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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两个徒弟

衡致听到真人发出一声轻笑。

“有没有资格是我说了算,我收徒,看的是性格品性。”

时隐真人陈雀生的心法特殊,再加之个人因素,导致他一直不愿意收徒。

但实际上,个人原因占主要位置,雀生不想收徒纯粹就是嫌麻烦。

若不是师尊发了话,雀生也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门中的弟子早就成了透彻的人精,他考虑到今日是被许多人遗忘了的集英大典,于是就提出要在这几个新上山的之中选。

新上山的至少还有点为人的谦卑善良,但雀生挑来挑去,为这愈渐浑浊的人心发出了一声感叹。

尽管都是些不到十五岁的孩子,但其中心思重内心肮脏的不在少数,雀生甚至还看到了一个手上沾着血腥之气的。

小小年纪就造了杀业,但宝华仙门不是佛门道修,也有人走了以杀止杀的道,不会对此多掺和,况且那孩子杀的是个十恶不赦之人,若他以后潜心修炼,甚至会对他产生莫大的帮助。

好在雀生有看到一个心思单纯的,但那孩子心思实在太单纯,日后容易走上极端,更何况他也不喜欢心思太干净的。

于是他挑来挑去地,只剩下了最后两个,却在这两个孩子中发现了有趣的。

雀生又在房里找了个躺椅坐下,身子半歪着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说:“小徒弟,你叫什么?”

“衡致,虞衡致。”衡致恭敬地回答道。

虽然这次收徒是迫于师尊威胁,但这个小姑娘确是他的意外之喜,不仅性格通透,而且还有一段十分有意思的记忆。

关于这段记忆的事,雀生不打算现在问她,反正都已经成他的徒弟了,放在身边有的是机会问。

“等待会你的师弟来了,你就和他一起去旁边的那几间屋子里,自己随便选一间住就好了,左右都是空着没人住的。”

衡致下意识张望了一下,确实,自从她进来之后,就没看到过除了师父以外的人。

她于是问道:“师父,您是一个人住的吗?”

雀生明显有些不适应这个陌生的称呼,顿了一小会才反应过来:“嗯,我不喜欢被别人打扰,你和你师弟住进来之后,平时也不要过来找我。”

主要是嫌人多太麻烦,又嘈杂又啰嗦扰他清净。

看见衡致乖巧地应了,雀生才略带满意地点了头,看来这小徒弟收得不错,又懂礼又识趣,省了他操好多的心。

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重一轻的声音让衡致联想起了江务观,该不会?

大门被人毫不留情地伸手推开,衡致转头一看,果然就看见了江务观正站在门口,脸上神情冷淡,但看着屋内的眼神里有几分探究。

他大概是猜到了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开口问道:“我通过了?”

雀生坐在屋内一角没有出声,江务观并未发现他,只是看着站在显眼位置的衡致,露出了难得的困惑表情。

衡致点头,他的疑惑更深:“可是我......并没有通过幻境。”

看来是个和她一样内心肮脏的同类,衡致无奈地瘪嘴,她也是没有想到的,放着好好的单纯善良的人不要,却偏偏就要她这样的俗人。

这师父怕是个难伺候的,性格这么古怪。

正在偷偷编排师父的时候,雀生突然出声,吓得衡致以为心里话被他听到了。

“衡致,你带你师弟出去吧,自己收拾好房间,今日就不要再过来了。”

这语气不知怎么就比刚才的冷了好几度,而且连江务观名字也没问,甚至对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衡致直觉这其中肯定有原因,但不敢过问,依言准备和江务观一起出去。

但江务观却突然开口:“恳请真人收回成命,务观并不想做您的弟子。”

话音一落,衡致都傻了。

这明摆着不是找死。衡致连忙走到江务观身边,想抓住他的衣袖把他拖到外面去。

但江务观却避开她的手,上前几步走到屏风前,对着屋内双膝跪地。

他神情坚决,与之前的冷脸做对比,就如同千年寒冰霎时化作了滚滚烈焰。江务观抬起双手行了大礼,道出了原因:“真人,务观入宝华仙门是为了月汝仙子,如果拜在真人门下的话,就不能做月汝仙子的弟子了。”

衡致的内心天崩地裂,一时之间被震惊得不轻。

她听到雀生的声音里明显带了几分怒意。

“你就算不拜在我门下,凭你的天资,连入内仙门都不可能,还想拜在三长老门下?痴心妄想。”

雀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屏风后面,两人中间隔着阻碍,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衡致站在一旁观望着不敢上前,额头都紧张得冒出了汗。

眼看着马上就要酝酿出一场大灾难,一张金色的灵符却突然从窗户外飞进来,静静地漂浮在雀生的面前。

雀生看见是师尊的传音,捏了捏眉头,把火气降下去了一点。

他毫不留情地揉皱灵符听完传音,便绕了屏风走到大门口,一眼都没有分给江务观。雀生走到衡致身边,给衡致留下一句“我出去一趟”就走了。

雀生招来一只仙鹤,那仙鹤绿喙白羽,翅尖却是黑色的,形态优雅很是漂亮。衡致看着雀生乘着仙鹤离开,才赶紧回头来劝江务观。

她刚走到江务观身边,不料江务观却先她一步开口问道:“你在那个幻境里,都看见了什么?”

“父亲,娘亲,还有一些对我很重要的人。”衡致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

江务观慢慢地扶着屏风站起来,那屏风放得不稳摇摇欲坠的,衡致很怕它会倒下去,但好在直到江务观站直身体之后,它都没有倒下。

“还有呢,你看到他们都在做什么?”他继续追问。

衡致想着反正没什么问题,就小小地删去了重要部分,回答他道:“过去的事情,有些事情我都快记不得了。”

听完之后,江务观突然沉默下去,衡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都不见他说话,正打算要不要再劝劝他的时候,便听到江务观用一种格外温柔的语气说道:“我在幻境里,看到月汝仙子和我说,让我到宝华来做她的弟子。”

可事实上,他只见过陈月汝一面,一句话也没有和她说过。

雀生来到师尊所在的踏云浮岛之时,侍奉师尊的弟子们看到他,几乎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不为什么,时隐真人几日内连着出了两次门,实在是难得一见。

师尊的踏云岛修建得十分华丽,金顶宝阁,还有四处可见的灵植奇物,侍奉的弟子们也是选的模样最好的,好歹是大门派的师尊,自然不可能整个像雀生那么寒酸的地方住着。

雀生出门走得急,连脸上的表情都来不及收一收,就被师尊看了个彻底。师尊示意弟子给雀生倒茶,然后一脸笑意地问道:“还在为徒弟的事情生气?”

师尊那张灵符来得何等凑巧,雀生不信师尊不知道,默不作声地喝着茶。

“月汝的事情,本尊劝你还是不要过多插手。”师尊似乎见惯了他这个样子,“你与月汝平素亲近,却又不让你们的关系公之于众,之前那几个也是,整个门派都在流传,你是因爱而不得,所以心生嫉妒。”

陈月汝和陈雀生的关系,师尊当初不需要询问就知道,但偏偏整个门派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是没人猜中,都以为是时隐真人仰慕月汝仙子。

毕竟容貌长相摆在那里,陈月汝的容颜冠绝藏华大界,看上一眼就是惊心动魄不能言语,陈雀生的容貌虽然不算差,但也称不上有多好,两人更是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可是两人,是确确实实的亲姐弟。

师尊是宝华唯一的知情人士,与陈家姐弟的关系更是亲厚,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年,但最近,师尊觉得会有变故发生。

他不打算说破,只提醒了雀生两句。

“本尊让你过来,是有关你那两个徒弟的事情要说。”

“把你的手收一收,不要再看到月汝身边出现其他人就开始动手。还有就是,你的障眼法也差不多得了,早晚会后悔的。”

师尊洞虚期后期的修为,能看到的东西比雀生要深远得多,有时候说出口的话就成了预言,雀生不敢不听,正打算问问什么意思的时候,师尊就让人撵他走了。

雀生把话记了下来,告别了师尊离开踏云岛。

他乘着青喙白鹤回到时隐居,刚一落地,就听到有人急匆匆地向他跑过来,雀生还不适应时隐居里多了人,站稳之后定睛一瞧,发现是衡致。

对于衡致他还有点耐心,于是询问道:“怎么了?”

看来师父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衡致果断干脆的开口:“师父,您忘了教我们出去的办法了。”

是没来得及教,可是一时半会也不急着出去,这么着急做什么。

雀生露出了疑惑:“你要出去做什么?”

衡致眼里一片绝望:“师父,您不教我们出去的办法,我跟师弟难道要饿死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