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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威武的戏精宋

城守见孙六到了,一拍惊堂木。

“升堂!”

“威武!”

“大人,孙德州已带到。”钱虎上前,指着地上的孙六。

江管事恭敬作揖,“小人孙府管事江冲,我家六少爷前两日被歹人所害,至今只能卧床,无法向大人行礼,望大人体谅。”

白歹人负手而立,面色冷清,看都未看一眼,无视的很是彻底。

“准。孙德州,本官问你,何音状告你两日前在东街公然强迫她,欲绑其回家,可有其事?”

公堂孙六熟悉的很,自己被当犯人审还是头一遭,难免有些紧张。况且这黑心城守与他有仇,当真会治他的罪。

孙六下意识咽了口水,可一想到他祖母与祖父,还有京城里的爹,宫里的妹妹,又底气足了起来。

他吊着眼睛,几分猖狂的回话。

“本公子未做过。”

他话罢,眼睛一转。

“本公子只是想请何姑娘赴个宴。未曾想他们便动起手来。我还未告他们将我打成重伤,他们倒恶人先告状!哼,城守大人,我要告他们,当街行凶,打伤我与我家仆从!”

孙六歪理力争,说的起劲。只他声音虚弱,无甚气势。

宋杳在一旁观赏的津津有味,阿灰面无表情的斜了斜他。只燕婉瞪着大眼睛,一副未见过世面的样子。

“你这登徒子!忒不要脸!”

燕婉气呼呼的骂他。

“就是,就是。”

“呸,太不要脸!”

围观群众中有人看不过小声骂他。群众们均是一脸想拍死他的表情,可再不似之前一般敢于说话。便是实在忍不住的也只是压低声音骂上两句。

这就是有权势的好处,即便他们做了恶,又有几人敢言?得罪了孙家,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

一时公堂气氛微妙,江管事站在孙六塌边低垂着头。

孙六见此,不由得意。

宋杳扶着阿灰的手,艰难的站稳身子,她轻轻侧头,向衙门外的百姓露出美目。

“我好好的走在路上,你突然便带着许多孔武有力的家丁围了过来,不由分说的便要带我去酒楼。敢问,世家公子邀请友人赴宴竟是这等礼数?”

她声音柔顺,语气虚弱。可是那眼眸里全是不屈与质问,她虽站都有些站不稳,可通身的世家女子气度。

门外众人不由心下感叹,这女子好教养,被欺负如此了,还这般温声细语,着实让人心疼。孙六着实混蛋!

孙六自从瞧见白舟楫,便不敢再望向那一边。此时咋然瞧见宋杳。一双眼里全是惊艳!与那日的她相比,此时的她更惹人心动!便是他也觉得当日自己过分了。

“何姑娘,对不住,当日是我唐突了,可否给本公子一次机会,本公子必登门送拜帖,佳宴款待!”

江管事一听当即气的险些后仰。这只猪!老太爷要他来盯着,可这就是个色胚,见色忘乎所以!

他赶忙咳嗽一声。孙六还在痴痴地望着宋杳。

白舟楫脸沉如水,一步挡住孙六视线。冷冰冰的看着孙六。

孙六大梦初醒,望进白舟楫眼里,下意识抚住肚子。顿时觉得五脏六腑开始疼。

“大人,你瞧,孙公子是知晓如何是为宴请,如何是为耍流氓的!况且,小女子不识得他。一个男子如何随便邀请一个不识得的女子?”

呀!一不小心未装住,耍流氓太不文雅了!

吃瓜群众愣了一愣。女神说了什么?仔细看了看女神,她眼里均是懊恼,耳尖都红了,羞愧极了。

想来,女神是被孙六这斯的不要脸给气着了。一双双眼睛怒目而视着孙六。

孙六忽觉如芒在背,前胸更惨,某人的目光仿似利剑穿胸。

城守黑了脸。

“孙德州,当日东街发生何时,许多人均看到了,你如何还在狡辩!”

“大人啊!我冤枉啊!即便我当日出言不逊,可他们却打的我卧床不起!”

“若不是我家师兄和姐姐在,民女若当真被他掳去,我......我,大人今日看见的,便是民女是尸首!”

众人顺着她的话想着若她当真被掳进孙府,受人强迫抵死不从,最后一死了却残生的画面,再看着眼前女子颤抖着身子,目中含泪,便气愤的恨不得一刀跺了他!

白舟楫心知她这是演的,可忍不住当真这般想了想,瞬时便心尖酸痛,怒火滔天,想要立时宰了他!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双眸平静古井幽深。

孙六心惊,正不知如何辩白。江管事向前一步。

“大人,何姑娘所说之事并未发生,反倒是我家公子被打重伤!更何况孙家乃书香门第,老太爷曾是官身,二老爷如今又在京中任詹士府詹士,两位大人深明大义,岂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宋杳冷笑,这般快便搬出了你家孙詹士!

孙六一听到老太爷三个字,一下想到了孙老太爷临来前与他说的话。立时有了主心骨。

“大人!当日却是我冒犯了何姑娘,何姑娘,本公子在此向你赔礼。可我当真不曾要掳姑娘,是姑娘言语侮辱在先,我只是一时气不过才说了要抓住你们报复的气话。望大人莫要当真!”

阿灰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

“当日我等并未辱骂于你,只是给了你些关于上妆如何更加好看的建议。若是你觉得那是在辱骂你,便只当我等被冒犯一时气不过说了气话。说都说了,大人定要当真,毕竟是当时心中所想,不曾有时间矫饰的说出了口。”

人群中接二连三的笑出声。燕婉不由向阿灰竖起大拇指,晖姐姐当真机智!

“大人!我冤枉啊!大人!我被他当场打晕了过去呀!大人!我不曾想真的掳何姑娘啊!”

孙六不停的叫着冤。

公堂外柳树下,一辆华丽的马车已停多时。背对的众人不曾留意,可城守却早便看到了。

这孙家施压的手段倒是懂得含蓄了。城守一脸正气不与理会。

忽然,宋杳一阵剧烈咳嗽,她摇摇欲坠,阿灰连忙要她靠在自己肩头,白舟楫握紧拳又松开了手。

“大人,民女自那日受了惊吓,便卧床不起,可民女想着大人代表的是朝廷,民女即使不能起身也得起。民女敬重陛下,敬重朝廷,敬重大人!”

话罢,她急喘了一阵。更加虚弱的倚在阿灰身上。

城守宦海沉浮这许多年也不由心软。

“来人给何姑娘赐座。本官虽代表朝廷,可也是阳城的父母官。姑娘既身有不适,便坐吧!”

门外众人均在劝说。

“姑娘,快坐吧!”

“城守大人体恤,你快坐吧!”

“可怜的姑娘呦!哼!一个大男人还不如人家一个弱女子!呸!”

“竟然肖想人家这么好的姑娘,我咒你下面,不举!”

不知哪位大娘的一句不举瞬时如一道惊雷炸裂!堂内外异常安静!

宋杳当即滑下了阿灰肩头,张了张嘴,大娘!您太强悍了!

阿灰忍不住扯着嘴角回首。

燕婉呆呆的看向后方,脸嗖的红了一片!

白舟楫轻飘飘的看了看孙六,孙六满面通红,立时觉得下面凉飕飕的。

城守轻咳一声。人群中有谁噗嗤一声笑出来,之后更多的人笑了出来!

孙六羞愤的脸成猪肝色。江管事尴尬的抖了抖袖子。

“肃静!”

“孙德州,你两日前当街强抢民女一事目睹人数众多,带证人!”

衙役带了三十几名证人进了大堂。

宋杳被这呼啦啦一群证人闹的眼晕!

城守大人可以啊!在这阳城里无人敢得罪孙家,只不过若是一群人一同作证,便不同了。

“孙德州,这只是一小部分证人,公堂地方有限,不便将全部证人带到此处。你可还有话说?”

孙六与江管事同样懵。他本想着若有人作证,便说此人与他有仇。可,如今还怎的说出口!

江管事跟随老太爷许多年,此事自然比孙六看的深。他知晓了,城守这是做了万全准备,定要治公子的罪了,而如今可操纵的便是罪的轻重。

其实说是强抢民女,可实际只是个未遂。若是少爷咬死未曾想要绑架,将案子定性为当街调戏女子,双方斗殴也未尝不可。这也是老太爷的意思。

老太爷还说,六少爷荒唐无度,老太太又极其护短。早晚是要出事的,莫不如就叫他长个教训。

只老太太还以为老太爷有法子给孙子脱罪。

想定这里,江管事说道。

“大人,我家六少爷确实唐突了何姑娘,又先动了手,因此孙家愿赔偿何姑娘,以示歉意。”

“关孙家何事!我告的是他!他也不是简单的唐突,而是强抢女子,触犯律法!该他承受的,便一分不得少!岂容你混淆视听!”

宋杳扶着阿灰的手站直身子,目光坚毅冷静!瘦弱的脊背挺的笔直。她的气势由然改变,不屈与刚强如此浓烈!他便这般目光逼人的看着江管事,势要公道!

公堂内外静的呼吸可闻。江管事难堪的避开宋杳的视线。

“可,你并未真的被少爷掳走,而少爷只说的气话!”

“可笑至极!未被他掳走,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无能!你是记忆不大好么,被你家少爷掳走的女子还少么?”宋杳微微扬首,嘲讽的看着他。那目光似要穿透他的心里。

“既然你说他说的是气话,我便麻烦我师兄打死你和孙六,不过我师兄一向心善,当不会真的打死你们,城守大人问话,我便说要师兄打死你们是我的气话,我有的是银子,赔偿便是!你意下如何?”

江管事张着嘴不知如何开口,半晌讷讷的哑口无言。

孙六急了,他瞪大眼睛,抬起手指着宋杳:“你要如何?!我乃孙詹士的六公子!我妹妹是陛下宠妃孙嫔!”

“呵……光天化日之下,想以权势压律法!当真是不要脸皮!皇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便是你妹妹也得遵守和风律法!”

“何况是你!”

“家盛而衰,国兴而丧,便是因为有你这般的败类!”

她轻蔑的高高在上的俯视他。

“你问我要如何?问得好!我要你!”

“按律服刑!”

四个字,铿锵有力,震慑人心。

这一刻,在世人眼中,她站在霞光的余晖之中,春日的晚风吹起她片片裙角,娇弱的仿似随时便会随风而去,可她又偏偏坚毅不催,隐隐有临大节而不可夺之风。

柔弱与刚毅奇异的融合在她身上,竟出奇的相辅相成,夺人心魄!

许多年后仍有人道起这事,平头百姓说不出此间形容,只道的一句:此乃世间真女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