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勾歌这样说,河古忽然紧盯着她看起来。他理会豆蔻的话,她会高兴么?大约不会像他见到慕各在她身边时那么生气,对于豆蔻她似乎并没有敌意。若是豆蔻不能给她带来不爽快的感觉,他理会了也只是让自己多点事儿,他素来不是个喜欢给自己找事的人,免了吧。
“小孩儿的喜怒哀乐来的快去得也快,过不了多久她就找到新鲜玩乐的事情了,不必理会。”
勾歌给河古又倒了一杯清温水,“你是这样看她的?”
她瞧着那姑娘可不是一时兴起,从世皇宫里追到灵源天罗岛,寻不到他更是跑到她的宫城来要人,这样的执着哪里可能是一会儿就能忘记的。
“她似乎……”
勾歌停顿了一下,有些犹豫该不该把自己的话说出来,显得她在多管闲事,而她又是个不在乎别人事的人。
“喜欢你。”
想过后勾歌还是说了,替豆蔻说的,若不然等河古发现姑娘爱慕自己,可能需要更长的日子,她顺嘴帮那姑娘一个忙。
河古愣住了。
他以为她是个不知男女之情为何物的人,可她居然能看出豆蔻喜欢他。
“你怎么知道的?”河古问,“她告诉你的么?”
“这种事她怎么会告诉我呢。”
河古露出了一个非常浅的笑,不是豆蔻告诉她的,是她自己看出来的,这对他来说算是好事一件,至少这条小鱼儿也不是全然不知男女情爱。
“你怎么看出来的?”
“世皇宫离灵源天罗岛可不近,她一个人那么远跑过去寻你,不见到你不罢休,若不是喜欢,莫非是担心你被拐卖?”
她的年岁尽管没有他那么大,可也活了二十万年,千里寻夫、万里寻子的故事也是见过的,若不是妻,若不是母,能做出这样事情的,大都为情,且是男女之情。那豆蔻在世皇宫的莲苑就对她不悦,她又不是石头,岂能看不出她对自己的敌意和故意挑衅,倘若不是担心河古被她抢走,那姑娘无缘无故的怎么会不喜欢自己,难不成她脑子不同寻常?
“我倒想你拐了我。”
勾歌轻轻一笑,“拐你来做什么?陪我打架么?”
“除了打架,我会的还很多。”
“你不会的也不少吧。”
河古这下来了兴趣,“你且说说,哪些是本尊不会的?”
“生仔,会么?”
河古:“……”
嗯,这个还真不会。就算修道大佛境,也不能会啊,四海六道八荒十方世界,那个男子能生崽子?
帝和醒来之后好一会儿不信自己睡了两天,直到遇到星华飘萝,从星华的眼睛里确定自己确实躺了两天,而且睡相似乎还不怎么好,因为星二跑到他的房间里去看过他。
“你们看住小二一阵子,我怕自己忍不住杀人灭口。”…
“好像谁稀罕看你睡觉一样。”飘萝嚼着东西,颇为不屑,“若不是他惦记你,能去看你么?你这种孤家寡人一个人睡觉的时候还能有小孩子去看你,该在被子里偷偷笑了。”
“我……”
帝和被飘萝的话噎住,“我虽然是孤家寡人,但是我也不是凡间那种不得人喜欢的孤家寡人,很多仙子对我爱慕非常,我并不是被孤家,是我自己选择了一个人。”
“那不还是一个人么?”
“三十三重天里孤家寡人多的是。”
帝和捋了捋自己的衣裳,他可不想变成星华这样拖家带口,在外面遇到好看的仙子也不能与之畅聊,总要顾忌宫里的那个正宫娘娘不高兴。他自由,他快乐。
“孤寡老人是多,但也得分人。你说帝尊千离吧,人家再孤,如今也有了幻姬管他,不管他们能不能成亲,幻姬对他的情意总是假不了,千离有什么事,她总会去管管。”
飘萝挑挑眉,“又说说跟你一起喝酒的河古御尊吧,我可听说了,你是几个侍女扶着回来扔床上的。他可不是哦。”
嗯?
帝和这下好奇了,“他怎么就不是了?”
“人家御尊可是海天圣主亲自用暖轿带去宫城里好生安置的。”飘萝眉目间都是笑意,“你看看,都是孤寡老人,人家,圣主亲自用大轿子搂着回去,生怕他冷了冻着了,担心侍女们照顾不好。你,找几个人扔那就完事了。不比不知道,一比啊,我们都替你心疼。”
“……”
最后这句话可算是扎到了帝和了,不比,什么事都没有,他觉得自己睡得挺好。可比起来,他就是受到了薄待。
“呵呵。”星华笑了,“你也不差水域圣主这一个姑娘待见,别不高兴。”
“不行!”
帝和好似生气一般,“都是尊贵的神,凭什么我要被扔回去睡觉,他河古就能去宫城里睡,这不是欺负我脾气好么,我必须去找勾歌要说法。”
“至于么?”飘萝不以为意。
“一起喝的酒,当然至于。”
如果不是在一起喝酒他被这样对待,自然没事。可一起喝醉了,他被这样扔着,不高兴。回头河古那小子能拿这个事说好些年,要笑话他的。
“你住南古天,御尊是北古天的尊神,水域世界也算是他的世界,我若是勾歌,也不会管你的。”
“我就要说法。”
一个声音在帝和身后响起。
“要什么说话?”
河古一袭粉衣忽然从门口走了进来,嘴角牵着淡淡的笑意,看上去心情十分不错。
帝和朝他身后看了看,不见人。
“别看了,她忙,没过来。”
帝和道,“你跟她还真像一家人似的。”
“比你是亲近了那么点。”
河古笑嘻嘻的坐到帝和身边,故意挨着他坐,而且坐得还颇近。
“你别挨我。”
“坐远了我怕你听不见我说话。”河古一副本尊是好心照顾你的神情。
“你可离我远点吧,我耳朵好的很。”
河古笑道,“年纪大了要服的,几坛酒下去能睡两天的人就别逞强了。”
“……”
飘萝噗嗤一笑,帝和的酒量她是知道的,断不会如此差,没想到居然在勾歌这儿栽了跟头。
“你没醉?”帝和想起河古也喝了不少,不可能比他更好。
河古反问,“你看我,像醉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