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院的惨长老是不是你杀的？”
青鸾看着脸上已经有了些血色的半斤，放下心来，问到别的事情。
凤九年将黑小子放在床上，才回过头看向她，有些不解的情绪。
“那是谁？”
青鸾说道：“几日前，深渊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全身骨骼无任何伤痕，腹中丹田的外壳也完好无损，死亡的原因被断定为一招切断了心脉。”
“戒律院已经证实了他的身份，是消失了一年的惨长老，从案发地周围的崖壁和地面的痕迹来看，应该是在一处石柱上面发生的大战。”
凤九年想起了一年前发生的事，原来死掉的那位就叫惨长老，倒也配得上这个名字。
她也终于明白了在之前的渊狱里，那位秦思敏长老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看来宗门是怀疑到她头上了。
“为什么会怀疑是我？我只是修为提升的快，飞剑并不出众，不可能杀死一位内门长老，这是宗门里人尽皆知的事。”
凤九年说道。
青鸾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说道：“这场战斗发生在外门，不可能是宗门外的人出的手。”
“如果杀死惨长老的是内门中人，那么他一定会在战斗之前便信剑示警，就算是被偷袭也有足够的时间。”
“所以只可能是外门里实力不如他的弟子动的手，而他因为自大或者别的原因所以被一击致命。”
凤九年看着她，思考了一会，说道：“什么原因？”
青鸾犹豫的看了她一眼，说道：“那位惨长老有些好色。”
对话戛然而止，凤九年陷入了沉思。
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理由，那一晚那位惨长老的确表现出了这方面的特点。
但明明被刺杀的是她，现在倒打一耙，她真的有些无奈。
当时她并有将这件事上传给宗门，只是担心彻查之下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现在就算直接将那日的事情说出去，怕也是没有人信的。
他们只会考虑你隐瞒的原因是什么，而不会再去在意这件事的真实性。
“我长得的确很美，但这不是每个好色之人死去之后找我麻烦的理由，美并没有错。”
凤九年认真说道。
青鸾有些尴尬，虽然她也觉得自己很美，但在对方面前自然说不出这样的话，因为凤九年的美连她也看着喜欢。
她提醒说道：“这件事戒律院打算查，也打算找你问话。”
说起问话，凤九年这才想起那个家伙在刚才，已经被浩浩荡荡的带到了内门里。
她急忙朝着洞府之外走去，忽然又停下。
“那位惨长老不是我杀的。”
凤九年走了，很着急。
青鸾知道她要去哪里，只是很奇怪对方为什么要多说这最后一句话。
.........
凤九年踏着飞剑一路疾行，看着内门小道外聚集的一大片人影，她有些微怒。
能让专心修行的修士停下心来的，大概也只有幸灾乐祸了。
底下一片修士抬头，看着天上那位倩影。
有的双眼流露出爱慕之意，有的挥手高呼雀跃，还有的甚至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陈宣打断了众人的幻想，高声说道：“我敢打赌，凤师姐这一进去肯定就出不来了。”
“为何？”
“难道你没听说内门里死了一位长老和凤师姐有关？”
“啊，她敢杀长老！”
“听说那长老很好色。”
“原来如此。”
“肯定是他觊觎我可爱师姐的美色，所以动了咸猪手，没想到被反杀了，解气啊。”
“但是杀内门长老可是大罪啊，凤师姐会不会死？”
“好可怜......也不知道死了尸体会扔在哪里。”
众位弟子皱着眉头忍不住打量说这句话的弟子。
那位弟子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神情尴尬。
“你别说好主意耶。”
“是极是极。”
.........
内门的屏障已经打开，亭台楼宇清晰可见。
一间不大不小的简单屋子里，站着几个人。
丁长老看着站在中央的金蝉轻哼了一声。
思敏长老瞧着金蝉，突然在想如果他有头发，会不会挺帅。
凤九年不请自来，看向金蝉点头示意半斤已经安全。
因为两人都要被问话，所以她的到来被两位长老默许。
白石以及其他人都站在门外静静等待。
朱有礼忍不住轻声问道：“师兄，这次问话的结果会是如何？”
白石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主要是没心情。
但很明显，金蝉的真实身份会是这场问话的关键。
澜继轻轻一笑，得意说道：“凤九年师妹自然会安然无恙。”
他关心的始终只有她。
........
屋子里忽然升起一道虚影。
影像渐渐凝实成了一道人影。
两位长老躬身说道：“戒律剑首有礼。”
金蝉没有行礼，在整个剑宗也没有谁配的上他去行礼。
他知道这是丹府合一的强者才能施展的境外化身，这具人影只是对方投射下来的一道意识，本人甚至可能在千里之外。
凤九年也没有行礼，只是盯着人影看，有些好奇。
人影将面前的四人完全打量了之后，才微微挥手，在整个屋子外围施加了一道完全隔绝气息的屏障。
“其余五位剑首正专心于修行，无暇参与此次问话，这两件事本来也属于我戒律院事务，所以由我来决断。”
声音微微有些涩，想来是境界还没有到家，施展境外化身还有些勉强。
思敏长老微微张口，想要说些什么话。
人影看着她，微微抬手，直接说道：“不必多虑，安心旁听即可。”
思敏长老点头称是。
问话开始。
“谁是金蝉？”
人影问道。
金蝉看向他，平淡说道：“我就是。”
丁长老瞪了他一眼，却又不敢在这时候出声说话。
那模样仿佛在说，你怎么能和戒律剑首这么说话？难道不知道语气该卑微点？真不懂事。
屋子里有些安静。
人影同样也觉得意外，沉默片刻后，继续问道：“你是如何上的剑道？”
金蝉说道：“剑阵上的剑气载我飞上的剑道。”
嘶！
空气里莫名出现几丝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段话他们之前就从一位剑童的嘴里听说过，当时他们便不信，因为剑阵是死物，剑气也是死物，怎么可能载人而飞？
所以从最开始他们就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但是现在从当事人自己嘴里说出同样的话来，那么只能认为这是真的。
凤九年瞧着他，双眼里满是好奇。
人影看着他，认真问道：“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