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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万历遇刺(求推荐,求收藏)

冯保从朱翊钧说出‘你且看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没事了。

很简单,如果朱翊钧真的想杀自己,只需要说一个‘杀’字就行了。

给自己看,不就是为了让自己辩解吗?毕竟如今要是按太祖制定的大明律来定罪,大明朝没几个是干净的。

自己经过这几日的认真反思,想通了朱翊钧对自己态度疏远的原因。

自己和张居正走的太近了!这会影响到皇帝!

冯保心中暗自默算着万历看完奏折的时间,开口说道:“皇爷,孟冲掌印司礼监,本应该是皇爷的耳目,哪知他竟然勾结阁臣高拱,企图挟制陛下,又怕老臣从中阻拦,所以就想制老臣于死地。”

“那高拱,以为陛下年幼可欺,肆意横行,也唯恐老臣在陛下面前揭露其真相,所以与孟冲串通一气。倘若司礼监与陛下一心,他高拱又怎敢如此行事?”

朱翊钧看着奏折上弹劾高拱与孟冲的内容,用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冯保。

“宣,司礼监秉笔兼掌东厂太监冯保,君前失仪,罚俸禄三月,乾清宫门前跪半个时辰。”

“老臣领旨!”冯保脸上乐呵呵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得了赏赐。

看着朱翊钧的板子高高举起却轻轻的落下,冯保内心狂喜不已,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朱翊钧只是想敲打自己,要想让朱翊钧放过自己,只需要与张居正决裂就行了。

“宣,乾清宫管事太监张维,办事不利,罚俸禄一年,乾清宫门前跪一个时辰。”

张维跪在地上,感激的看了一眼朱翊钧,差点没哭出来。皇帝这是要把自己摘出来。

偌大的乾清宫,人来人往的。一个奏折被丢在了殿门口,神奇的是过往的人都没能看见它,偏偏让让朱翊钧“一不小心”发现了,这不是扯淡吗?

既然冯保没事,那么自己这个管事太监就首当其冲要迎接冯保的怒火。

朱翊钧出了乾清宫,上了青缦大轿,准备去文华殿听讲授经史,治国之道的经筵日讲。

大轿出了乾清门,前面便是长长的匝道,大轿走到匝道中央,突然围墙上响起一声暴喝:“纳命来!”

伴着这声爆喝从围墙上飞下一团黑影,带着风声直向大轿轿顶砸落,随在大轿四周的侍卫大惊,纷纷抢出,将太监肩上的轿杆奋力向前一推,只听一声脆响,那黑影堪堪与大轿擦身而过,落在地上,沒入一半。侍卫们定眼一瞧,赫然是一柄博浪锤,抬头向上望去。

那围墙上的人看见一击不中,心中暗道不好,就想从围墙跳到另一边,不料围墙上的琉璃瓦太滑,那人惊呼一声,直接摔了下來。好在围墙不高,没摔死,正要挣扎站立,不及起身,数把绣春刀已经冷森森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朱翊钧在轿中朦胧欲睡,只听秦川一声大叫:“抓紧了!”

朱翊钧下意识的按秦川说的去做,听得轿外传来一声响动,然后感觉一股大力涌來,若不是自己抓紧了,恐怕此时已经被甩出去了。

朱翊钧心知遇了刺客,等轿子停稳了,赶忙出轿子,只见侍卫已经将轿子团团围住。

过来许久,朱翊钧听着吵杂声渐渐消失,瞧见众侍卫将一个穿着内臣服侍的中年男子压了过來。

朱翊钧见他拖着一条腿,想必是刚才跌落摔成骨折了。

朱翊钧愤怒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受了谁的指使来刺杀朕?你的同党在哪里?”

那中年男子恍若未闻,低着头,一言不发。一个侍卫上前甩手就是一巴掌骂道:“你是聋了还是哑了?陛下在问你话呢!也不知道吭一声。”

那中年男子啐了一口,“你爷爷我偏不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多问也是无益!”

说完看了眼朱翊钧,“当年张良为天下除暴秦,散尽家财,募力士持一百二十斤博浪锤袭击秦始皇于博浪沙,结果误中副车。今日老天不开眼,同样如此,但爷爷我足可流芳百世,只是便宜了你这狗皇帝!”

朱翊钧神色彻底阴沉了下来,“给朕把他交给刘守有,限他十日内给朕破案,不然让他提头来见朕吧!”

然后转头对着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去文华殿告诉张居正,朕遇刺了,今日就不去了。”

冯保和张维刚在宫门口跪下,就远远地瞧见朱翊钧神色阴沉的走了回来。

朱翊钧睥睨了一眼冯保,“你给朕滚进来!”

来到殿内,冯保状着胆子问道:“皇爷,为何如此大动肝火?”

“朕刚刚遇到了刺客!”

冯保脑子里“轰”地炸了,赶忙仰头问道:“皇爷,您没事吧?”

“朕没事”朱翊钧摇了摇头,“朕想问问,大伴是如何看待这件事情的?”

冯保偷眼看看朱翊钧,朱翊钧却并不看他,只是闭目养神,双眉紧锁,不知心里想的什么。

“宫内向来守卫森严,这刺客若无内应必定不能藏在这宫中,更何况宫内道路错综复杂,若无人指引,他又何如得知皇爷的行踪,并事先做好埋伏。”

“老臣以为,应当将此人送与刑部,仔细问究,多方稽查,找出幕后之人,已绝祸本!”

朱翊钧慢慢睁开眼睛道:“冯伴伴,说的极为有理,刺客朕已经让人送到锦衣卫去调查了。冯大伴你替朕将这几日守门的内官,全部给朕筛选一遍。”

“老臣这就去办。”

朱翊钧见冯保走出殿内,看着秦川问道:“师傅,你看出什么了吗?”

秦川沉默了,原本自己打算让朱翊钧闭眼不去看冯保,而自己在旁细细打量冯保的表情,如果这事是冯保干的,在这种情况下可能会流露出内心的真实感受。

可惜他错了,冯保从一开始知道万历被刺杀时的惶恐,再到分析时的坦然自若,表情拿捏得非常到位,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秦川摇了摇头,“现在只能看刘守有那边的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