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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网中何人

“奴见过他的令牌!”凝碧道。

闻言皇帝挥挥手,便有人准备了五六块各色令牌,若非军中人,或是见过的,定然认不出。

内官将盛着令牌的托盘放到凝碧身前,凝碧看了一圈,果断选择了一个。

顿时众人唏嘘:“的确是许都督的中军令啊。”

“是啊,她竟认得,想来是真的。”

许政见此愣住,似乎还在想着推脱之词:“你,你们是一伙的,这都是你提前告诉她的!”

柳卫国似乎是头一次在这么多人前说话,有些紧张道:“是他把我姐姐带走的!”

许政又道:“哼谁知道你是不是她弟弟,这都不能证明是我做的!齐王还是有陷害我的嫌疑。”

说着许政跪倒在地,哭喊道:“陛下,请陛下明察秋毫啊,真的是他们诬陷!”

皇帝面上现出为难之色,刚要开口说什么,便只听殿外一道声音响起:“臣女可以作证。”

随着声音,一个女子走进大殿。

女子步下生风,身形利落,惹得众人瞩目。

陈建安看着此人越看越眼熟仔细回想着,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阿澜吗?

那女子似乎注意到陈建安的目光,偏头看过,眼中闪过一丝心绪便转过头不再看来。

“哼,你又是什么东西,如何证明?”许政道。

女子并不理会许政只向皇帝行礼:“家父,督察院御史,赵砚安,臣女赵微澜。”

“赵卿,此人是你的女儿?”皇帝问道。

赵砚安道:“回陛下,这的确是臣的女儿。”

赵微澜郑重道:“家父曾让臣女陪同齐王一同查案,目睹齐王寻找证据的全过程,臣女愿为齐王担保,齐王绝无作假的嫌疑。”

“难怪许都督平日常和我等辱骂齐王殿下,同僚们与他看法不同,反驳他,他也像是没听到一般。”刘语堂一幅原来如此的表情:“下官前几日误会齐王了,还望齐王恕罪呀。”

大局已定,皇帝出声:“许政草菅人命,陷害王爵,即刻褫夺官封,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皇帝话音落下,即刻便有禁军将许政拉走,那许政似乎还不甘心,口中大喊着:“我是魏国公的人,陛下,陛下恕罪啊,看在魏国公的面子上,陛下...”

皇帝似乎尽力压抑着无语和怒火,闭上眼睛不愿再看再听许政。

随着许政被拖下去,众人以为万事俱休时,李奕鸣站出来道:“陛下,还有一事。”

皇帝疲惫的睁开眼:“何事。”

“逆王,元楚月,已带兵逃回宣州。”

皇帝顿了良久:“嗯,朕已知晓此事,众卿可有什么看法?”

刘语堂转了转眼珠:“臣认为,逆王匆匆逃离,羽翼尚未丰满,应尽快收复诛杀。”

李奕鸣接着说道:“臣有一人选,可派他前去收复。”

“谁?”

“齐王殿下。”

这话一出像是几声重鼓敲在齐光心中,还不等他做什么反应只听李奕鸣继续道:“乐妓之案虽是冤枉了齐王,可在百姓心中齐王与齐王部下的形象已大打折扣,日后在京城行走恐怕会有阻碍,于齐王来说,也是个麻烦。”

“臣想不如,便由齐王和其部下前往宣州平息叛乱,以齐王的能力,定会胜利,如此既能平叛,又可挽回齐王的形象,一箭双雕。”

这几句话一出,齐光才恍然大悟,他竟一直都是网兜里的青鱼,从未查出真相。

昨日那伙人当时看来奇怪,如今想来分明就是想引出元楚月,推着他造反。

宣州西临龟兹,也是边关重防,兵力自然不用多说,必在五万之上,可齐光部下,连五千都勉强,此去,便如飞蛾扑火,有去无回。

而齐光与元楚月相斗你死我活,皇帝失去一子,最有利的便是如今在朝中只手遮天的李奕鸣,若他有谋权之心,无论结果如何,与他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此计最终的目的,并不是齐光,而是元楚月,李奕鸣想要谋权,最先要除去的不是皇帝,而是皇子。

皇帝若死了,皇子登基,名正言顺,无论拥护宬王还是楚王,却一定不会是李奕鸣,届时,若李奕鸣强行上位,以皇子之名打着勤王平叛的幌子,李奕鸣的皇位也做不稳。

所以,元楚月是第一个,齐光,恐怕只是顺带利用罢了。

齐光抬头看皇帝的表情,皇帝脸色淡淡似乎并不反对:“如此也好,那便派齐卿前去吧,齐卿可有异议?”

齐光知道,皇帝一直视自己为眼中钉,不拔不快,元楚月于他而言已是死棋,如今既然有机会除去齐光,自然顺水推舟。

这个火坑齐光不得不跳,只能尽力一搏:“陛下,臣愿为陛下收复宣州,只是臣还有已一事相求。”

“说。”

“不知陛下还记不记得曾允诺过臣一个赏赐。”

皇帝闻言眯起眼睛:“朕自然记得,你可是想好了?”

“是,臣想好了,若是平叛归来。”说着齐光直起身,目光直视着皇帝,一字一句道:“臣要求娶公主,请陛下赐婚。”

此言一出,殿内霎时寂静,此事便是掉一根头发也像火山爆发。

皇帝眼神从错愕到不敢相信,再到隐隐的愤怒,却无法开口拒绝。

齐光在百官御史面前求娶,这是将皇帝逼到杠头。

皇帝深吸一口气:“好,朕答应,你若是能活着回来,便将公主许配给你。”

闻言齐光撩起衣摆跪下,大声道:“臣,谢陛下赐婚,必定不负皇命,得胜归来。”

殿外,姒昭在门口的角落刚好听见这一段,不敢相信事情竟会发展到如此境地。

心中只觉得凌乱迷茫。

散朝后,齐光回到流云阁,发现姒昭正在院中,摆弄着浑天仪。

姒昭听见身后声响转过身:“何时出发?”

“后日,靖煜太子丧仪后。”

姒昭垂眸,眉宇间似乎有散不去愁雾:“护好自己。”

一面是兄长,一面是齐光,姒昭无话可说。

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改变,姒昭现在才明白,听天由命,是何种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