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
“哎,你听说了吗?听闻近日陛下性情大变,不仅开始重用宦官,还打压那些忠心的老臣,不少大臣眼见劝说无果,都纷纷告老还乡了。”
“他们是寒了心才走的,如今的朝廷乌烟瘴气的,难道凤羽气数已尽了吗?”
锦州城中几个百姓议论纷纷,如今政局变化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胡说什么呢?胆敢肆意议论朝堂,有几个脑袋够你们砍的?”正随着情绪低落的凤奕四处闲散的追影听见百姓议论,立刻上前喝止。百姓们见了凤奕立刻恭恭敬敬地,识趣地散开了。
“自那一日之后,父皇好似变了个人。”凤奕叹了口气,“星辰阁那边如何了?”
“并无消息,夜阁主已经三日未出星辰阁了。”追影摇了摇头,“不过属下昨日看见翎羽了,他说夜阁主这几日一直把自己关在观星台,谁也不见。翎羽也不知道夜阁主在做什么。”
“我去看看。”凤奕说道,随后便往星辰阁去了。
到了星辰阁没见到夜陌辰,只有翎羽在外面守着,看上去无所事事,似乎很无聊,见凤奕来了立刻恭敬地迎上去:“见过三王爷。”
“免礼,你家阁主呢?”凤奕摆了摆手。
“还在观星台未曾出来。”翎羽指了指那处最高的楼阁。
“这......”凤奕陷入了沉思。
正当几人不知所措之际,一道人声传来:“让他进来吧。”是夜陌辰传音,让翎羽带凤奕进观星台。
“是。”翎羽应声,领着凤奕前往观星台,“王爷,这边请。”
“有劳。”
到了观星台外,翎羽止步:“王爷,您请吧。”凤奕点了点头。大门缓缓打开,凤奕进入后,门又自动合上了,翎羽自知无权过问,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夜兄你......”凤奕一进去就看见了愁容满面的夜陌辰。
“有些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夜陌辰抬眼,“怕你接受不了。”
“和如今的朝堂有关?”凤奕看着夜陌辰复杂的表情,也猜出了大概。
“嗯。”夜陌辰点了点头。
“但说无妨。”凤奕整理了一下情绪,尽量让自己心态放平稳。
“好吧。”夜陌辰思考再三,终于还是松口,“星象显示,凤羽气运已尽。”
“什么?”凤奕不敢相信地看向夜陌辰。
“陛下如今的性情你也看见了,连城中百姓都知道如今的朝堂已经乌烟瘴气。”夜陌辰缓缓开口。
“父皇他......”凤奕欲言又止,他不愿意相信如今的凤天泽已经不是曾经的救世明君了,可如今的种种现象他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准确来说,凤羽这几十年的盛世本本不存在,偷来的气运终究是要还的。”夜陌辰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近日凤羽必有劫难,而这源头便是多年前违背天道之命而造下的孽根。”
“此话何意?”凤奕不解,正当他要继续追问这时,门外却传来追影的声音:“王爷,皇宫出事了。”
门内夜陌辰和凤奕相视一眼,顿感不妙,凤奕只得匆匆告别:“改日再来打扰,我先进宫。”
“我随你一起吧。”夜陌辰说道。
“这......”凤奕看了一眼夜陌辰,想到如今局势变化,让他跟着也好,“好吧。”
出了星辰阁,两人快马加鞭往皇宫赶去。
皇宫。
一入宫门,凤奕急忙询问管事太监:“发生什么事了?”
“今早皇上上朝时候被几个朝臣气着了,当场昏迷,现在还没醒呢。”那太监回道。
凤奕瞪了那太监一眼,眼神凌厉。他也知道近日百姓口中传闻,凤奕定是对宦官有所不满,她却也不敢多言。
“太医怎么说?”凤奕追问。
“来了好几个太医了,都说查不出病因。”那太监恭恭敬敬地说道。
“一群废物!”凤奕怒斥。随后便着急地向凤天泽寝宫赶去,夜陌辰见状也立刻跟了上去。
到了寝宫,一群人围在传遍,都跪在地上一句话不敢说,柔妃则是在床边坐着,满脸焦急。凤奕一脸不悦地上前:“你们怎么照顾皇上的?”
宫人们大气不敢出,头已经伏到了地上。
“奕儿,你别怪他们,是我照顾不周。”柔妃这时候突然站起身来红着眼睛向凤奕请罪。
夜陌辰在一旁发现了不对劲之处,上前问道:“可否让臣一探究竟?”
“你?”柔妃的表情有些复杂,似乎并不想让夜陌辰插手,正当不知该如何开口之际,凤云澈走了进来:“据本王所知,夜阁主并不懂医术,连太医都诊断不出的病症,你要如何看?靠星运占卜吗?”一句话便是阻断了夜陌辰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思。
夜陌辰若有所思,看着柔妃和凤云澈的态度,便看出了蹊跷之处:“既如此,臣先告退。”随后又看了凤奕一眼,凤奕瞬间会意。待夜陌辰离开后,凤奕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凤天泽,吩咐了一句:“好生照看,若是父皇有什么事,你们都得陪葬。”
“是。”重宫人颤颤巍巍地说道。
“有贵妃娘娘照看,三弟你就不用担心了。倒是咱们兄弟俩有好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吧,不知为兄可有幸同你小叙?”凤云澈接话,“在这里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交给太医吧。”
凤奕看了一会儿凤天泽,又看向凤云澈:“请吧。”
“难得三弟愿意赏光,那边走吧。”凤云澈笑道。
二人来到御花园中,凤奕依旧是一副冷漠神情:“你想要聊什么?”
“三弟,不要那么生疏嘛。”凤云澈上前将手搭在凤奕的肩膀上,“咱们兄弟二人就不能聊聊家常吗?”
“少在这假惺惺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凤奕厌恶地甩开凤云澈的手,“你我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既然三弟不给面子,那我这个做兄长的也不必客气了。”凤云澈冷笑着掸了掸衣袖,“但是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以为失了兵权的星辰阁还能存活多久?”
“你想做什么?”凤奕瞪大了眼睛。
“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提个醒,这人啊,知道太多秘密不好。”凤云澈凑到凤奕耳边说道。
“你什么意思?”凤奕冷声道。
“你放心,我不会动星辰阁,但是父皇会不会动我可不能保证。”凤云澈戏虐地说道,“父皇没事,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至于太子之位,除了你我二人还有另一位,我还是很想珍惜与你之间的兄弟情分的,但是另一位嘛,就说不准了,三弟,你自己可要保重啊。”
“你!”
眼见凤奕已经生气,凤云澈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笑着从凤奕身旁潇洒离去,独留凤奕在原地不知所措,此刻的凤奕不得不面对现实,凤羽真的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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