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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应欣蓉

“不知姑娘可否方便出来一见。”唐风对于女子的调侃似乎充耳未闻。

女子不禁一愣,她原以为唐风只是色心突起的店小二,唬他几句自会退走。但如今听唐风的语气对方似乎在意的并非自己的美貌,而是另有所图。

“如若我说不方便呢?”女子反问道。“那在下只好冒昧前往屏风内一见。”唐风说道。

屏风内女子对着铜镜蹙了下眉,整理发妆的手也停在了半空。女子将手中发簪轻轻放在妆台之上,随手拿起一把木梳将盘起的秀发顺势梳直开来。女子披散着三千青丝整理了一下衣裳缓步走到了屏风之外。

“果然是你。”唐风沉着脸说道。当女子走到屏风外时也不由一愣,她本以为是仇家找上门来,心中一直在思索对应之法。

“你到底是什么人?方才那些追你的人又是什么身份?还有为何要骗我?”唐风一连串地问道。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五更时分向唐风求救的那名女子。初闻其声唐风已被对方轻柔甜美的声线所吸引,方才门外听到女子的声音唐风心中便有了怀疑,故此一直不肯轻易离去要一睹其真容。

此刻女子换了一身白色的素衣,但依旧难掩其秀丽之气,一举一动皆透露之贵家小姐的气场。女子披散着三千青丝,脸上精致的妆容也已经卸去,但其脸颊嫩白之中带着红润,小嘴微翘便显露出两个醉人的小酒窝。绝大多数女子即便精心装扮之下仍旧比之失色不少。

唐风早些时候情况危急未来得及细看女子容颜,如今细看之下唐风不由看得有些出神。质问的语气也由一开始的愤怒渐渐变得柔声起来。

女子轻轻拨拢了一下秀发露出白嫩红润的耳朵,缓步走到桌子前坐下,盯着唐风问道:“你想我说真话还是假话?”唐风也随之走到桌子旁但却没有坐下,“当然是说真话。”

女子拿起桌上一块精致的早点小小咬了一口,边吃边道:“你确定要听真话?听完真话你可能会很后悔方才出手帮我。”唐风轻轻摇了摇头,道:“你大可放心,我唐风心怀侠义仁心,最是看不惯欺辱弱小。我唐风敢作敢当,从不为自己做过的事后悔。”

“即便对方是兵,而我是贼?即便不是在帮扶弱小而是助纣为虐也不后悔?”女子嚼着早点双腮微鼓,略带玩味地看向唐风。

唐风内心疙瘩沉了一下,“难道她真是坏人,我真的好心做了坏事?”唐风不禁暗想道。“你真是坏人?你犯了何事他们要捉你?”唐风问道。

“没有绝对的好与坏,也没有绝对的对与错。谁好谁坏,谁对谁错关键在于你站在哪一方。”女子没有正面回答唐风的问题。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不过是你狡辩脱身的借口罢了。”唐风反驳道。“是吗?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坐下来听听我的故事,听完了你再来决定谁对谁错也不晚。”女子说道。唐风坐了下来,道:“愿闻其详。”

“从前有个人,他很喜欢一幅书法作品,多次令手下去求取。但那幅书法作品也是他人的传家之宝,故多次求而不得。最后那人竟派人去偷,将那幅书法作品悄悄偷走了。但很快便走漏风声,刚偷回来的书法作品又被别人偷走了。你说这件事里谁对谁错?”女子问道。

“自然是偷画之人的错,君子有所爱,求而正其道,岂能暗地去偷。”唐风不假思索的说道。“可你口中偷画的有错之人正是方才追我的那些人,而他们则是太尉府下的精兵。”女子说道。

“姑娘的意思是太尉府的人偷了你家的传家之宝,然后又被你暗中偷回去了?”唐风问道。“我可没说过那是我的传家之宝,我只是顺手将原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再次偷走罢了。”女子说道。

“说了半天你们两边都是贼,都是犯了刑法。”唐风没好气地说道。“从头至尾我都没说过我是好人,只是他们虽贵为兵,却也未必就是好人。”女子笑着说道。

“唉!”唐风叹了一口气,“你们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我不想掺和。”

“谢谢你。”女子突然说道,语气之中带着真诚,不似之前那般略带玩味。唐风没想到女子会突然对自己道谢,竟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姑娘不必客气,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只是看不惯有人欺辱弱小罢了。”唐风想了半天,说道。“对你来说或许只是小事,但对我来说却是救了我一命的大事。你的这个恩情我记下了,若是日后有缘我会还你的。”女子说道。

“不知姑娘贵姓?”唐风问道。“姓倒有一个,贵却谈不上。小女子姓应,名欣蓉。”女子说道。“欣蓉,欣欣向荣确是个好名字。”唐风赞道。

“油嘴滑舌,倒是挺会哄女孩子开心。”应欣蓉打趣道。“姑娘莫要误会,方才乃在下发自内心之赞叹,绝非姑娘口中之人。”唐风连忙解释道。

应欣蓉用衣袖掩着小嘴噗呲一笑,饶有趣味地看着略显窘迫的唐风。唐风发现应欣蓉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不自然得摸摸头挠挠脸,目光神游四方避免与应欣蓉对视。

应欣蓉边吃着早点边默默看着唐风,房间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奇妙起来。“咳。”唐风假装咳嗽一声率先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虽说太尉府的人有错再前,但想来他们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姑娘。不知应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唐风问道。

应欣蓉轻轻一笑,漏出两个醉人的小酒窝,问道:“你方才不是才说我是坏人吗?如今却对我如此关心,是否想要问出我接下来的计划然后告知太尉府,以解你方才鲁莽之祸?”

“在下绝无此等想法,我唐风行事光明磊落绝不会做出此等出卖她人求平安之事。方才实乃真心担忧姑娘,若有冒昧还望姑娘勿怪。为了避嫌,姑娘接下来的计划也不必再告知于我。”唐风连忙解释道。

看着唐风一脸认真解释又略带窘迫尴尬的样子应欣蓉忍不住笑出声来,清脆悦耳的笑声在房间内回荡不止。“应姑娘为何而笑?是不相信我吗?”唐风问道。

应欣蓉微微摇了摇头,道:“我相信你。”唐风拱了拱手,道:“多谢姑娘信任。”

“不知说你木讷还是认真,不过却也挺有趣。”应欣蓉微微一笑说道。应欣蓉微微一笑唐风的心不禁颤了一下,内心深处有种被入侵的感觉。

“我接下来要去洛阳,今日便走。”应欣蓉说道。

“你帮了我即是得罪了太尉,他们虽一时退走,但却不会轻易罢休。他们很快就会来找你算账,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为妙。”应欣蓉说道。

“话虽如此,但一时半会我也不知该往哪逃。”唐风说道。“如果你没地方去也可去洛阳凑一下热闹。”应欣蓉说道。

“洛阳在不久之后将会举办一场比武盛会——神剑大会。神剑大会广邀天下年轻一辈的武学奇才共同参与,最后的胜者将会获得传说之剑神剑裂天。”应欣蓉说道。

听到比武大会唐风内心不禁有点跃跃欲试,他初下少林江湖之上无朋无友无亲无故,比武大会正好可以以武会友,广交天下年轻英杰。

“这个神剑大会我能参加吗?”唐风问道。“听闻神剑大会对参赛者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年岁不得超过而立之年。”应欣蓉说道。

“年岁不得超过而立之年?除此之外任何人皆可参与?竟有如此奇怪的规定。”唐风说道。“传闻神剑裂天乃剑冢山庄百年一遇的铸剑天才司徒云耗费七年心血铸造而成,因而他觉得能够配得上这把神剑的也必定要是一位年轻的天才。神剑成剑之时司徒云正好处于而立之年,故此才有了这样一个规定。”

“好,我决定了,我要去洛阳参加神剑大会。”唐风斗志昂扬地说道。应欣蓉轻笑一声,道:“那我在此先预祝你旗开得胜。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算是正式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也算是预祝你参加神剑大会能够旗开得胜赢取神剑裂天。”应欣蓉倒上了两杯茶,举起其中一杯茶向唐风晃了一下。唐风也不矫情,直接端起茶杯和应欣蓉碰了一杯,“承姑娘贵言。”

“唐风,你个混蛋又死去哪里偷懒了?一天天就知道偷懒,工钱还想不想要啦。”房间外突然传来掌柜愤怒的叫喊声。唐风全身打了个激灵,暗中暗叫一声:“坏事了。忘记我是来送早点的了。”

唐风连忙起身对着应欣蓉抱了抱拳,道:“应姑娘在下还有要事,咱们后会有期。”应欣蓉用手托着香腮,侧着头望着准备离去的唐风,别有深意地说道:“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当我们再次见面之时你会拿着神剑。”

唐风虽然觉得应欣蓉最后的话很奇怪,但也没时间细想,只当是应欣蓉对自己的一句激励之语。当日晌午,应欣蓉便乔装打扮离开了窝峰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