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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赶路人

第二日一早,一群人黑金袍服的人汹汹地冲进客栈。领头的男子直接拔出长剑指向掌柜,问道:“你们这是不是有一个新来的散工?”掌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懵了,哆哆嗦嗦地回答道:“是......是......我们这一个月前来了一个散工。”

“带我们去找他。”男子一脚踢开面前的一张椅子。掌柜战战赫赫地带着这些人来到唐风的房间。“几位大人,就是这。那个新来的散工就住这里。”掌柜小心翼翼地说道。

男子一脚踹开房门,后面的人纷纷拔刀一拥而进。众人手持刀剑在房间内戒备着,以防有人突袭。领头男子走进房间内默默扫视着房间。房间不大,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三把椅子,一眼就能看完。

男子朝衣柜示意了一下,手下的人走到衣柜前猛地打开衣柜,衣柜内空空如也。其中一人蹲在地上检查了一下床底下。“老大,这儿没人。”检查床底的人向领头的男子报告道。

男子不满地看向掌柜,掌柜额上满是汗珠,连忙哈着腰解释道:“新来的散工确实住在这,小人也不知他怎会突然就不见了。小人也不知他去哪了。”男子冷冷地看了一眼掌柜,道:“搜,把这家客栈给我翻个底朝天,把人找出来。”

唐风觉得应欣蓉的话不无道理,遂趁夜溜去柜台偷偷拿了工钱后连夜逃走了。此刻唐风早已走远,且专挑山路走,就是为了避免对方骑马追赶。

离开窝峰镇已有十数日,期间唐风经过一个小镇。

“请问此处去洛阳还有多久的路。”唐风在小镇的一家包子店前买了两个包子充饥。“沿着大路走的话大概还要一个月的路程。”包子店老板说道。“有近一点的路吗?我比较赶时间。”唐风不知神剑大会确切的时间,只能尽早赶到洛阳。

“穿过这座山能缩短一半的时间。”包子店老板指了一下远方一座连绵的大山,“这山叫五岭山,穿过这山需要七天,穿过五岭山后再走七天就能到达洛阳。但这五岭山地形复杂,人在上面很容易迷路,且山内由于地形复杂山贼众多,就连官府也束手无策。我劝你还是走大路为好。”

唐风自信自己的武功就算不能以一敌众,但勉强自保逃生还是能够做到的。遂唐风买了七日分的干粮以及两壶水后便踏上了上山的路。

唐风在少林寺曾经跟玄智方丈学过通过四周环境辨认方向的技能。为了避免迷路唐风不按常理顺着路走,他通过树木年轮枝叶繁茂程度等诸多因素判明方向后一路直直向北走。一路上穿过灌木,跨过沟壑,虽说走得异常艰辛,但却避免了迷路的困局。

不知是由于唐风赶路不按常理还是由于山贼众多当地百姓不敢上山,唐风走了三日连个人影也没见着。经过三日的赶路唐风衣服上不少地方被植被的钩刺刮破,脸上也脏兮兮的,犹如一个叫花子一般。

看似宁静祥和的深林实则充满了危险,稍不留神便会掉了性命。唐风不走现成的小道,要穿插很多原始木林,而这些地方是各种毒虫猛兽的地盘。

唐风用手中的粗木杖戳中毒蛇的七寸心脏处,毒蛇挣扎了几下后便渐渐僵直。“呼,好险。差点就死了。”收拾完毒蛇唐风擦了一下额上的冷汗。方才唐风不小心踩中了一条盘着的毒蛇,幸好唐风拾了一根粗树枝作为拐杖,关键时候挡住了毒蛇的扑咬。

忽然唐风听到一阵马车车轱辘滚动的声音,唐风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心想:“这五岭山山贼众多,寻常人连进山都不敢,谁会如此大张旗鼓骑着马车上山。这不摆明告诉山贼自己的位置吗?一定是我听错了。”

“咕隆~咕隆!”车轮声越发清晰,唐风意识到这并非偶然听错,是真的有一辆马车行驶在这附近。“难道是山贼出行?可这也太嚣张了点。不管是过路的百姓还是山贼,敢在这山上开马车,了不起。看看去。”唐风心想道。

唐风循着咕隆声寻去,两辆马车正大摇旗鼓地行走在道路之间。为首的一辆马车似乎载着一个人,一个老者驾着车,车前由一个背负长枪身着灰色衣服的汉子引路。后一辆马车上并非载着人,而是载着三箱货物。一左一右两个壮汉各持兵器守卫在马车两侧,另外还有两个汉子走在马车后面断后。

虽然对方看上去只有寥寥六人,但却分工明确每个人都带着萧杀之气,在唐风眼里仿佛走出了千军护骑的气势。

唐风本是躲在一个小山坡上偷偷察看,后由于好奇遂想跟着这一行人。但没走多远唐风便被发现了。“是谁?鬼鬼祟祟跟我后面。”负责断后的一名独眼男子拨出腰间的大刀,警惕地扫视着后方。马车停了下来,其余众人除了负责驾车的老人外皆警惕地抽出兵器,严防着敌人的突袭。

唐风没想到对方动静如此之大,心中暗暗衡量是否要出去解释一番还是直接掉头走人。但唐风最终还是决定出来解释一番,否则贸然离去显得心中有鬼不是好汉所为。

“各位好汉莫要误会,在下唐风,途经此处赶往洛阳,并无歹意。”唐风走出来说道。“路过的?哪有赶路人会像你这般穿得破破烂烂鬼鬼祟祟跟在别人后面。一看你就不像个好人,定是那些山贼派来的探子。”负责断后的独眼男子语气不善地说道。

负责断后的另一个汉子脸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看上去很是凶狠。“和他螺栓那么多作甚,直接砍了便是。”刀疤男子不耐烦地说道。说罢直接从载着货物的马车上抽出一把大刀向唐风砍去。

唐风心里沉了一下,没想到对方脾气如此暴躁,二话不说便直接上刀。唐风不得已用手上的树枝与刀疤男子过了几招。唐风并不愿真正与对方死斗,但对方出手狠辣刁钻,显然并不想给唐风解释的机会。

刀疤男子挥舞着厚重结实的大刀在空中划过阵阵破风声。尽管唐风再三避让不与之缠斗,但刀疤男子再三逼近唐风唯一的“兵器”那根粗树枝也终是不堪重负被对方砍断。

刀疤男子显然学会武功,挥舞起大刀看上去毫不费力,身手也十分矫健。赤手空拳的唐风眼见实在没机会解释,再继续缠斗下去只会让误会越来越深。唐风将手上握着的一小截树枝当作暗器向刀疤男子射去,随后果断往后逃离。

刀疤男子用刀身裆下唐风射出的树枝,就这一小空档唐风已往后跑了十数丈之远。刀疤男子刚欲提刀追赶,马车上的老人阻止道:“别追了。小心有诈,莫要中了对方的算计。”

唐风灰溜溜地跑了一段路,发现对方没有追来终于舒了一口气。“这都是些什么人?竟这般不讲道理,身手不错出手却毒辣得很。若是他们一起上估计我的小命得交代在这了。”唐风心想道。“方才他们把我当作山贼,莫非这附近有山贼巢穴?看来我也得小心谨慎点为妙。”

心有不忿的唐风随手捡起路边的一块石子向远处的一处草丛扔去,被石子砸中的草丛发出一阵骚动的声响。唐风皱了下眉头,站在原地看着远处的草丛若有所思的样子。最后唐风摇了摇头,自语道:“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此处不宜久留。”

唐风只在白日间赶路,天黑之后大山里很容易迷路,且危险重重,各种猛兽毒虫出没。唐风一如往常找了一棵枝叶繁茂枝干粗壮的大树,夜间便栖息于树枝之上,茂盛的枝叶形成天然的保护层。

唐风双手枕在脑后,皎洁幽冷的月光透过枝叶间的间缝洒在唐风的脸上。唐风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月光的温度,想象着月光的味道,在梦里期待着他心心念的神剑大会。

天色渐亮,随着太阳的东升,黎明的阳光越渐耀眼,但短时间内却没能穿破五岭山的浓雾层。五岭山也是有名的雾山,早晨和夜间经常会有大雾,且大雾很浓很厚,遇到雾浓天时甚至几天几夜大雾都化不开。

唐风进山已有三四日,这还是第一次碰到雾天。浓厚的雾气隔绝了阳光,四周一片模糊不清。唐风伸出双手,如此近距离也只能勉强看清双手。没办法,唐风只能坐在树上等着浓雾消散。

就在唐风百无聊赖之时,树下突然传来一阵阵树叶摩擦的声音。一开始唐风还以为是野兽出没,但随后“飒飒”的摩擦声愈渐清晰,且愈渐密集。如此密集的摩擦声不像是野兽留下的,倒像是一群人......

“人?”唐风低声自语道。“难道说?”唐风双腿勾住牢牢勾住树枝,轻声将身子往下探,想要看清树下的情况。但是雾气太浓,且唐风所在的树太高了,尽管唐风整个人垂在树枝上依旧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一阵阵清脆的“飒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