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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相看郎君

阮七默默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将这枚流云令贴身收好。

收好钱包后,奢侈着点了所剩无几的煤油灯,而小家伙似乎有点累了,在屋子里飞了几圈就落在煤油灯旁,抖抖翅膀,静静窝在那里,看着阮七。

“你能听懂我说话?”

小家伙点点头。阮七压下心中各种念头,继续问道

“你会说话吗?”

小家伙摇摇头又点点头。这一刻阮七福至心灵,继续问道

“你的意思是现在还不能说话,但是未来可以?”

小家伙眼睛亮了亮,点了点头。

“你还没有名字吧,我给你取一个,我姓阮,出生在七月七日,名便是单字一个七,你跟我姓吧,欢喜欢喜,我便叫你阮喜吧,我的阮,欢喜的喜。”

是我阮七的欢喜,既然就这样猝不及防走进我的生命,那便是我的所有物,不能轻易离去。

小家伙似懂非懂,但是知道自己有名字了,很是开心,扑棱着翅膀,围着阮七转了一圈。

“阮喜,我明天就要去临安城了,你跟我一起吧,不过这几天你要躲着点人,好不好,小家伙?”

阮喜点点小脑袋表示同意。

一路上,除了开始两天的胆战心惊,之后发现这件事情好像石沉大海,阮七便给小家伙搭了个窝,用皮革子,里面铺着棉絮,阮喜晚上睡那里,懒得飞的时候也会睡在那里,这个窝也成了阮七为数不多的行李之一了。

*

好运气就从此时开始。阮七用小家伙阮喜叼来的钱包中的金子交了学费,正式成为逐鹿书院的一名学子,因着天赋极高,外加格外勤奋刻苦,不出三年已经成了临安城惊才绝艳的大才子,人称“如玉公子”,且得遇恩师,拜在院长门下,成了其关门弟子。不过一向深居简出,低调的很,是故临安城大多是只闻其名,不知其人。

在临安城的第四年,一场大火,整个逐鹿书院成了一片焦土,而书院上上下下百余人,只有他一人逃出生天。

那时,阮喜刚化人形,说话习字人情世故皆是阮七自己一点点教会,如同白纸般一点点浸染出绚烂的色彩。

那晚,阮喜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谁也不知道,那个化成人形不过是个瘦瘦小小看不清容颜的小姑娘,用着怎样的力气才将一个成年男子拖出火海。

为此付出了一年不能言语,两年不能幻化人形的代价。

阮喜其实没有想那么多,只知道,如果这个人都没了,自己便真的是孤单到了极点。

精怪本就不受人类欢迎,而她也几乎未曾见过所谓的同类,养自己长大的喜鹊随着时间增长已经彻底离开,而她也发现自己不同的色彩,总是被喜鹊群所排斥。

毕竟,她并不是真正的喜鹊,她是什么呢?

遇见阮七之前,她也不知道。但是遇见阮七之后,她变成了阮七的阮喜,独一无二的。

那场大火,不是天灾,是人祸。逐鹿书院越办越大,且不以出身论英雄,交了入学的银子哪怕是乞丐之子亦能读书。其中才华出众之辈会成为院长的关门弟子,获得门帖进京赶考。

两年后便是三年一度的春闱,本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却因触动世家大族的固有利益而被付之一炬,连阮七亦是死里逃生。

哦,对了,在逐鹿书院时,院长爱重,提前给他取了表字,清晏,阮清晏。愿大安天下河清海晏的清晏。

他却一直用着本来的名字,阮七,只是加了一个字,阮清七。

从此他便成了阮清七,立志要让这江河换个风貌,让天下寒门皆有出头之日。

那场大火,烧干净阮清七的诸多期望,他抱着已经昏迷的、被烧成黑色的小焦鸟,踏上了去京都安城的路。

途径一处山谷,阮喜却落在了一处密丛中无论如何都不走开,待到阮七疑惑着也进了那处密丛,方发现一个浑身带血昏迷不醒的男人......

那是后来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他今后最大的贵人。

后来的一切便那般顺理成章又实在不可思议。

当年那个只是在小小的逐鹿书院乃至一个安城闻名的“如玉公子”,如今成了真正的名扬天下的状元郎。公子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其实,曾经的“如玉公子”是想许给阮喜一个现世安稳,一生一世的。

但,他,却再也回不到过去。

*

宫殿辉煌,烛火摇曳,亮如白昼。

不知何时,曲江宴早已结束,他喝酒的动作却是一成不变,只是地点从曲江换到了这栖凤宫,依旧是一派疏狂,风流倜傥。

他醉了吗?或许吧。

绣着百鸟朝凤的雕花屏风后似有人影晃动,朱钗作响。

是帝姬在相看夫君吧?他迷迷糊糊想。

“小师姐,这人怎样?今年的新科状元郎,亦是我今后的心腹。”

陈焰懒懒盘腿坐在拔步床上,坐没坐样,倒是享受的很,一脸漫不经心说道,眼睛却是盯紧对面的人儿。

比他更是坐没坐相的自家公主,简直要瘫在贵妃塌上的木兮含糊道:“就那样。”不过又想了想,似乎很认真地说道:“假的始终是假的,长得再像也不是他,反而膈应人膈应的慌。”

陈焰微微扶额,也很认真说道:“其实你喜不喜欢没关系,反正我肯定不会将你许配给敬顺王的,不过我想你对他也应该心死了吧,既然心死之人,嫁谁不是嫁呢?”

木兮睁着一双大大的杏仁眼,恶狠狠瞪了一旁的陈焰,见其依旧很认真的模样,不由叹了一口气:

“我现在还不想嫁人,我在是公主之前,先是流云观弟子,我想去游历一番,之前一直在半月城,也没去过哪里。”

木兮淡淡道,撑出的一脸云淡风轻,接着说“何况没了言念,我也不能就此心灰意冷,天下好男儿何其多,游历游历中总会遇到一个得我心意的,我为何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呢?”

旋即转了话题,速度之快,语气之僵硬,完完全全地色厉内荏,匆匆忙忙,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我可不信你看不出那状元郎早已心有所属,你又何必做个恶人呢。”

陈焰不以为然道:“心有所属又如何?他不是还是来这栖凤宫赴宴了吗?况且,这大安国,有哪个女子能比我的皇妹长公主更尊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