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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唇枪舌战

申时,楼府在家的子女们在大夫人南玉带领下,恭迎在大门口。

南玉站在门前正中央,左右两侧分别站着三夫人和四夫人,身后站着的是服侍了她几十年的丫鬟柳琴。

楼府五位公子三位小姐中,除已外嫁的大小姐外,领兵在外的大公子和受伤的五公子也未出现在迎接队伍中。

三男二女按照男左女右的规矩恭恭敬敬地侯在正门两侧

楼云飞不动声色地打量他的兄弟姐妹。

二公子楼云海与三公子楼云山站在一起颇有喜感。楼云海身材肥大肤色黝黑,楼云山高高瘦瘦白白净净,如果把两人画进一幅画中,胖子与瘦子亦或白加黑都是很好的画名。

二小姐楼云月是五公子楼云亮的亲姐姐,脾气温和长相秀气,但因为弟弟的关系,望向楼云飞的眼神中充斥着恨意。

年纪最小的楼云玲嘟起嘴巴,一脸的郁闷。

小姑娘不开心的原因就是父亲回来了,这个男人的过失让她失去了母亲。

她非常生气,后果很严重。

楼云飞给妹妹使了个眼色,小姑娘心不甘情不愿地呵呵一笑,要多假有多假。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响起在耳畔,一队骑兵在楼府门口停了下来,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训练有素。

南玉眼睛一亮,脚步轻盈的走上前,对着那位器宇轩昂的中年将领施了一礼,娇羞道:“老爷!”

楼昊翻身下马,微笑颔首,柔和的目光扫过众人。

“老爷!”

“父亲!”

众人齐齐高呼,躬身行礼。

楼昊看向楼云飞,虽八年未见却也一眼认出来了,皱了皱眉头,带着几分嫌弃的语气:“你还有脸回来?

天龙门学了八年,修为居然连老二都不如,你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楼云飞无语,他只得低下头,装出充满自责的样子。

难不成告诉父亲,他其实是修行的天才,天才中的妖孽。

问题的关键是父亲只有结丹境中期的修为,不要说大腿连胳膊都算不上,根本保护不了他这样的妖孽。

“老五去哪里了?”楼昊忽然问,他本来就只有五个儿子,谁没来迎接一目了然。

楼府门前寂静无声。

突然四夫人冲了出来,跪倒在地,声音悲戚伤感:“请老爷为亮儿做主!”

刚回来家里就出幺蛾子,楼昊眉头一皱,沉声道:“说!”

“前日老四他们把围墙弄塌了,云月辛辛苦苦养的几十株牡丹花被压死了。

小青过去跟他们商量赔偿的事,没想到云玲这丫头居然拿着剑砍人。”四夫人声泪俱下的控诉:“亮儿气不过就带着小青跟他们交涉,谁知老四像个疯子一样杀了小青,还将亮儿打伤。”

楼昊阴沉着脸看向南玉,她目光陡然一缩,柔柔地说:“都是妾身的错,妾身没有打理好这个家,请老爷责罚。”

楼昊脸色铁青,转身盯着二小姐,问道:“压坏了多少株?你让他们赔多少?”

楼云月双手扯着衣角,忸怩了片刻,可怜兮兮道:“回……回父亲,压坏了二十一株,赔偿的事我……我不清楚。”

楼昊的目光移向一旁的三小姐,皱了皱眉头,“你拿着剑砍人?”

楼云玲本就对父亲有着滔天恨意,如今见他语气不善,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小青这个狗奴才打了彩儿还扇了我一巴掌,哥为保护我才杀了他的。”

楼昊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望着跪倒在地的四夫人,冷冷地问:“此事当真?”

“老爷,亮儿说是小青逃跑的时候无意碰到了云玲。”四夫人泪如泉涌,“再说……再说亮儿什么都没做,就被老四给打伤了。”

楼昊眯眼看向南玉,“老五的伤势怎么样?”

“回老爷,并无大碍,床上躺几天就行了。”南玉柔柔地说。

楼昊冷冷地扫视了众人一圈,目光停留在楼云飞身上,神色俱厉:“你这个废物,有本事去外面逞英雄,刚回来就打伤兄弟视家规为何物?视兄弟情义为何物?。”

说到激动之处,右手猛地往刀柄处一按,众人都吓了一跳。

楼云飞摇头苦笑,目光扫过众人,南玉依旧是一副温和的面孔,三夫人自始至终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四夫人转悲为喜,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众兄弟姐妹中,楼云海露出戏谑的表情,楼云山与他母亲一样不动声色,楼云月如释重负,只有妹妹楼云玲气得咬牙切齿又跺脚。

这几天,楼云飞从妹妹那里了解到了一些母亲的过往。

母亲与世无争,对谁都客客气气,甚至有些傻白甜,但就因为长得比南玉漂亮而被她嫉妒。

所以有时候,一味退缩并不能解决问题。

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就是说想有所作为,就要有所争、有所不争,楼云飞深以为然。

他上前一步,掷地有声:“父亲,五弟纵容手下冲到我这里打伤彩儿,还打了小妹,‘奴才犯主’死有余辜。

他死不悔改还要杀我,无奈之下我就踢了他一脚,如果这都能让他受伤下不了床,那……这样的废物还指望他以后为家族冲锋陷阵?

这种人与其在外面被人教训,还不如让孩儿调教调教,省得出去丢人现眼。”

一番话让众人瞠目结舌,随即表情分化。

楼昊面色阴沉,楼云玲眉开眼笑,四夫人咬牙切齿……

“混账!”黑胖子楼云海的脸更黑了,为小弟出头义不容辞,怒视楼云飞:“好你个老四颠倒是非,你这个没用的废物,分明是你先毁了二妹的牡丹,又杀了小青,最后打伤五弟。”

南玉双眉紧蹙,儿子还是沉不住气,她有些担忧。

“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大家都很清楚,二哥却只看到结果。”楼云飞冷笑:“凡事讲究一个理字,二哥在外面可以不讲道理,但兄弟之间蛮不讲理恐怕不妥?”

“你……你找死!”楼云海发指眦裂,在楼府除了大哥和父母,没人敢对他说一个不字,这个废物居然当众嘲讽他。

“够了。”楼昊一声沉喝,四周立马安静了下来,今天的事显然超出了他所能忍受的极限。

当即一挥手,冷冷道:“把四少爷、五少爷带到宗祠去。”

四夫人如丧考妣,声泪俱下:“老爷,亮儿卧病在床……”

楼昊面无表情的拂袖:“让人抬过去。”

楼云海还想说些什么,被南玉扯了扯衣角,一脸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