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去就有可能找到废土，那里是个自我支持的半域，不但彻底安全，王楚斌还完成了这次的通关任务，成为海卡提星所有能力者的领袖，具有绝对的威权，生杀予夺，只需一句号令。
王楚斌对成为疯子们的领袖实在没兴趣。他已经想起来，这个何西阿爸应该是历史上海卡提星千禧年大暴动的叛逆者头目之一，后来这些头目全都被伊甸政府消灭了。
而且他觉得没这么好的事，跳下去就能直接搞定。否则怎么两千年总有任务？
他问，“你们的上次通关的那个祖师，她找到废土了嘛？”
“应该是找到了。因为她后来创立了我们门派。但我十分不确定，她四百多年前就飞升了，也没有留下关于废土的信息。”
“飞升？”
“对，就是去月宫见了月亮奶奶，从此可以跳出转世轮回。”
王楚斌算了算，问道：“她过关的时候多大岁数？”
“一百多岁吧，肯定没奶奶现在大。”
“唔，那很不错。”他觉得对能力者这种法外之徒来说，能多活二三百岁肯定值得冒生命危险去争取，有人可能愿意付出更多的代价，比如那个柳生智。
但对自己一个普通地球人来说，这诱惑力可就小多了。要是能成为伊甸星人可能还有点吸引力，但这显然是南辕北辙的两条人生路。
如果他不下去，伊芙认为后果很难预料。
他们现在是安全的。王楚斌就是密室的主人，其他人不经他允许，根本进不来。他想出去也不成问题，因为有了这条神族钻石项链，伊芙自己就能够驱动那个六合阵法。
然而，出去之后怎么办？
手里拿着信物却又放弃去寻找废土，他会成为所有前来通关的能力者队伍觊觎的目标，甚至包括能力强大的各路接引使，鼠隐士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我肯定会保护你。但要对付所有人的进攻，绝对没有跳下去轻松。那么深的地方没有居心叵测的人，连变异生物都少，更不会有鼠隐士这样邪恶的存在。”
王楚斌点头，死亡都比鼠隐士更容易面对一些。
他问，“那你奶奶现在怎么看？”
伊芙想了一会才开口，“应该是完全支持你。她一生的追求就是让门派延续。现在我和你在一起，这个目的就达到了。但是其他人……盈盈肯定支持你，所以肯定有人想杀了你。”
“王铁呢？”
“我不确定的就是他。哪怕这个信物在我手里，我觉得他至少不会公然作对。但如果他知道现在信物的主人是你，完全没有超能力，他会不会有别的想法？”
她停顿片刻，“我能确定的就是他如果有别的想法，奶奶管不住他。而且他会主动联络其他队伍。”
王楚斌深以为然。
跳下去，危险不确定，回报是丰厚的，至少从伊芙的角度看。
放弃，危险是必然的，甚至比面对鼠隐士还恐怖，回报则不确定。
如果是平时，如何选择已经很清楚，现在他却依然犹豫不决，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直了直身子，肚子里咕噜一声，累和饿的感觉一下子上来了。
偷眼看到身边的伊芙陷入沉思，他索性顾不得害羞，悄然躺到了地上。
一伸平身体，困意也就头了，怎么也克制不住。
他决定闭上眼睛眯一下。
……
“嘿，你别睡呀，决定了没有？”伊芙推醒了他。
“我睡着了吗？”王楚斌一脸懵懂。
“呼噜都打起来了。”
“哦，我睡了多久？”
“倒是没多久。不过你要真困的话就睡吧。我等着你。”
“先不睡了。”王楚斌坐起来，感觉了一下，好像都不怎么饿了。
他问伊芙，“你不饿吗？”
“我是精灵。”
“哦。”他并了并腿遮住了要害，这才彻底回过神了。
他现在需要作出关乎人生未来甚至生死的决定，却无法专注地评估计算风险可能性，老被自己的衣着状态所干扰。
还有伊芙的。
她身上的小裙子不知道什么料子做成，贴在身上的部位连皱褶都没有，轻轻摆动的裙琚上看不到一点儿水痕。
然而此刻他的关注点不在材料科学方面。
那小裙子似乎越来越透明，轮廓，缝隙，质感，都看得一清二楚，真实的不能再真实。幻觉，
这都是幻觉。
他摇了摇头，又想到一个问题，“下去要多久？”
伊芙说，“不确定，看咱们什么时候找到废土。”
“那最少要多少时间？”
“我想基本和咱们下到这里的时间差不多吧，肯定有机关需要破解。”
“那咱们能先偷偷回去信天翁十七号吗？”
“难度很大，但不是不可能。那飞船对你很重要吗？”
王楚斌肯定的点头，然后又补了一句，“但是真需要的话也可以放弃。”
他假装思考，避开了继续解释。
只要有可能，不管多难他都要回去带上黑肚皮。
但他不想现在告诉伊芙黑肚皮的真实能力，并不是因为他还不能完全信任她，而是他不想破坏现在彼此之间的完全信任。
之前那么多天都把黑肚皮藏住，在密室里讲述自己过去的时候也没有来得及提。现在突然说起，可能会让她想到别的地方去，毕竟黑肚皮对她这样的异能者来说，就像这个什么神族钻石项链对自己一样难以理解。
他换了个角度，“咱们怎么回到上面的密室？”
“很方便。”伊芙一直走到的尽头，找了找说，“这里应该就是机关，你用那个寸劲推一下，然后跳出去，等这里关闭，水又要涌上来，咱们就可以上到密室。”
“可以再下来？”
“当然，你现在是这里的主人，进退随心，只不过再下来应该还得启动太极洛书，咱俩一起，你难道很渴望我那样帮你？”伊芙脚尖踮起，嘴唇微微翘过来。
王楚斌忽略她的明示，用商量的语气说，“要不咱们先回去穿上衣服，再通盘考虑一下行动计划。然后去信天翁十七号，我拿点装备。枪，头盔，食水。”
“好吧。”伊芙又噘了噘嘴，和刚才是两个意思，“如果要下去，其实不需要装备，废土那里什么都有。”
“以前的人都直接跳下去？”
“对，从来没有像你这样都走到这里还要退回去的。不过他们都是能力者，你这样的……还真是第一次，所以我也不能打包票，你自己决定。”
王楚斌听了更不肯立刻下去，而且怀疑准备好再下去是否真是自己的选项之一。
就算找到了废土，有意义么？
他再次走到密室外，看着竖井下面，想估计出深度。
这样下去真的安全？
他越看越觉得难以置信，突然觉得脚下有点滑，赶快往后退了半步。
这要是一不留神……，
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伊芙说：“你怎么了？”
“没事，冷。”
“别动，让我温暖你。”她的双臂环住了他的腰。
身前的温暖和背后的深不可测让王楚斌有点尴尬。
于是心理更加不可控制。
于是某处发生了更加尴尬的生理变化。因为扫黄办不许描述脖子以下，所以他也搞不清具体是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程度的变化。
伊芙感觉到了，踮脚在他耳边轻轻说，“你稍微忍忍，等咱们跳下去到了安全的地方，就可以维士与女，伊其将谑。”
他自然听不懂这个字的意思，但能理解她的情态，脸涨红，“不是，我要……”
“你要什么？”声音有如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