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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子乖巧收手

同是御庭山庄。

沈婧来得不算太晚。

难得开心。

最后一天年假,睡不着。

不知道程锦川怎么突然在同一间包房,自然,沈婧没靠近程锦川,恨不得远离。

程锦川倒是不怎么看她,而是醉醺醺地搂他的新女友,挑衅地的看沈婧。

这叫,男人得不到之后的胜负欲。

沈婧懒得看,懒得计较,专注小姐妹的茶话会。

扭头,进隔间洗手,涂口红。

刚关门的时候,忽然听到巨大的声响。

噼里啪啦。

似乎是酒瓶碎掉。

却没有任何人说话,这是遇到什么阎王爷过来收人吗。

沈婧确实这么感觉。

耳朵贴门,动静又没了。

猎奇心理迫使她打开门,被眼前的一幕吓到。

包房灯色晦暝。

周律沉手指狠揪程锦川的衣领,推抵至墙角,前者居高临下,后者体力处于弱势,可丝毫不服输。

在周律沉身。

白衬衣被他的力道撑胀,纽扣死死缠紧呼之欲出的肌肉,偏,鼻梁一副银边眼镜。

分明做着最狠戾的动作,白衬衣、膨胀胸肌、银边眼镜、竟生出一种割裂的禁欲感。

这令沈婧出神。

而庄明,却站在一旁当门神,这事,事关他大哥,恰逢今夜,他心情不好,找不到打火机,挺烦的呢,庄明自然不会亲自手。

能打到哪里去,姓程的过于自傲了,程少爷的脾气真不是说改就改,见棺材也不落泪。

不过两三秒。

周律沉攥紧程锦川的衣领,口吻极为藐视,“会疼么。”

厚实的拳头抬起,遍布手背的筋管,崩得紧巴巴。

跟以往不同,带着一副斯文眼镜的他,贵公子涵养尽失。

“周律沉。”

沈婧那么一喊,发现她的存在,周律沉动作蓦然停下,微微侧过眸子,长指自觉地、温顺地松开程锦川衣领。

庄明退几步。

感觉,一贯在权利塔尖的贵公子,此刻就像虔诚的信徒。

沈婧站在原地。

静静去看他,一双眼睛被眼镜镜片遮住,虚蒙的反光镜片,少去风流多情,俊容阴冷得令人窒息。

沈婧移到男人攥紧的拳头,“你手是不是出血了。”

沈婧当然知道程锦川刻意追尾的事,双方在御庭相遇,还有旧仇,都是计较的人,伤害什么都不可以碰他们家人。

庄明冷视程锦川两眼,“走。”

包房里看戏的一众这回真的信了那句谣言,沈婧跟过周家二公子,今夜实锤。

很快。

包房被清空,门从外面掩紧,只剩下他和她。

周律沉朝沙发坐下,长腿交叠,隔着镜片,自下而打量沈婧一眼。

甜梨味的香水,薄透的黑丝,妆容妖艳。

周律沉语气仍旧冷冰冰,“好一个车没油。”

“开你送的那辆来,当试驾体验,16缸发动机还不错。”

认真的,她就是开那辆新车,没去机场,而是出来玩乐渡夜。

她倚在墙,手里是一只口红,慢悠悠叩紧盖,扔垃圾桶。

得,狼心狗肺。

周律沉不冷不热收回目光,屈指堪堪抬了下眼镜框,“有闲心来给凯子泡。”

沈婧笑,“是不是吃醋。”

关于雄性的生物都是小姐妹们的男朋友,谁懂啊,关她什么事。

周律沉依旧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钓到谁了。”

“自然是,钓到周二公子呀。”

她多会讨巧,多会娇嗔。

向来,是一只会用撒娇方式来化解他脾气的狐狸精,低沉开口,“过来。”

沈婧慢吞吞靠近,踩着高跟鞋,地板杂物,自然有些慢。

周律沉眯了眯眼眸,视线牢牢锁在她身。

沈婧越慢,男人一双眼睛更沉了。

一直觉得,曾为她付出就当睡后补偿,可他分明是个计较回报的人。

计较为她付出,她却想着去找别的男人来疼。

或许从一开始,分手后的三年就该老死不相往来,对沈婧不管不顾,他兴许就没那份再次拥有她不可的执着,身边陪着他的女人绝不会是沈婧。

手臂一伸,周律沉扯沈婧到怀,摘走眼镜。

直接捧起她的脸,低头,说也不说一句,闭眼吻住发愣的她。

沈婧躲开,又被他精准抓回来。

他的吻。

是惩罚。

沙发最中间,灯光影影绰绰,酒精味揉着浓腻的甜梨香水味。

她越不给,越拒绝,周律沉越想亲她。

峰棱宽厚的掌心摁住她薄透的丝袜,指腹摩挲而过。

下一秒。

他撕拉一扯。

坏到骨子。

想到他手还带着伤,沈婧肩膀瞬间挺紧,周律沉这才满意地松开唇。

额抵着额,他情绪未见得有半分晴朗。

“我的钱买,是不是只有我能看。”

沈婧美目皎洁如月,眼尾弯着,“你想得美,我爱怎么穿怎么穿。”

周律沉掌心裹锢她的下巴,果然是巴掌大的小脸,一掌轻而易举控制住,“什么胆子,还真出来钓。”

沈婧被迫抬头,窥见他发红的眼眸。

周公子喝过酒,确认盖章。

不肯去机场接他,忍了忍,就当沈婧在撒娇,她倒好,有时间出来欢场消遣,还有男人左右。

周律沉本就烦躁的心情,鬼使神差般,雪加霜。

“喝了多少酒。”她问。

不回答她的话。

周律沉一瓶威士忌加之红酒,多少怎么算。

她也是喝过几杯香槟,都微醺状态。

看周律沉,他眉眼毫不起色,不言不语。

“手给我看看,伤的重不重。”沈婧捞起他的手。

他不动。

碎玻璃不甚划伤,原本峰棱厚实的手背,多了条细微的血痕。

不重。

沈婧包里有创可贴,半蹲在男人大腿边,埋下脑袋,小心翼翼地为他的手背清理伤口。

她脸的表情,半是担忧,半是温柔。

这令周律沉眸底涌了几分晦涩不明的波澜。

她心里定是一直有他的,她就是不承认,不回头,也不原谅他。

“程家算翻不起身了,最多走走商路,他如今恨死你大哥的铁血手腕,他明儿想不通还不是到处堵你大哥发泄,怪谁呢,怪他们程家太招摇,你啊,也不该和他计较。”

听她念念叨叨,周律沉语气淡淡的,“心情不好。”

沈婧:“为什么。”

“找不到打火机。”他哑声。

所以来找程锦川借么。

沈婧傻笑两声,“怪我不去接是不是。”

“行了,我有火柴。”沈婧翻包,递给他,“借你。”

周律沉不接,半身靠到沙发,高冷的避开她,“沈婧,你又背我抽烟?”

十分质问的语气。

沈婧双手抱臂,笑得没边际,“这不关你事。”

讲道理,她的火柴是拿来点香薰,已经很久不去碰尼古丁,她没那么傻,用尼古丁糟蹋自己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