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有槿不想同他多说，毕竟说得多错得多，谁知道会不会扯到白彦身上，他一被怀疑，又是一番争论不休，说不定也要把他装进木葫芦中一同带回去审问。
她静静地看着这些人忙活，心想以后她也得带些木葫芦在乾坤袋中，以备不时之需。
忙活一阵，这些弟子总算是将上千名小鬼全都装进了木葫芦里，历有槿前前后后扫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过后，笑着对这些弟子道：“大家幸苦了。”
这句道谢，是真心实意，并非处于上位者的姿态。
弟子们三三两两地笑了笑。
“哈哈，没有没有。”
“五小姐言重了，不辛苦不辛苦。”
回应她的虽然不多，但好歹比以前好多了。
人们崇拜强者，畏惧强者，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历有槿再是有着深渊极火的武技，那也比他们强，身份比他们高。
若他们还敢以以前的态度对待她，历有槿就是看不惯揍他们一顿也没事，谁让她是历家的直系小姐，头上还有历渊家主罩着。
但即使是这样，也只是态度的转变，弟子们也不会愿意顶着外界的舆论在她手下做事，她还是只能当独行侠。
历消然翻了个白眼，道：“行了，都回去，把这些小鬼投入灵池里面泡两天。”
灵池是聚天地灵气的水池，最常用的作用就是用来消除这种鬼怪周身的邪气，泡两天之后就可以将他们放生，他们就自己选择继续修炼成为灵魂还是转世投胎。
众弟子：“是。”
弟子们有序地原路返回，历有槿还是走到历消然面前道：“多谢。”
历消然撇嘴道：“又不是为了你。”
历有槿轻笑一声。
确实不是为了她，可是她开的口，历消然愿意来就已经很难得了。
历消然瞪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倏地瞥见历消然深黑色的眼睛，历有槿微微睁大双眼。
【他的眼睛瞳色很深……很黑……】
古愁予那句不算线索的线索在她脑子重新响起。
她怎么忘了这一点！
历消然往日的瞳色因修暗雷武技的原因变成了暗紫色，就像她修极火武技时眼瞳也逐渐变得有些金红色。
可现在，历消然的眼睛分明就是与往日不同的深黑！
若是常人就罢了，黑眼睛是大众色，没谁会怀疑天生黑眸的人，一眼望过去理所当然地就将所有人混为一谈，倒是差点让她错过这个细节。
脑子飞快转了几圈，历有槿上前扯住他的衣袖。
历消然停下脚步，转过身莫名其妙：“干嘛？”
白彦也走到她身边，动作轻柔地将历有槿扯着历消然袖子的手拿开。
历有槿懒得管这些，顿了顿，用寻常语气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暂未确定历消然是否真的与阴鬼有关，她还不能打草惊蛇。
历消然皱了皱眉，道：“什么怎么了？我眼睛不是好好的？”
像是真的不知情一样。
历有槿状似无意道：“我记得你的瞳色往日都是暗紫色，今日怎的变成黑色了？”
历消然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你闲的没事来关注这些？”
历有槿微笑道：“这不是关心你吗？”
历消然像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恶寒道:“少来恶心我。”
“……”
还真是与常人不一样的反应。
历有槿继续好脾气道：“所以你的眼睛是怎么变成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