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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满头雾水瞧向他师尊这已然是第五家了,他们师徒二人赶了数日的路才遇上这么个有人的镇子想询问个逆旅歇歇脚,开头两家开了个门缝就打发了他,门后头探出半张脸瞅着他师徒二人似看到瘟神一般,后头几家索性门也未开!!

“我来叩门”

姚囙仰头打量这镇子上空,漫天的怨气浓郁的像墨汁般。转头见小徒弟蹙着眉满头雾水的模样笑着开口,她迈步向前换了一家叩门,里头人默不作声她便多叩几次总算是有了响动,虽语气凶巴巴不太好

“别敲了,家中无人!”

“叨扰了,我师徒二人路过此地想与尊君询个路,还望尊君行个方便”。

姚囙好声好气的与屋内的男子开口。里头大约听她是女子片刻慢慢开了门。一满脸白胡茬子的胖翁探出头来,眼睛提溜溜的在姚囙二人身上打了个转,见外头是个美貌女子带着个小子便也脸色好了许多。

见老翁开门姚囙更加客气抱手行礼

“还望尊君指点一二此镇逆旅何在?”

白胡老翁见她如此多礼点了点头伸手指着左手边的大道语气和缓“此路直行前头右拐即到”待二人道完谢转身又犹疑着开口告诫二人“你二人既是路过此地老朽便发个善心说与你们知晓,此地晚间无论听见何动静都不要轻易踏出室内,护好自己的小命。

言毕也不待门外二人言语便“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无极四下打量一番朝姚囙挨近了几步,瞧着他家师尊一点不怕的悠闲模样,心中暗骂自己无胆。师尊在他眼里就是顶顶的高手,有如此厉害的师尊在旁便是胆量也要壮上几分的。

他永远记得师尊杀那匈奴时的表情,面色不变却下手又极快极狠杀人像在杀鸡一般

二人照着老翁的指点寻到了一座唤“歇脚”的逆旅,姚囙挑着眉暗道“这名到是直白。”踏进铺子便见一颇为丰~满的蓝衣妇人在案几旁与扎着冲天辫的小儿喂食。

妇人见她二人进来笑容满面忙起身相迎,片刻后将二人分别送进阁上的卧房内,手中攥着姚囙与她的一锭金块笑眯了眼。

如今镇上因还未捉拿归案的杀人凶犯甚是荒凉,可是好久未有客人临门了,这一来就是个大气的。待下了阁楼忙将金子一角用牙齿咬了咬后随即便高呼她家良人为姚囙二人备洗澡水和酒菜。

阁楼上的姚囙听着妇人爽朗明媚的呼声,似感染了那妇人的欢喜不禁勾了勾唇歪在榻上等着。与那妇人一锭金也是无什法子,无五铢钱付账庆幸乾坤袋可以开启,下山时老精怪们赠的物什到有些许金子。否则哪能舒舒服服的住上逆旅。

最近她的法力不知是何缘由又恢复些许,总算是有些自保能力了!若非如此她也是不敢贸然带着无极进入此镇中的。

隔壁的无极明明身子很是疲惫却偏偏因为今日那老翁的话辗转难眠且又听不见外头丝毫声响,也不知到底是何时辰了。

起身推开窗子见外头一片漆黑别说晚间打更者,平常的鸟虫声都无。立在窗前的他心中忽升起强烈的不安感,头皮发麻后背直发凉,

合上窗子欲回到榻上就在此时突然一股细细的哭泣声从外头传来,无极愣了愣听这哭声像是个孩子这是哪家未看好家中小儿,让他跑了出去。外头孩子哭的挺急,便起身下了阁楼。

“~呜呜~”

“嗝~~呜呜~嗝”

无极踏出逆旅便有些后悔了,但听着前头孩子因哭急了沙哑的嗓子又有些不忍便壮着胆子往前行,果真叫他在一巷子口找到了正在哭泣的瘦弱稚童,大约四岁模样看见孩子的那一刻心中狠松了口气,哪来那么多的鬼怪,自己吓自己罢了……

“小阿奴怎跑外头了,阿母呢?”

这孩子大约是吓着了一瞧见他便伸手要牵他。无极心下柔软遂眉眼带笑任这孩子牵着又道“阿干送小阿奴归家吧,小阿奴可识得家门?”

听他言语孩子仰头瞧着他笑了,小脸上还挂着泪珠子牵着他的手便往前去。无极见孩子应是识得家门的便也任他牵着准备护这孩子归家.....

歇脚逆旅因铺内无什生意不过勉强度日遂也未招得博士伺候客人,乃是主家两夫妻在做着招待洒扫的活计,前头阁楼是来往客人的歇脚处,后头另有一小院子乃是夫妻二人与年迈老母亲的住所。

今日打烊后妇人因将将得了一锭金,欢喜异常。边哄着孩子入睡边与良人闲谈今日入住的师徒二人。

“瞧着像是阿姐领着家中孩子,没想却是师徒,也不知那女子是教授何种本事与人的”。

“妇人就欢喜说嘴,现已入深秋虽不寒凉却也着不住夏日薄衫子,今日那女子不光着薄衫且还赤脚,另瞧那衣衫料子也是氏族大家着的,总归不是咱百姓可议论的,好好伺候着便是。”

蓝衣妇人歪在床榻边见孩儿已入睡,侧头望着案几边专心研读书册的夫郎,轻蹙眉头斥她。

妇人眉目含情,原在母家时常听旁人言他迂腐遂并不想嫁与他,没成想后来一面之缘便叫他取了芳心,嫁入言家后相处时日越久便越是爱慕,只觉世上男子皆不如他......

“店家何在?”

忽闻前头有男声喊门屋内二人同时一怔,男子放下书册起身蓝衣妇人亦起身跟随却被男子话语拦住“辛娘且在此处,我去瞧瞧”。

“言郎...”

被唤做言郎的男子侧头面带微笑安抚辛娘“勿担忧”言罢迈步出来寝房,前头已呼了数遍言家郎君眉头微蹙加快了步伐,待到厅堂发现门栓似被动过,手中动作顿了顿深吸气迅速开了门,瞧外头立着一绝色短发郎君,瞧衣着又像个和尚?言家郎君神色恍惚了片刻打量着外头这人暗道“这人长的也忒貌美了”。

瞧见他开门外头的人也愣了几息,他这还未叩门呢,这店家就开了门有预知不成???

“与我喂喂马”。

言家郎君瞧这郎君面无表情将缰绳递与他呐呐伸手接过,错开身子让这美貌郎君入了内并道“郎君稍候我且将马牵入旁院”。

“在此喂着便好,我不投宿。我且问你近来可有一独身女子到过此镇?”

言家郎君愣了,这三更半夜的不投宿叩门询人?瞧这郎君已在案几旁坐下了,颇有点此乃他府上的意味。不过现下寻人的多着呢,都是可怜人罢了遂也不计较他的态度,认真思索片刻方摇头

“并无独身女子路过此处”。

听他说完这郎君垂下双目似在叹息,他便也不好多言语,喂好马又包了白日剩下的饼子给他。原是准备制新鲜的与他,没想这郎君嫌制饼子耽误他时间,拿了白日剩下的饼子丢下一锭雪花银便骑着马跑了!言家郎君瞧着那背影有些哑然,今日怎遇上的都是如此大方的客人,插好门栓转身拾起案上的银锭子又准备回去后院。

“店家可瞧见小徒?”

将将迈出几步便听今日那女子的声音,抬头望去,见那女子正半曲着身子立在阁梯上似有些急,忽想起门栓似被动过面色凝重“并未瞧见女郎小徒,不过门栓似被动过。”

后头的话他不好说,如若那小子真出去了能否留得性命归来真不好言语。

姚囙听着马蹄声醒来,就有些心绪不宁起身去无极房内一探才知晓他房内已是空空如也,阁楼上下皆是寻不着人就知晓要坏事了,赶忙下了阁楼来询问听店家言语暗道果真是出去了开口便问“此处近来是否常有怪事发生,都是在何处发生?”

“没错,皆是在后山的林中..可..“

姚囙听到位置不待言家郎君说完便奔了下来启了门栓快速跑了。

言家郎君瞪着眼珠子傻眼了,这一个两个都是不怕死的,没想还未过几息又瞧那女子奔了回头开口便道“后山在何处?”

言家郎君愣愣的指着前头道“岔道中间那条路直行。”再次奔离的背影叫他心下难安,好歹是宿在他铺内的客人如若出事了叫他如何安心,可是如若他出事了辛娘与孩儿该如何在这乱世活下去?

纠结了半响唯有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