这手慈悲心肠了,没有好名声的人,在东北这片略显保守的土地上吃不开的。

“我接手工厂后,周厂长不知可否留任,人才难得,如果您愿意留下,厂子的管理权我还是可以交到你的手上!”

周秉义这回可真的惊讶了,他没想到弟弟竟然还存着想要收编他想法。

听他那么说,似乎也不是不行!

这么多年在这家厂子任职,当初还埋怨过早已去世的岳母,如今却是早就诞生了感情,仓促离开心里还真有些舍不得。

一时之间,周秉义陷入了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