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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婧你他妈就一祖宗”

手机却在这时候响,是周律沉,爷爷的话还荡在脑海,她动作迷惘地将手机放到耳边。

听筒里,隐约有空姐的声音。

可以判断出,周律沉人目前已回国,到达京城领空,准备降落机场。

是第三天还是第四天?

沈婧没记得。

听到他慵懒的声音,似是在飞机刚睡醒,“来3接我。”

沈婧边推开房门,边打趣,“怎么办,我车今儿没加油。”

他闲闲道,“我让人送一辆到你家门口。”

门彻底关,沈婧将后背贴在门板,“别跟我玩霸道总裁,最近没追剧,你这么一招,我容易受影响。”

“来不来。”

话已成半询问,半命令。

沈婧手指搭到手臂,低头讪笑,“周律沉,到底是你追我,还是我追你啊?”

听筒里。

他嗓音温存着两个字,“我追。”

沈婧呼吸慢了几秒,嗔笑,“那可不去接你。”

男人甚至能感觉到她此刻占据风的乐哉哉模样。

顿了片瞬。

周律沉唇角轻微挽起一丝弧度,懒懒地笑开,“沈婧,你他妈就一祖宗。”

他太顺遂,估计很少碰壁。

甚至可以说。

在情事方面没在女人身栽过跟头,以往,他有那个资本纵,都是女方追着他哄,就连沈婧自己也是。

如今。

他反过来去找一个已经分了手的女人,去护着她,去对她好,去和她谈恋爱,那些年轻气盛时残存的骄傲自负已然不在。

沈婧心里想去接,但行动不肯去,啧一声,十分卖乖,“您别气,您的庄明呢,这种事让他来,他比我熟悉。”

是了,这就是沈婧,话越软,越是绵里藏针,内容越戳到人心窝窝。

周律沉直接挂电话。

沈婧有笑到,扔开手机,倒床。

不过几十分钟,他竟让人停了辆车在家门口,非要她亲自去接他。

来的司机美其名曰,赠予她。

沈婧没去3机场。

周律沉什么人物,差她一个接机的么,周家的车赶着去伺候这位爷回国呢。

贵公子估计有怨,脾气可未改,夜里没来叨扰她训斥她。

此时的沈婧就像一朝得势的小奶猫,不过得以套了副锋利爪子,试图去挠那头桀骜不驯的野狮。

周律沉何尝不清楚她的举动,她的把戏呢。

这些,以前的文昕对周律沉用过,看一眼他就识破,实在激不起他一丝一毫的征服欲和乐趣,周律沉甚至扭头就离开。

在沈婧挂掉电话之后,有一起玩过的小姐妹约她去四环的会所玩。

来嘛婧婧,你最近又不忙,喝一晚

被周律沉一通电话搅乱心绪,沈婧越发睡不着,打字发送:喷个香水,必到

她的车,有油。

另一边。

四环路的御庭山庄大门。

庄明小心翼翼地驾驶黑色轿车到门口,停车。

也不敢吵醒后座位夜寐浅眠的贵公子。

周律沉倚靠在那儿,银边眼镜下的一双眼微阖,没有明显波动。

庄明安静调冷气,二公子少有戴眼镜的时候,但对身体极自律,熬夜赶工对电脑工作,他便会戴眼镜。

不过一秒钟。

车门已经被周律沉踢开。

过于了解这位,也不知道谁非要触眉头去惹他,庄明心噗通一下,钥匙丢给车管员,跟后面进山庄。

不知道他为什么回国。

并非要事,而是约了朋友来玩乐过夜。

这真的只是飞回国喝杯酒?

庄明不懂,从下专机开始,周律沉神色寡淡到极致,这不是好征兆。

这是有人跑他头撒野了。

进入隐蔽性的地下室。

山庄里的地下室很少开放,楼是娱乐场所包房、茶室、台球室、米其林星级餐厅、包院住宿、射击馆、各类高级玩所。

却没有地下室装修格调高端。

地下室这种,不对外开放就是了。

周律沉一进门,等着他许久的各家子弟好友已经唏嘘起哄。

在京。

圈里的称谓。

周律沉是周公子。

周向群是一句周先生。

来区分。

沙发坐的是姓宋的,问,“初一走,初五回,周公子这是在京有要事?”

周律沉朝沙发坐下,不过是随性地推了下鼻梁骨的银边眼镜,笑着,腔调吟味十足,“余情未了,夜不能寐。”

姓宋的可就来劲问,“哟,这是哪家仙子下凡,让我们周公子遭遇情劫。”

遭遇情劫,这词。

边的庄明觉得不错。

有人跟着笑,“还是沈家那位,挺长啊你俩,真不考虑换一位了?”

周律沉笑笑不语。

一两小时间,不过娱乐型的玩乐。

庄明忽然来到周律沉身后,“刚刚接到消息,程锦川故意追尾大公子的车。”

他靠在沙发喝闷酒,本还阴郁的眼眸顷刻间染过一丝猩红的痕迹,转瞬消逝。

“老狐狸有事吗。”

庄明道:“大公子没在车,是小张开车,他就是见大公子不在,以此出气。”

周律沉不言不语,酒入喉,舌尖抵了下腮,回味酒精的浓烈感。

庄明无意窥见他时隐时现的笑,背脊骨那霎绷直。

“大公子要是在车,他敢乱追尾车,这够程锦川判几年了。”庄明补充。

周律沉倒酒,神色镇定自若。

许久后,他淡然一问,“程锦川在哪。”

知他问题背后什么意图,庄明本不想回,可由不得回或不回,“程锦川也在御庭,刚到,楼的包房。”

不过两三分钟,茶台是一瓶刚空的威士忌酒瓶,麦卡伦1926的威士忌,全球现存仅14瓶,今夜,又少掉一瓶。

庄明虽有些惋惜,早见惯不惯。

墙的古董挂钟摆了2下,正正凌晨两点时分,周律沉拆解西服丢给庄明,嘴里叼着支和天下白烟。

没点燃,他没找着打火机,推了下鼻梁处的银边眼镜。

周律沉:“跟程老三说一句,今夜心情不好,对不住他堂弟了。”

伴随他的声音响起,步伐走出地下室。

一双黑色皮鞋迈楼梯,又慢又稳。

知道他要做什么,庄明没拦,清楚他有把握,也清楚他到最后都不会有事。

地下室内,牌桌的几位好友看周律沉离开后。

集体愣神。

“谁又惹姓周的了?”

“姓程的,下去了都不安分,没听说嘛,程锦川追尾,在西二环的道路刻意追尾周大的车。”

“嗬,周大那辆车是什么级别的专属座驾,他不知道吗,他竟敢?好在只有小张在开车,要是周大在车,够判姓程的十几年。”

“沉哥多孝顺一人,怎么去招他家人,不长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