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宝瑜这次回家，是来拿资料的。
闻人语跟着进来，看她收拾，问：“小瑜，你最近学习累吗？”
不大的房间里塞了两张床和一张书桌，就没有地方放衣柜了，床尾特地安放了一个大箱子，共姐妹两个存放衣服。
季宝瑜正忙着找理科复习资料，听见闻人语的话，忙里抽闲看了她一眼，拒绝：“姐姐，还是不用了，你在学校就是吊车尾的成绩。”
拒绝的一点都不委婉。
闻人语走到书桌前，随手翻看季宝瑜的笔记，参考书上空白的缝隙填补得满满当当的，全是补充的知识点，和课后反思。
但是这些都不够简约。
闻人语清透的眼睛流淌着细碎的光芒，垂着头，阳光落下，遮住了她的面庞，看起来有几分黯然。
季宝瑜以为自己打击她了，抿了抿唇，解释道：“姐姐，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你的成绩真的不够看。你复读了一年，也只勉勉强强考上了个末流的二本。”
而且还经常逃课。
闻人语明白了，即便一家人对她改观了，可是也无法消磨了“她”是学渣的印象。
她不在挣扎，任由他们去：“哦，那你需要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她的语气格外平淡。
女孩环臂，身体倚靠着书桌，静静地看着季宝瑜忙碌，不在吭声。
季宝瑜找齐了资料，堆放在书桌上，空闲时，瞥了一眼安安静静的女孩，心想，这是生气了吗？
午饭过后，季晨以培养感情为由，打发闻人语送季宝瑜去了学校。
一路上，季宝瑜都和闻人语聊着学校的趣事，她听着有趣，这些都是迟应语没有经历过的。
迟应语是在余欢喜严格教育下，培养出来的全能学神，平时的课业都是在家自学，然后去学校考试。
她至今都是学校里不灭的神话。
将季宝瑜送至学校门口，闻人语看见学校的名字——启明高中，觉得恍如隔世。
季宝瑜从她手里接过口袋，秉持着好妹妹原则，不忘劝导姐姐好好读书。
“姐姐，虽然你读的只是一个末流的二本，但好歹也是个学校，是吧？多学点只是总是没错的。”
闻人语没发现，季宝瑜还是一个瞎操心的管家婆，抬手想要摸摸她的脑袋，却被她灵巧躲过了，只好笑笑。
“知道了，现在还轮到你来就训我了。”
季宝瑜哼了一声，傲娇道：“那可不？看在你是我姐姐的面子上，我才管你的。”
维持着平和表情的闻人语表示自己很难。
两人絮絮叨叨又说了几句，快到了上课时间，季宝瑜随着人流进了校园，在门口远远地朝她挥手。
闻人语面容清雅，穿着简单，二十出头的年纪也像个高中生。
她顿了顿，随后走进学校里。
她要去见一个老朋友。
路过名人区时，迟应语潇洒霸气的全身照在还贴在那里，一道窈窕的背影立在那里，久久不动。
她只在很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看着那道背影，有些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