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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贴身丫鬟?你看我配吗

猪肉在锅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很容易让陈锦云想起自己儿时蹲在灶坑旁玩木头,然后母亲会嫌弃的把自己拉开。

“玩火会尿炕……”

第一次玩火,给陈锦云带来的后果就是火炕拱火,把自己半个眉毛燎了去。

小时候的自己傻的像个铁憨憨,还急匆匆的跑去母亲旁边询问自己电脑会不会炸……

“少爷?”

猪肉粘在铁锅底下,滋滋的响着,一旁的妇人不忍陈锦云这样糟蹋食物,小声的召唤了一句。

“诶!”

“提醒外头几个趴着睡觉的,本少爷的肉好了。”

妇人被陈锦云支走,自己偷偷抹去了眼角即将滑落的泪滴。

忙碌了一天的汉子咽了口吐沫,齐刷刷的看向吕广福。

“吃!你们的账目都是少爷开的,吃顿猪肉怎么了?委屈你了?”

众人被吕广福骂过之后似乎顿悟了什么,立马换上一副比哭还难看的模样,等着猪肉上桌。

吕广福此刻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心理。

只是当猪肉入口之后好像没自己想象的那般难吃,也没有羊牛一般的腥臊味,只不过尝着有些糊味,估计是某种香料的味道。

吕广福不禁一愣,然后细嚼慢咽起来,直到猪肉完全咽进了肚子,自己咂咂嘴,才感到有些腥臭味。

不过……世间并无十全十美的法子,吕广福还是觉着吃肉鲜美无比。

明朝人不吃猪肉,一方面是不知道猪在阉割后味道会有所改善,加上杀猪也有技巧,正比如刚才一刀捅进肚里的吕广福,可以说做到了把猪血放净。

吕广福还是感到有些奇怪,自己面前这盘猪肉除了肉本身口感和其他肉类不同外,菜中的佐料似乎也有所不同。

“少爷,这猪肉可真香呐!”

其他汉子倒没有吕广福细心,除了闷头干饭叮叮当当的筷子敲击饭碗的声音外,没有任何其他声音。

吕广福急忙夹了几块肉放碗里。没到一盏茶的功夫,和自己坐同一桌的饿狼几乎将猪肉席卷一空。

陈锦云对这帮汉子的表现很满意,欣慰的摸了摸一旁吃草的牛犊。

牛犊很反感有人触摸他的后背,为了抗议,嘶叫了几声。

八月十四

阳光照进院里,几个仆人正仔细打扫着一个土包,若是仔细观察,还能看到土包上灰褐色的纸灰。

宋月玲把自己的宝贝鸡埋进了土里,虽然只剩下了半个尸首,但总好过仅立一个空土包比较好。

自己宝贝鸡的凶手正坐在湖边钓鱼,可惜自己没办法下手,他身边站着个精壮汉子。

宋月玲默默握紧了拳头,踢了一脚没能及时把土包上的落叶扫掉的仆人。

吕广福站在自家少爷身边,虽然半个月的制盐生涯让自己脖子上多了一块白渍,怎么洗都洗不掉。

但看到自己未过门的媳妇从库房里拿到金镯子的那一刻,吕广福觉着自己无论做什么都值了。

不知不觉间,吕广福连看陈锦云的眼神都变了。

陈锦云倒是没察觉,因为他总觉着明天诗会上会遇见那个买了自己一首诗的冤总官二代。

不过能和李莲儿多待一阵子,应该是老天爷留给自己最后的好时光了。

李莲儿笑眯眯的模样落在陈锦云眼里,天下最精致的人物也不过如此。

鱼竿上下摇动,水面上泛起点点涟漪,陈锦云急忙抬杆。

巨大的阻力让鱼竿几乎扎进水面,陈锦云见状不行,急忙朝着吕广福喊了一嗓子。

可惜,迟了,只听扑通一身,陈锦云掉进了水里。

暖炉,熏香,陈锦云身上披着锦衣,手中抱着的暖手炉正冒着丝丝白烟,伸手扇了扇,有一种桃木的清香。

“六叔!”

陈锦云看着墙根底下有个黑乎乎的身影,能进陈家院子,并且有这么高的体格,除了自己六叔别无他人。

“小崽子一天不让人省心,怎么去湖边钓鱼还能掉水里来呢?”

六叔从怀里丢下一包草药。

“这是咱们药堂最好的郎中配的一方伤寒药,等过了晚饭,让你的贴身丫鬟煎了,给你灌下去,免得耽搁你明天出游啥的。”

“贴身丫鬟?六叔,你看我配吗?”

六叔一拍脑门,仿佛想起了什么。

“害,把这茬忘了,等着,待会六叔去人伢子那挑个好姑娘给你当丫鬟。”

“人伢子?也行,不过好看的不都被卖到教坊司去了吗?”

陈锦云急忙起身,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教坊司能轮到最好的姑娘?动动你进水的小脑瓜子!”

六叔很喜欢看陈锦云吃瘪的模样,自从这小子从学院回来,似乎很久没做出能令自己嘲讽的事情了。

“六叔!你可得仔细挑着啊!”

这年头,大户人家挑丫鬟和挑牲口无异,甚至有的买家会亲自掰开丫鬟的嘴,看看牙口是否齐全。体格是否壮硕,腰粗过水桶。

后世买卖牲口不也是如此,掰开牛马的嘴,看看是不是好生养的模样。

半夜,陈锦云被梦里如同金刚芭比一样的丫鬟吓得醒了过来。

擦了把额头滚落的汗滴,少年轻轻叹了口气。

明月楼,中秋当天,各类名怜也是罕见的放了天假。

白月明带着李莲儿坐在马车里,撩着帘子四处找寻翩翩公子的身影。

很可惜,公子爷没看见,几个躺在地上饿的动不了的难民倒是吸引了李莲儿的注意。

“他们好可怜……”

“可怜的人多了,emmm,诶!不如你让陈锦云拿点钱出来接济接济他们?我们的陈少爷为了你,一定不会怜惜手里的几两银子的。”

李莲儿在每次有人提到陈锦云的名字后,都会莫名的脸红,尤其这话是从白月明嘴里出来,自己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巷子口,陈锦云正蹲在地上与一个卖扇子的老头喋喋不休。

“大爷,您这是诚心干买卖吗?一把破扇子你要我二十两银子?这年头一个老头也不值二十两啊!”

“小伙子,你这是嘛意思,大爷这扇子可是站焊的,昨天有个买家要出七百两银子,我硬是没卖,要你二十还嫌贵,没话唠了。”

大爷摆摆手,显然对陈锦云这种有点智商的正常男人失去了兴趣。

“陈!锦!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