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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审讯

宋杳这一日终究未有向白舟楫解释梦话的机会。这一日发生的事速度太快,也很突然。

早饭过后,她与阿灰逛了一圈阳城府衙,府衙内里占地不大不小,装饰简单,甚至许多地方均有些旧,灌木倒是长的郁郁葱葱,一派生机勃勃。

之后她与阿灰分道扬镳,她去找了桑齐,她去看孩童们。到得桑齐的临时书房时,白舟楫也在,还有一位新面孔,叫三子。

三子是专门负责审讯的。他又给宋杳讲了一遍昨日夜里到今日清早的审讯的过程与结果。

审讯刘前的地方并不在牢房,而是在一处向阳的屋子,屋子前面有一个院子,院子里中了许多迎春花,如今正开得好看。这是昨日夜里宋杳提醒的桑齐。

她说:“根据对刘前邻里的走访,刘前是个心底善良朴实的人,而这样的人会做错事心里难免会有愧疚和自责。对他动之以情或更可达到目的,与之去冰冷的牢房审问,莫不如让他先感受下阳光。”

三子要他坐在门对面,他背对门坐在他对面。起先刘前什么也不说,僵持了一个时辰。

刘前虽然一直低着头,可三子还是在他身上看出了不太合常理的恨意。

待天亮了,三子推开门,清晨不大火热的阳光照进屋子,外面的迎春花瓣上挂了许多晶莹的露珠。

他等他看了会门外,才问他,“你我素味蒙面为何对我有恨?”

刘前不吭声。

三子也不急,慢条斯理的又问,“你与李二匹是何关系,怎么认识的,为何射掉衙门放的信鸽?可知截获朝廷信息是会获大罪的,可等同奸细处理。”

李二匹是昨日与刘前一同被抓的矮小男人。

刘前一听,当时急了,“我不知晓自己射掉的信鸽是官府的!”

其实他昨日夜里也不知抓他的人是官差,到了官府,才知晓抓他的人是德王手下,而他当然知晓这些人这些日子一直在办一桩大案子。他便有些觉得不大对。

他突然想到,是不是他射错了信鸽。忙急急的解释。

可三子摇摇头,“你没射错,你射信鸽的当日前后两个时辰无人再到城外放信鸽。”

刘前意外的看向他,不知做何反应。

三子便问:“你可是被人利用了?”

刘前想都未想立即否认。他忽然又想到难不成要害那人的其实是德王?

他一想到这种可能便流露出惊骇神色,于他这个小人物来说,皇亲国戚便像天一般遥远,可却拥有夺人生死的权利。这般强大的对手,那人怎的躲的过!

三子又问:“到底是谁要你射的信鸽?”

他却如何也不再说一个字了。三子瞧出他的畏惧和更强烈的恨意。开始有了怀疑。

他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照在刘前身上的光线忽明忽暗。

他最后站在门口倚着门框道起了一段回忆:“那一年我十七岁,随着我们王爷去边城,那是我第一回去边城。我以为边城塞外幅员辽阔,冬日若下了大雪,该是如何的壮美景观。

可,不曾想九月便开始飞雪,苦寒之地十一月便冷的刺骨。待得进了腊月,更是冷的人出门不到一刻钟便会手脚不听使唤。而许多穷苦的人流放的人便会饿死冻死,熬不过冬天的最多是老人和孩童。边城每日均有哭声,可再大的哭声也被大雪掩去了,什么也不剩。”

三子说这一段时,眼中都是隐忍的痛楚。

刘前并不明白他是何用意。可这回忆太过悲凉。他默默的不做声。

三子走回椅子前坐下,看着他道:“你信任的人骗了你。他未曾告诉你信鸽所代表的身份,更未曾对你说一旦你被发现,你便会被抄家,你与家人便会被流放!”

刘前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不会的!不会的!

他不愿意相信他被骗了!那可是他一直崇拜的他啊!

三子又道:“现在唯一可为你减轻罪行的便是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倘若你当真被骗,或可免去全家流放之苦。听说,你儿子今年刚刚入了学塾。”

刘前缩着身子,一动不动。

三子知晓他的心理防线已然崩裂。

他轻轻叹口气,“刘前,骗你的人与德王作对,而德王所管辖的案子,均是与世间邪祟妖魔有关的案子。所以,你想想为何他会与德王作对?”

刘前听着,慢慢告诉自己好好想想。

他想半晌,脑海中翻来覆去均是:对呀,德王远离官场,为何德王要加害他,没有道理的。

对呀,德王远离官场,为何德王要加害他,没有道理的。

对呀,德王远离官场,为何德王要加害他,没有道理的。除非……

刘前惊出一身冷汗。

三子又做出了最后一击,“我们前些日子才救出了许多孩童,可也有许多孩童等不到我们救,便已被害死,尸首都找不到了。你为人父,应当可体会此中痛楚。他们再也看不到这般富有生机的迎春花了!”

刘前看着门外,再忍不住,一点点蜷缩身子,抱头痛哭。

听到这里,宋杳不禁问:“真的是他?”

三子道:“尚不能最终确认,刘前未见到他本人,而是通过李二匹看到了他的腰牌。”

宋杳再问:“李二匹招了么?”

三子摇头,“他翘二郎腿翘了二个时辰,十分的有恃无恐。”

宋杳眼角微微扬起,“嘿……你便由着他耍?”

三子突然一改老成的样子,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如今应是正在听十大酷刑的真人故事和鬼故事。想必吓的不轻。”

宋杳立时来了兴致,“走走走,去看看。”

她又拍了拍白舟楫的胳膊,“一同去,一同去!”

白舟楫瞧了瞧她,转而淡淡看向桑齐。

桑齐心里默默的冒了把冷汗,他有些不大好做啊,规定自是不允的!可谁让这人是白舟楫呢。

他表面神色不动的对三子道:“一同去。”

于是四个人去了地牢。李二匹自然未有刘前的待遇,他被关在地牢。

进地牢前白舟楫不知从哪里弄了个帷帽戴在她头上,又给她披了件披风。

宋杳头一回来地牢。地牢一小半在地上,一大半均在地下。里面牢房分做两排。只入口处有几个火把,其余牢房均靠一个天窗有些亮光。牢房只住了一半。

他们下来时,牢房里的犯人有走到牢房边看他们的,更多的是坐在原地或躺在原地眼神均欠奉。

他们进了一间审讯室。宋杳一进审讯室,便见到李二匹被双手吊在刑架上,他比昨日狼狈了不少,却并未受刑。

他看到三子便大声嚷嚷:“他娘的!你李爷我不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快叫他停!你个蝇呐!竟用不入流的手段对付我!卑鄙!”

宋杳发现他额前乱糟糟的几缕头发已经湿了,显然是被汗浸湿的,而这牢里阴冷,便不大可能是热的流汗。那便是,吓的流汗。

三子未理他,只问手下,“讲到哪了?”

手下老实回答:“讲到杀人犯被花莽吞了。”

三子拍拍他的肩膀,“好,你休息去吧。”

小兵走了之后,三子请示桑齐。

桑齐看了看还在不停骂骂咧咧的李二匹,对三子道:“待他去地字首号!”

这才有了李二匹吓的被三子拎着后脖颈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