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此时此刻，或许是被石雁当场拆穿，蛇王也没有任何想要掩饰，以及抵抗的想法。
他知道，当着石雁的面前自己最好还是老实一些。
于是乎，脸上浮现出了平静的神情，瞧着霍天青缓缓的说道：“我明白，霍总管你说得是什么意思。可是……”
“六扇门真得会放过我吗？”
霍天青沉默不语，会吗？很明显不会的。
先不说与金九龄犯下了这么大的案子。单单是他在黑道上的名头，天下间的公门中人以及江湖侠客，都想要将其脑袋给拧下来，作为自己成名江湖的礼物。
“不会吧？”蛇王的脸上浮现出了无奈的笑容，此时他已然看开了。于是便娓娓道来。
“世人只知道我是黑街的老大，道上有名的人物。可是谁又能知道，早在数年之前我就已经被金九龄给架空了。”
“我知道。”
石雁点了点头，面色平静的说道：“要不然的话，金九龄也不会选择将货物放在你这里！”
瞧着石雁，蛇王继续面色平静的说道：“与常人不同。诸如李燕北他们虽然说和我一样起家不干净。但是他们成功洗白了。而我则是因为金九龄的关系，一辈子都只能在这种地方混迹。”
“我知道，我逃不了，也活不下去了。当着石真人你的面，我也没法逃。”
蛇王的手虚敲着面前的桌案。平静的道：“账簿就在这张案几内。”
“我只希望石真人您答应在下一件事情……”
石雁反问了起来，“你想要贫道杀了金九龄？”
蛇王忍受金九龄的欺辱那么多年，如今他既以看开，那么很显然不会在苟活下去了。
是以。石雁也只能想到这一点了。
“在下求你了……”
蛇王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悲恸。他实在是忍耐不了这股子窝囊气了。
数年被欺压，随着石雁当场点破了自己之后。蛇王再也无法忍耐。他祈求石雁能够杀了对方！
而石雁是有这种实力的。
独孤一鹤、霍休。这都是道上赫赫有名的高手，可是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面，皆是死在石雁的手中。
这种实力，强杀金九龄已经足够了。
“贫道本就是为了此事而来的……”
说罢。石雁便站起了身子，缓缓的走去。
而霍天青此刻轻轻一按，面前的桌子就断成了数截。
只见，有数张不过一两寸方圆大小的纸，被蛇王用特殊的方法，写上了密密麻麻小字，完完整整的记录了下来。
纸张掉落了下来。而这，就是金九龄的犯罪证据。
霍天青不在多看蛇王一眼，不过其内心却在不停的叹息着。
走到了石雁的身旁，霍天青忍不住说道：“我本以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今日一见，公门之人，远胜于江湖！”
“习惯就好。”
石雁双手缩在袖子里面，缓缓的说道：“江湖嘛。就是这样，除非你愿意一辈子当个普通老百姓，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要不然的话，你要随时随地的准备好应对来自外部的困难。”
霍天青闻言摇了摇头轻笑了一下，“算了算了。那样不适合我。”
他还有他的尊严，还有独属于他的事情要做。怎么可能愿意一辈子老婆孩子热炕头？
“这就是了。”
石雁笑道：“好好干。说不定以后你能闯出，比你父亲天禽老人更加大的名头！”
霍天青笑着回答：“借你吉言。”
——
傍晚。
霍天青亲自前去按照名单上面写的东西前去‘拿货’。
至于说石雁，这個时候他饶有兴趣的在京城里面溜溜达达的游玩。
这一次下山，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在与人战斗，要不然就是闷着头修炼。
从未忙里偷闲的休息一番。
今日有了闲暇的时间，石雁一边吃着京城里的小吃，一边到处的闲逛。
此刻，他腰间的那柄宝剑，也已经放在了包裹里面背在身上。
脑袋上面还扣着一顶草帽，看起来与一旁的游客没有什么两样。
只不过，一般的游客可没有他那么大的游玩性质。
吃完了小吃。石雁找了个澡堂子，好好的泡了个澡。便打算慢悠悠的走回去。
月已经深了，自澡堂子里按摩的时候，吃了四份入口即化香甜软糯的酥油鲍螺，又喝了一壶毛尖的石雁此刻闻到了一股香甜的气息。
并且很香、很香。
绝对属于是能够引动石雁胃口的那种香味。
石雁不由的朝着那里走去。
循着香气，石雁走到了一处巷子里面。
“糖炒栗子？”
石雁不禁显得有些降压。有一说一的。炒栗子能炒的很香的人有很多，但这么香的糖炒栗子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能炒出来。
只见，贩卖栗子的是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婆婆。
在她走路的时候，就一直在弯着腰，仿佛在地上找什么东西一样。
月光夹杂着周围的烛光照在她脸上，脸上满是皱纹，看来比最乱的麻绳图在一起还要复杂。
“糖炒栗子……”
只见她手里还提着个很大的竹篮，上面还用了一块很厚的棉布盖着，一边颤颤巍巍的走着，一边有气无力的喊道：“刚出锅的糖炒栗子，又香又热的栗子嘞……”
漆黑的深夜、没有多少路人的巷子，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家，挽着篮子贩卖栗子。
不论是谁看到了，都多少觉得心里难过、同情。从而花钱买上一些栗子。
石雁也不例外，他一向负有同情心。于是便走了过去开口问询起来。
“老太太。”
石雁走过去微笑道：“你这栗子多少钱一斤？”
老妇人开口道：“十两纹银一斤。”
“呵呵。你这栗子皮是金子做的，还是栗子是金子做的？”
石雁不动声色，依旧是面带微笑。
“这一颗糖炒栗子却足以毒死三十个人，一斤足有五十颗之多，这便可以毒死一千五百人。难道一千五百条人命，还不值得十两纹银？”
这个时候，面前看似可怜的老太太，声音却显得阴气恻恻的，就好像是九幽里面的恶鬼一般。
两旁无人，微风吹过。石雁脸上的笑容则是更加灿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