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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闾丘月之危

永州之地。

闾丘月如同往常一般练完拳与刀法,拿出布巾拭去额头细密的汗珠,不由自主地看到草屋之中那另外一张床铺,表情怔怔。

这张床铺,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人了。

小心翼翼地从枕头下取出那唯一一封书信,闾丘月看了一遍又一遍,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他呀,最会捉弄人了,便是好好写封信,也会带上俏皮话。

重新把那封书信压到枕头之下,闾丘月神情愉悦,片刻后又转为愤懑,恨恨低语道:“一个月了,就写了一封信,哼!”

她也不知道最近自己这是怎么了,如此喜怒无常,无法聚精会神,自从闾丘家大变之后,她已经许久没有过这种情况了,她怀疑她生病了,但是问了营寨中那些妇女,他们却是神秘莫测地笑个不停,还说什么大娘子是个大姑娘了。

笑话,本姑娘年方双十,早就是大姑娘了,萧南那家伙也才十,本姑娘比他还大呢!

没有问出来个所以然,闾丘月便也不在意了,只是每天晚饭后托着下巴看向东边的时间,更长了些。

按照寻常那般完成营寨中必须要做的事情之后,闾丘月便又进入了望夫石模式。

忽然,一个汉子火急火燎地跑来,着急道:“大娘子,不好啦,大娘子,不好啦,西边,西边来人了!”

闾丘月骤然从呆呆的眼神中苏醒,目光收敛,散出一阵寒光,低沉道:“什么?细细说来!”

“是!大娘子不是让俺们去西面探听消息,置于永州与昭州边界,昨夜一更,俺们发现有一队人马朝向永州而来,约莫五百人,张哥就让俺抄小路回来告诉大娘子。”

闾丘月脸色微变,但仍然镇定,冷静道:“若他们的目的是咱们的话,大概什么时候会到咱们这儿?“

那汉子微微思索:“约莫今日日暮。”

闾丘月点了点头,还好,还有时间准备。

如今营寨中饭食稳定,经过一个月的赡养,脸色要比一开始好上许多。

午饭后,闾丘月又再次站上了那许久没有用过的高台,营寨中人自发聚拢过来,扬起脑袋静静地等待闾丘月讲话,这些时日来,营寨中已经初步形成了一种秩序。

这也是萧南临走之前,教给闾丘月的那种行为准则起到的作用。

高台之上,闾丘月看着精神气好上不少营寨里头的人,心中竟然生出一种自己没有让萧南那家伙失望的想法,只是如今若是昭州安定军来犯,自己只好带着营寨中的百姓们躲进灵山之中,自己想要把营寨建设的好一些,等他回来夸一夸自己的想法看来是要泡汤了。

昭州安定军!又是昭州安定军!

这昭州安定军为啥老是跟营寨过不去,闾丘月此时空前想灭了这伙三番两次对营寨构成威胁的这伙人。

“乡亲们,今日西边来报,昭州安定军五百人军正前往永州,目的不明,有备无患,还请诸位一同前往灵山避一避,待到他们过去,再回来,可有异议?”

大多数人没有说话,听完闾丘月的讲话便准备回到草屋之中收拾必须要带上的东西,然而负责种植水田的崔福脸色通红,显然是被气的。

“大娘子,老朽想留下,安定军那些狗贼要是想毁了我们的田地,我这一把老身子骨就跟他拼了!”

那些水田,就像是崔福的孩子,是他从头盯到尾,一点点看着稻种变成现在将近膝盖高的稻子。

闾丘月显然知道崔福的心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走到崔福身边,闾丘月伸出手来,好似要拍崔福的肩膀,然而,手势一转,一掌打在崔福颈后,然后崔福便软到在地。

“抬走!”

两名汉子慌忙上前,把崔福给抬了出去。

闾丘月运起内力,朗声道:“此番逃离,营寨中不可留下一人,抓紧收拾,一炷香后,营寨大门口集合!”

说是收拾,其实也没有很多需要收拾的东西。

一炷香的时候,黑压压的一片人便出现在了营寨的大门口。

闾丘月大手一挥:“出发!”

此时刚刚午后,所幸入秋之后天气不太炎热。

灵山如今再次有了几分繁茂的样子,初生的枝芽现在已经长成了不小的叶片,山林茂密之下,藏一些人自是不成问题。

将众人安置好,闾丘月也是轻出了一口气,虽然心中憋屈,但是这却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闾丘月是武艺高强,然而,她能打一个,能打十个,能打五十个……可是她能打五百个吗?

无法兼顾之下,最终受到伤害的反而是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萧南那家伙说今年冬天准备搞安定军一下子……呸,粗俗!

不过,他要怎么搞呢?

山林中颇为凉爽,只是有一些潮气,两位大夫正在叮嘱老人们时不时要去林间晒一下太阳。

红日西沉,时间推移,一转眼的时间便来到了日暮。

闾丘月朝着身边人吩咐了一下,说道:“你们在此地照看好百姓,我去看看他们来了没有。”

“是!”

说着闾丘月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沉沉的暮色之中。

而此时,空无一人的营寨正在遭到一群强盗的破坏。

“晦气,这么大的宅子连个女人都没有!”

“还女人?刘老二你想什么呢,分明是连个毛都没有!”

“只是,西边那水田倒像是经常被人打理,难道他们提前知晓咱们来了,都跑了?”

噗嗤周围的士卒中响起一阵哄笑声。

“流民而已,怎会如此?你想太多了吧,那孙捕快以前就说过这个营寨,应该是被孙捕快把粮食倒到望河里之后活不下去,都迁徙走了吧!”

“恩,也有可能。”

“你别说,这寨子盖得还真不错!”这个士卒说着就一脚揣在一所草屋的门上。

草屋的门制作简易,哪儿能抵挡这种力道,一阵令人耳疼的木头断裂声之后,草屋门应声而落,那士卒之后进入草屋,又是一阵胡乱翻弄。

“什么东西都没有!去那一间瞧瞧。”

……

整个营寨充斥着此起彼伏的断木声与轰隆声,几所最初制作的草屋没有后来用蜃灰制作的坚固,在士卒暴力之下,轰然倒塌,掀起一阵扬尘。

不远处的闾丘月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早已怒火滔天。

她一直在心中安慰自己,控制!控制!控制!粮食还在就好!

几番调息,闾丘月总算安静下来,然而,正当此时,一名在营寨东侧的士卒走过去之后又折返回来,兴许是发现这一方土地走起来感觉与其他的不一样,用脚踹了两下这块土地。

闾丘月眼睛骤然眯起,缓缓朝那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