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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晚宴

引启瑶去屋子的琅月走到半路时,打破了沉寂,对启瑶开口说了话。

“容安公主,主子有一事嘱婢子与公主说明白”。

启瑶闻言浅笑:“琅月姑娘直说便好,”这伏禄,是她自己要来的,主人家说什么,她也不能不听。

琅月正担心启瑶有公主的傲气,对自己不在意,到时候耽误了自家主子的吩咐就不好办了,现如今她这般,琅月倒是没有负担,直接说道:“容安公主应是对贵国摄政王不陌生,如今贵国摄政王正在此军营中,不过用的,是军师计安的身份”。

这话一出,启瑶心里猛地一顿,没料到岑昱为梵芩做到了如此地步,她国堂堂一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跑来大乾隐姓埋名做了军师!启瑶心下震惊万分,面上也稍显僵硬。

琅月走在稍前方并未回头,却敏锐的感觉到了启瑶那微顿了一下的步子,转而继续说道:“摄政王换名的意思公主应该清楚,主子让婢子说的,正是此事,公主知晓现下军中并无祁国摄政王,只有军师计安”。

说话间琅月已经将启瑶带到了一间屋子的门口,军中本就不是容人歇脚驻留的地方,准备的屋子也不多,前方靠近校场是议事厅和兵刃器械存放的屋子,后方将领住所以及药房伙房,看起来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靠外边的是他们那些男子住,里边的就是梵芩几个女子的住处,倒是还剩了两间空着的。

琅月带启瑶来的这间屋子离梵芩的只隔了一间,但因梵芩的屋子是单独在一个面,这间屋子就是转了个角在另一面,琅月推开了门,这间屋子不像梵芩和岑昱的屋子有内室,但屋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床榻也用了一扇简易屏风隔开,倒也跟内室差不多了。

“多谢琅月姑娘引路,长公主的话我记住了,”启瑶稳住心神,朝琅月如是说道。

琅月这才福了一福:“公主先行歇息,公主的行李包袱和为公主寻的侍女不多时便到,主子还有事要婢子忙,婢子就不多叨扰公主休息”。

启瑶点了点头,琅月就向自己主子的屋子去了,启瑶进了屋内关上门,又仔细打量了这间屋子,肯定是比不上皇宫大院的,但也胜过这两个月来她住过的所有地方,待坐到了椅子上,启瑶还在想刚刚看见的梵芩。

以往听过太多关于这位长公主的事迹,说是四国闻名都不为过,可今日一见方才知晓,貌美无双不假,巾帼不让须眉在这军营之中一眼就能瞧出来,加之这些日子梵彦在启瑶耳边零零散散的说了一些梵芩的事,启瑶才能理解为何三国会多次派人联姻,为何岑昱也会和那些人一样对她痴痴情深。

自打知道梵彦身份起,启瑶就动了要跟梵彦一同来大乾的心思,而再次知道梵彦会先去伏禄见梵芩,就更加确定自己要来大乾,因为她想看看岑昱钟情的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她到底是哪一点比不过梵芩。

这段时间梵彦的那些话加上今日所见,启瑶才明白,原来自己输的地方,不止一星半点,又何谈让岑昱另眼相待呢!她也只是想看看。

若是启楠在此,定会发现自己的妹妹,像是变了一个人,没有了以前那般骄纵,没有了以前那般不谙世事,更没有了逃出宫前对岑昱的那么死心塌地;现在的启瑶,就好像是突然长大了一样。

启瑶出宫后的遭遇,确实如岑昱之前所说的“苦难”。

启瑶出宫后就先去了摄政王府周围看了看,一想到那日“岑昱”对她说的话,就不敢上前扣门,于是寻了个最近的较为偏僻的客栈住下来,启瑶一想启楠定会大肆搜寻,但她又铁了心的不想回宫,冥思苦想之际正巧看见客栈内的一只正准备出城的商队,就干脆混在商队内出了南旻京都。

这种奔波的日子启瑶哪里有过,只两日就有些败退,但一想到自己回去就得嫁给不喜欢的人,这份败退之心就收了回去,继续跟着商队走了几日,准备自己先寻个小镇待上一段时日再回去,说不定那时自己那铁心肠的皇兄就心软下来不再逼迫她。

可谁知还没等到镇子上,商队就遇到了土匪,洗劫一空不说还将女眷全部掳到了山匪窝里,启瑶的容貌上乘,那些匪徒不是没起坏心思,一日那山匪头子就欲强行占了她,可没等得逞,就被人一刀捅了后心,满身是血的倒在启瑶身边,启瑶那几日可谓是人间炼狱般的生活,就在她以为得救了的时候,哪知又是跌入了另一层炼狱。

那些人谎称自己是启楠派来就启瑶的,启瑶本就害怕的不行,这一下更是信了个彻底,跟着那人就走了,可走了半个月都没到祁国京都,启瑶也察觉出不对,夜晚趁那看着自己的婆子熟睡时就准备逃跑,还没等出了那客栈的门,一把刀就架在了脖子上,从那之后启瑶就被喂了软经散,那些人加快行程一路将她带到了南旻京都的那处宅子关着。

这段时日内无论是在那山匪窝还是在南旻,启瑶都不止生出过一次赴死之心,但一想到将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启楠,启瑶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死了,启楠会有多难过,于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在赴死之路上停下,期待着明日的阳光。

后来她遇到了,就是梵彦,他会隔着墙安慰她,他对她承诺说要带她回家,他就是她所期待的那明日阳光,启瑶来这,一是为了亲眼见见梵芩,二是想在梵彦身边多呆一段时间,因为她知道她是一定要回去的,可下次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说不定永远都见不到了,启瑶不想,所以她来了大乾。

回想起这一路,启瑶心里还是会犯怵,但如今,她已经算是重新活过来了。

正想着,梵芩让寻得小侍女连着启瑶不多的衣裙首饰什么的就到了屋外,启瑶唤了人进来,又问了那小侍女的名字,之后才稍稍歇一下准备赴晚上的宴。

梵芩将梵彦送到了屋内之后到也没回自己屋子,先去了一趟岑昱那儿,到的时候,岑昱正在作画,只那画上却不见人,只见一树一鸟,那树还是黑沉沉光秃秃的,那鸟倒是绘的漂亮。

“你不是一向只画人?今日怎么画景了?”

书案后的岑昱头也不抬,手下一边细细勾勒着那鸟身上的羽毛,一边反问:“不好看?”

梵芩又凑近了些仔细瞧了一眼:“这鸟你倒是绘的细致,不过这树也着实丑了些”。

“又不是女子,要好看作何,”岑昱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着难得过来找自己的梵芩:“你不是接你皇兄去了?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梵芩走到一旁椅子坐下,把手里那枝一直没扔的桃花搁在了旁边小几,开口对岑昱说她来这的事:“送到屋子里了已经,我来是想跟你说待会儿有晚宴,且那宴上还有个你想不到的人”。

岑昱摆出一幅愿闻其详的表情,但就是不开口问,梵芩觉得无趣变干脆直言:“祁国那小公主也来了,总归你们还是‘一国’的呢,”说罢就直勾勾的的盯着岑昱,试图从他脸上抓取到什么不一样的表情来。

但岑昱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哦”,梵芩更加觉得没意思,将眼睛撇开轻声嘀咕:“反正就没人能触动你这老魔头!”

“老魔头”轻挑了一下眉,她这是觉得自己被她触动的不够?

“把你自己算进去就有了”。

话中带着轻浅笑意,数不尽的缱绻,让梵芩在这才刚暖合起来的春日悄悄暖了心房。

长公主的脸皮突然变薄了许多,丝毫不敢对上身侧那热切的目光,头都没转就匆匆起身跑了出去回了自己屋内。

这个样子的梵芩,岑昱不是没见过,但每见一次,都觉得她可爱至极,现下也是,梵芩走后岑昱的眉眼和嘴角都是愉悦的笑,如那魅人心魂的妖魔,又如那朗月清风的九天神祗,冲突却又意外的和谐。

煦衍一进屋瞧见岑昱这幅神色,就知晓一定是梵芩来过了,心中再次暗道一句不愧是神帝!

宴厅在众人住所的前方,接风宴设在戍时,这会儿已经临近了,宴厅内早已布好了酒席菜肴,梵彦不欲兴师动众,只说简单些聚聚便好,于是这接风宴上除了主角梵彦和顺带着的启瑶,就只有梵芩岑昱还有谈文恒和两军的几位副将。

一行人陆陆续续都到了厅内,梵彦到时启瑶也随在后面到了,谈文恒和那几位副将起来向梵彦行了礼,对后面到的启瑶却不知其身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梵彦见状出来解了围,但军营这地方人多口杂的,所以也没说明真实身份,只道是自己救下的,届时就将人护送回家,让他们称启瑶一声“姚姑娘”就好,谈文恒几人顺着这茬就都唤姚姑娘,启瑶也点点头向几人一一问了好后就入了梵彦旁边的座。

这个举动梵彦没觉察出什么意义,毕竟挨着自己熟悉的人坐是人之常情,更何况此次不是什么隆重的场合,也不需要守那些虚礼。

谈文恒几人看了可就察觉出一点不同寻常了,若说军中没有女子她挨着梵彦坐倒也无可厚非,可他们军中偏偏还有那么一位女将军梵芩......且这两人的神情举止虽没有显得有多亲密,但那种隐隐在两人之间流动的和谐,俩人自己看不明白,他们可瞧的清楚!

几人心下都有了一些猜测,但姑娘家面皮薄,就没像往常那样说出来调笑,各自都会心一笑回了自己的座。

厅内众人才坐下聊了没一会儿,梵芩和岑昱又先后到了。

启瑶听见岑昱来了时,心内情绪不明,但还是很快稳定心神坦然面对,只不过那距离,保持的有点刻意,梵彦心下奇怪,启瑶状态实在不像看见同为祁国之人的岑昱,倒像是恨不得避而远之一样,恰巧启瑶侧头看了一眼梵彦,心里不知为何一慌,又转回头端起桌上酒杯拿袖口掩着抿了一口,待感觉身侧目光撤开时,才呼了口气将酒杯放下。

梵芩一到便自然的入了岑昱旁边的座,这下梵彦又改幽幽的盯着岑昱了,哪知岑昱端起酒杯回以一笑就侧了头不再看他,梵彦心里莫名堵得慌,之前比试之时自己输给了他,但那次联姻之事不了了之他也就没在意了,可这会儿人家都光明正大呆在自己妹妹身边不知多久了!自己还不知道!他不心堵谁堵?!

“计公子年轻有为,怎会屈居旗云军当个军师呢?”终究还是不愿平白咽下这口“夺妹”之气,梵彦看着岑昱开口了。

厅内众人连带着梵芩,都端着酒杯吃着瓜果看戏,梵芩看的是岑昱要如何应对自己开始发功刁难的哥哥,其他人看的是“内兄”和“准妹婿”之间的“战争”。

只见岑昱慵慵懒懒的开口答道:“在下才疏学浅,旗云军又有那么一位智谋过人的将军,我在这能闲散些”。

梵彦又是被气了一下,上次他见岑昱时岑昱还是摄政王,呈现的也是气宇轩昂和一表非凡之姿,哪怕跟自己比试赢了也是谦谦君子之风,可这回,岑昱抛却了摄政王的身份,披上了无名军师的皮,比上回,更加让人生气了!

“既然芩儿能让计公子当这军师,那必然是有些本事的,计公子不必谦虚,不过计公子是打算长久在旗云军呆着?”居心不良!

岑昱又答:“殿下打算回京卸职,在下也会离开,在下只是陪旗云军走这么一段路而已”。

你这哪是陪旗云军走这段路?你这是陪我妹妹走这段路!梵彦看了一眼端着酒杯喝的畅快笑的开心的梵芩,可真是有妇唱夫随的感觉了啊,你连回京就卸职都跟他说了!

梵芩被梵彦看的心虚的侧过了头,心里也怪岑昱把“战火”引到了自己身上,梵彦旁边的启瑶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想起了以往处处维护自己的皇兄,如今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别人,才真正的知晓自己以前是有多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