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周朗顿时心底一凉。
得,又遇到一个吹牛逼不打草稿的!
停顿少许的陈一又开始继续。
“六百零一!”
“六百零二!”
他依旧是那种略显浮躁的节奏!
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快速赶上江冲。
毕竟他也清楚,在硬实力方面,自己和江冲还是差出一大截。
既然是和江冲比试,那么落太多的话,脸上挂不住啊!
再说了,有技能傍身,不浪白不浪呀!
顶多就是提高一下休息频率,仅此而已。
周朗望着陈一这种熟悉的节奏,不禁一怔。
这家伙刚才不是快不行了吗?怎么又这么猛了?
永动机?
周朗有些吃惊地将目光转向厉风,显然他很想从厉风那里得到一些答案。
但很是不巧,此时的厉风并没有关注陈一、江冲二人。
他的目光依旧遥望着远方,双眸之中流露着说不出的深邃。
周朗有些遗憾,同时目光之中也流露出一丝忧伤。
那是为自己的战友,甚至是为自己好兄弟而由心底发出的一丝同情及遗憾。
他并没有打扰厉风,只是默默地站在身后,将目光循向厉风所瞩目的方向,似乎如此就能分担一些厉风的悲伤似的。
“百一十三!”
“百一十四!”
此时,江冲的额头早已汗珠涔涔,衣服也早已紧贴于后背之上。
脸颊的一串串汗珠聚至下颚,然后滴落在地。
地面早已湿出一坨。
虽然汗流浃背,但江冲的速度并没有减缓多少。
从他那一双坚毅的眼神及双臂之上高高隆起的青筋不难看出他内心的傲气及必胜的决心。
每一个标准的俯卧撑就如同是一次次抽打在老虎身上的皮鞭,使得江冲的斗志更加盎然。
一旁的陈一又开始趴在那里恢复体力。
熟悉的喘气声,熟练的撑地式。
暂歇之际,陈一一双好奇的目光缓缓投向一旁的江冲,正好撞在了江冲的目光之上。
看着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的陈一,江冲脸上瞬间露出一丝不屑及讥讽的表情。
江冲的嘴角微微弯起,配合着他那嘲弄的眼神,是个人都看得出那是何等的藐视!
然而陈一只是对着江冲浅浅一笑。
他觉得无所谓。
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胜利是必然的。
正所谓登高易跌重。
此时笑得越欢,待会儿自然就输得越惨。
也许是江冲的讥讽给了陈一足够的动力,也许是思绪的对接让陈一忽略了时间的流逝。
陈一觉得这一次停顿的时间最短,恢复的体力却最多!
陈一如同吃了兴奋剂一般,一个接着一个,速度有增无减。
这一次,他的脸颊之上甚至都渗出了一丝汗水。
厉风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远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微风拂过厉风的脸颊,吹散了他那心中尘封已久的回忆。
厉风缓缓收起目光,问向周朗道:“江冲做到多少了?”
“快一千了!”周朗回答道。
“嗯!”
厉风似乎早已成竹在胸般点头应声道。
“那小子结束了吧?”厉风又问道。
他口中的“那小子”指的自然就是陈一。
“额……还没有!”周朗显然有些尴尬。
“还没有?”厉风略带惊讶地转头看向周朗。
“嗯?”
就在厉风转头的一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正维持着熟悉节奏的陈一。
厉风甚是吃惊。
他吃惊的目光盯了陈一许久,确认无误后才怔怔地问向周朗道:“他做多少个了?”
“他……他已经过一千了!”周朗怔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已经过一千了?”
厉风不可思议地盯向周朗,随后又将目光扫向陈一。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陈一竟然超越了自己给他划的极限——七百!
更没想到他竟然能超越如牛似虎的江冲。
这就不是不可思议了,而是匪夷所思了!
要知道,厉风可是除了名的“三狠”。
即:眼光狠,心狠,出招狠!
三年来,厉风阅人无数,还从未出现过看走眼的时候。
可万万没有想到,今日会栽这么大一个跟头!
还真是大河经过了千千万,没想到在小阴沟里翻了船!
厉风还是不肯相信。
他将一双惊疑的目光再次投向陈一。
但看到陈一仍在持续着他那略带浮躁的节奏时,厉风心中的疑虑彻底被瓦解了!
于是乎,他得出了一个很荒谬却又异常真实的结论——这个陈一就是个怪物!
他甚至开始怀疑陈一是在作弊!
因为陈一的各种表现简直就是与牛顿力学背道而驰。
毫不夸张地说,即便是牛顿诈尸,也足已被眼前这个陈一再气死十回!
太扯了!
终于,厉风大步走到了的陈一面前。
他没有说话,而是绕着陈一观察了许久。
不为别的,他就是想知道这家伙到底是如何作弊的。
要说陈一没有作弊,掐死厉风都不相信。
厉风见过扯的,但扯成这种程度的别说见亲眼见到了,就是听都没听说过。
只是厉风观察了一遍又一遍,始终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不科学啊!
莫非这小子开挂了?
“你叫什么名字?”厉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陈一!”陈一回答得很随意。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甚至声音之中都掺杂着许多喘息之声。
厉风凝神盯着陈一少许后又开口道:“就你这种表现是不可能做到一千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句话本身是有矛盾的,但用在此处却是意味深长。
这句话,周朗清楚,陈一更清楚。
“什么意思?”陈一有些明知故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就不配做一千个俯卧撑呗?”
“不不不,你不要误会!”还未等厉风开口,一旁的周朗便解释道,“厉排长不是那个意思,厉排长的意思是说,以你的实力是不可能做到一千的!”
“那历排长的意思是我偷懒了呗?”陈一停了下来,有些不乐意道。
他虽然停了下来,但依旧保持着双手撑地的姿势。
“肯定也不是那个意思!”周朗又连忙解释道,“厉排长就是想问,你是不是用过什么辅助性的东西,比如药丸什么的?”
“药丸?”陈一有些忍俊不禁,哂笑一声道,“你们的意思是我磕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