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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没关系,我当他放屁

最终,双方达成一致,一起朝灵鸦所给信息的地点走去。

孟离和八谷不会御剑,崔大牛那个笨蛋似乎也不会,庄鸣柏无法,只得跟着三个人一起骑马。好在目的地似乎不远,骑马半天也能到。

一路无话,两边的人各怀心思。

崔大牛其实对四脚灵鸦难度的委托心里没底,不过他知道孟离虽然看着不着调,但是实际上还是有些本事的,跟她一起去,完成委托的胜算大一些。

反正孟离已经反出师门,跟灵曜峰也不会有交集。

钱不钱的不要紧,结了委托,自己还能在叶玦面前长长脸。

庄鸣柏却不懂他师兄的这些花花肠子,他只知道孟离是个废物,带着一起肯定要变成累赘,真想不通崔师兄为什么会答应孟离的提议。

孟离则把这次委托当成一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崔、庄二人是灵曜峰弟子,尤其是两人那一身打眼的校服,走到哪都会引起一票人的注意。

有他们两人在身边,估计跟带了两个追光灯差不多,自己再小露一手,不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厉害。到时候光耀门楣,水到渠成,岂不美哉?

八谷倒是没有想太多。

一路上,他总是在不断地搜索着哪里有好吃的,赶紧买来给孟离吃,哪里有好玩的,赶紧指给孟离看。仿佛是孟离第一次出门似的,他总想把孟离忘掉的一切全都补回来。

委托所在地位于合乌山以南二百里的玉荣庄,委托人是村庄里一个姓孙的秀才,说是村子后面的坟地里闹鬼,老爹扫墓的时候被墓鬼掳去了。

孙秀才想把坟挖开,但是村里人迷信,说挖坟会给全村人带来灾难,所以一直也没让他去挖。

孙秀才无法,只能求助于上界,点了唤鸦香。

当然,孙秀才家不富裕,委托金也不多。

“一个小村子起尸,有这么难吗?是不是孙秀才把难度报高了?”孟离吃着八谷买来的桂花糕,歪着头问道。

八谷托着装桂花糕的油皮纸,伸到孟离身旁。马背颠簸,他努力平举着油皮纸,尽量不让桂花糕掉出来。

“这个难度不是委托人报的,是灵鸦自己判断的。”

“呵,想不到那呆头呆脑的乌鸦还有这本事,”孟离又从油皮纸里拣了一块桂花糕,“它们就没有出错的时候?”

八谷摇摇头:“很少,几乎没有的。”

“哦,那我倒要看看,这起的尸到底是何方神圣。”

“其实,也不一定就是起尸的,”八谷隔着油皮纸,把上面的桂花糕拢了拢,方便孟离拿取,“也有很多野怪妖精之类,借着人的尸体作祟。它们有的很难缠,所以会被灵鸦认成难度更高的委托。”

“这样啊……”

孟离又拣起一块糕,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桂花糕香气四溢,松软可口,甜甜的味道在鼻尖和齿间萦绕不去,食之为之一振。

想不到这边竟然有这么好吃的糕点,要是能带点回去给叶浔尝尝就好了。

想到这里,孟离又犯了愁。

唉,能不能回去啊,怎么回去啊……

孟离边胡思乱想着,一不小心把桂花糕吃得只剩了一块。她有些于心不忍,便问八谷道:“你不吃吗?”

八谷心满意足地傻笑道:“师尊吃就好,师尊吃了就算我吃了。”

“你尝尝嘛,很好吃的。”孟离探过身子,把最后一块桂花糕送到八谷嘴边。

她其实也没多想,毕竟自己已经三十多岁了,放在古代,有个八谷这么大的儿子都不奇怪。

所以当他喂八谷桂花糕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什么男女之情,甚至还掺了一点母爱的情绪在里面。

而八谷的耳朵根却红了,他望着递到嘴边的桂花糕,眼中犹豫、欣喜、尴尬、悸动次第闪过,但更多的是惊讶,仿佛这是孟离第一次这么做。

还没等八谷张嘴,走在前面的崔、庄二人忽然回头撞见这一幕。

庄鸣柏嘲讽道:“哟,怪不得这娘娘腔忽然跟孟大仙子改口叫师尊了,原来是打情骂俏的。乖徒儿快张嘴啦,你师尊喂你吃糕糕。”

“师尊”这两个字原本是圣洁的意味,但在庄鸣柏的嘴里,却愣是生出了旖旎淫邪的感觉。

原是八谷再笨,也听出庄鸣柏话里脏污的味道。他握紧了拳头,抖开缰绳,刚想要冲上去把那不识趣的暴揍一顿,但却被孟离拦住了。

“师尊!他说话太难听了,我……”

孟离打断道:“他愿意说,就让他说去,我们自己心里干净就好。你越反驳他,他就越会觉得自己说得是对的。”

“可是师尊,他这么说你……”八谷显得很委屈。

“没关系,我当他放屁。”孟离端详着手中捏得一片狼藉的桂花糕,“就是可惜这糕了。”

“不可惜!”八谷眼中莹光闪闪,他一把抓过孟离手中的糕点渣塞进嘴里,“好吃,好吃……”

孟离看着八谷认真的表情,露出了姨母般慈爱的微笑。

还没等四人走到玉荣庄里面,离得老远,就听见一个中年妇女扯着大嗓门在那喊:“是灵曜峰!是灵曜峰的道长来啦!咱们村儿有救啦!”

随即,呼啦啦的,田里除草的、塘里摸鱼的、屋里织布的男男女女都跑了出来,把四人围了个严实。

那妇女挎着簸箕,一脸媚笑地瞅着崔、庄二人。

“道长道长,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们给盼来啦!”

崔大牛架子端起,神气地摆摆手:“哎呀,都是小事,我们修道,不就是为了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嘛,都是本分。”

庄鸣柏的尾巴也快翘到天上去了,恨不得把鼻孔里那几根毛全都展示出来。

八谷无声一呕。

孟离却发现好像有哪不对,她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问道:“孙秀才呢?不是他叫我们来的吗?”

“不用找孙秀才,找我就行啦!”妇女从怀里掏出个帕子挥来挥去,颇有点像窑子门口拉客的老鸨。

孟离柳眉一蹙:“找你?你给钱吗?”

“哎呀,什么钱不钱的,刚才这位道长不还说,为民除害是本分嘛……”

“哦,不是你给钱,那还是孙秀才给钱咯?”孟离冷笑一声,“那你跑到这里来献什么媚?”

孟离在还是孟圆圆的时候,最厌恶的就是这种邀功一把好手、推锅比谁都快的人精。

到了这边,自己还有一身本事,便更不愿看这恶心的嘴脸,只想一话头子戳过去。

妇女的表情如同生吞了一个臭鸡蛋。

她有些怯怯地望了一眼孟离,然后又朝崔大牛媚笑道:“道长,听说咱们灵曜峰从来都收男弟子的,怎么如今多了个姑娘?是不是咱们规矩改了?”

崔大牛正不知怎么回答,八谷忽然开口道:“我们不是灵曜峰的。”

话音刚落,那妇女的脸上顿时换了另一副嘴脸。

“哦,我说呢,原来是三脚猫的门派,跑到这里来借灵曜峰道长的光了。”

八谷愤然道:“你……”

孟离拦住八谷,朝妇女冷笑:“是啊,我们就是来借灵曜峰的光。这两位道长法力高强,你们可要好好巴结。而且我听说,两位道长都尚未娶妻,你们要是谁家有漂亮姑娘,赶紧介绍,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儿了。”

一群人听了这话,连忙乌央乌央地把崔、庄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孟离悄悄后退,把马拴在村头的大柳树上,带着八谷进村查探去了。

二人按照乌鸦的提示,直向村后的坟地走。穿行中,不时碰见一两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交头接耳,然后红着脸携手朝村头跑去。

八谷看着那些姑娘羞怯的模样,有些云里雾里。

“她们……这是去哪啊?”

孟离对八谷的智商有了新的认识,她扶了扶额角道:“当然是去找吹大牛和装明白那两个废物啊!”

八谷“哦”了一声,然后又抓抓后脑勺:“可是师尊,崔大牛是有道侣的呀,你为什么说他没有娶妻呢?”

孟离摊手道:“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老婆?不过看他那样,也像个来者不拒的主,丢给他几个大姑娘,让他们忙活一会儿,省得碍我们的事。”

这个男尊女卑的破世界,脚指头都想得出那些男的,肯定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八谷好像才明白似的,拍拍手道:“师尊,好计谋啊!这就叫调……调……”

“调虎离山……”

孟离把脑门深深埋进手掌里。

看来这个八谷不仅脑子不太好使,文化水平也不怎么高,词用得不恰当也就算了,居然连说都说不全。

二人走到村子后面的坟地,远远的,便看见一个披麻戴孝的身影跪在坟地边缘。他面前摆着一个火盆,燃烧的纸钱在里面冒着滚滚黑烟。

“我……我给你们烧纸钱……求你们……求你们别伤害我父亲……”

这个估计就是孙秀才了。

孟离二人走到孙秀才身边。

孙秀才哭得太投入,没听见脚步声。等发现眼前出现四只脚,才吓了一跳抬起头。

“你……你们……”孙秀才眼眶通红,话也说不利索。

孟离看着孙秀才憔悴的面容,感到十分同情,柔声道:“你叫我们来的。”

孙秀才闻言,忽然悲喜交加,激动地抱住孟离的脚,哭号道:“道长!道长终于来了!半月有余,终于有道长来救我父亲了!”

“我师尊是女子,不能叫道长……”

八谷弯腰,想把孙秀才从孟离的腿上扒下来,孟离却一抬手拦住了他。

孙秀才好歹是读书人,马上意识到自己举止不得体,连忙松开孟离,哽了一哽道:“那叫什么……我没见过女道长……对不住……”

孟离把孙秀才扶起来。

“没关系,怎么叫顺嘴就怎么叫,叫我名字也行。我叫孟离。”

“这怎么行呢……这不行的……”孙秀才有些无措地把手在长衫两侧蹭着,“叫名字不行的……”

孟离忽然觉得,这孙秀才有些迂腐得可爱。

“那就叫孟道长吧。”她回过头朝坟地瞭望了一番,“你说,你爹爹是扫墓的时候被墓鬼抓走了?能带我去看看是哪座墓吗?”

孙秀才刚要满口答应,却又忽然紧张兮兮地四处张望,好像怕被什么人发现似的。

孟离想起灵鸦曾经说的村里人不让孙秀才下坟地的事,便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无妨。

孙秀才点点头,却还是蹑手蹑脚地,引着两个人进了坟地。

坟地里的墓碑高高低低,参差错落。

虽然形制不同,但也算安排有致,不像是随便立的。只是那些墓碑有的石料优质,精雕细琢,绘彩镌花,有的却只是随便的一块灰石,雨打风吹,斑驳不已。

贫富差距,一目了然。

孙秀才引着两人来到一座小坟堆前。

坟堆不高,却干干净净,一根杂草都无。旁边散着些发红的土块,看上去像是新翻出来的,似是起尸无疑。

不过此时正值中午,阳气正旺,倒不用过分担忧。

墓碑的石料说不上有多好,但上面的碑铭却笔力遒劲、铁画银钩,颇有些颜筋柳骨的意思。

孙秀才许是看出了孟离眼中的赞许之意,便有些谦恭道:“此墓是我曾祖父之墓,字是我祖父题的。孙家祖上七代,皆取功名,唯我祖父无志于此,但为了族内各位尊长的颜面,好歹也考中了举人。”

说这话时,孙秀才的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哦,书香世家。”孟离微笑道。她自己原就是读书人,不禁对孙秀才产生惺惺相惜之感。

“惭愧惭愧,”孙秀才拱手欠了欠身,“不过我父亲不善读书,只做些手艺维持生计。许是我孙家时运将竭,父亲总是无论做什么都无成,便将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

孙秀才白皙瘦弱的手抚上石碑,声音竟有些哽咽了。

“可惜我天资愚钝,连考五年,却只中了秀才……我……我愧对列祖列宗……”

孟离也叹了口气。

读书这件事,不是你有心就能读明白的,还要看天赋。世上的事,又有哪件不是呢?

说什么勤能补拙,其实都是糊弄人的鸡汤罢了。

八谷围着小坟包转了一圈,疑惑道:“可是,你刚刚说你们家祖上都是做大官的,怎么坟这么……”

孟离赶紧朝八谷使了个眼色。

这小子脑子一根筋,嘴上连个把门的都没有,也不分场合,什么话都往外说。

孙秀才听出了八谷话里的意思,但他并没有介意,只是和善地笑笑道:“无妨,这位小道长有此疑问也在情理之中。我祖上虽世代为官,但一直恪守本分,清正廉洁,身外之物分文不取。庙堂俸禄微薄,所以也没留下什么积蓄。并且,祖辈临终时,都嘱咐儿孙切莫在身后事上破费,故坟茔简朴,无甚修饰。”

孟离眼中的赞许之意更浓。

无论是哪个年头,清官都是难得的。

八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弯下腰,细细查探了一圈,又抬起头,抓着后脑勺道:“师尊,这个坟,没有开过的迹象。”

“没有?”孟离皱着眉头,然后指着坟堆旁边一些新翻出来的土,“那这些土是从哪来的?”

“不知道,反正不是这里。”八谷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不是这里……”孟离摸着圆圆的下巴自言自语道,然后又转头望向孙秀才,“前几日是你祖上的祭日?”

孙秀才愣了愣:“不是。”

“那这不是清明,又非鬼节的,你爹爹怎么会过来扫墓?”

孙秀才的眼睛瞪得溜圆,显然之前一直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师尊!这里!”八谷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坟地的深处,站在一座大坟前朝孟离这边招呼道。

两人连忙疾步走去,只见八谷所站之处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墓。从东到西,足有九丈九尺,上有龙凤彩绘、祥云雕花,两侧古槐苍翠,后土相陪。背倚青山,面向曲水,坐北朝南,风水绝佳。

最重要的是,整座墓无论是墓碑还是砌砖,全是用上好的玉料修筑的!

墓门前几粒红土,跟孙家祖坟旁边散落的红土一样。而墓碑的正中央却一个字都没有,居然是个无字碑。

“这是谁的墓?这么……”

孟离吃惊不小,“有钱”两个字冲到嘴边又憋回去了。

“这是……”

还没等孙秀才说完,背后忽然气急败坏地响起一句。

“孙秀才!你到这里来干什么?!不是不让你进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