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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男装

偏偏付知延还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何柳夫人似乎聊的很投机,她与你说了些什么?”

苏漫一脸尴尬,干笑几声,心虚地说:“没什么,也就是一些家常,我有些饿,我们找个位置坐下来吃吧。”

柳大人想必是高兴极了,宴席上尽是些山珍海味,有好一些是她没见过的菜色。一顿下来,她摸着肚子感叹这饭菜竟然比将军府的还好吃。

付知延却不高兴了,阴着一张脸,说:“难道将军府委屈你了吗?”

苏漫翻了个白眼,生无可恋地说:“将军府厨子的手艺自然是好,吃得多也是会腻的,偶尔换一种口味便觉得新鲜。”

付知延一本正经地反驳道:“我在府上吃了多年,也不觉得腻。而且,在战场上根本不能吃到这么丰盛的饭菜。”

苏漫的手僵住,口中有些苦涩,默默的决定以后吃饭前要好好感谢厨子。

翌日,苏漫姑嫂二人在一起吃早饭,付知安无意间聊到最近几次与何公子去茶楼时,何公子都会被认作是女子。

苏漫窃笑,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却依然觉得好笑。忽然灵机一动,和付知安商量化成男子装扮,出门要方便些。

其实是她早已蠢蠢欲动想要穿男子的衣服,女子服装太过繁琐,穿起来不妨舒服。付知安也是第一次穿男装,感觉十分新奇。

人群涌动,永安街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苏漫和付知安一身白衣走在街上,俊俏的小脸,惹得不少女子和男子纷纷侧目。姑嫂二人虽得意洋洋,脸上依然挂着微笑,朝那些姑娘示意。

付知安突然止步,眼睛明亮,直直望着前方那一袭青衣,熟悉的身影。她欲跑上前去拍他肩膀,转念一想自己如今是男儿打扮,不如就这样走过去吓唬他。

于是,凑到苏漫耳边,低声说:“嫂子,何公子就在前面,不如我们走上前去,看他认不认得出来。”

苏漫顺着付知安指的方向,看到了许久未见的何萧然,露出一脸坏笑,心里不停想着何公子看到她们的打扮会吓成什么样子,光是想到那画面就好笑。

于是她们二人加快脚步,想要超越何萧然,谁知道前面那人彷佛知道有人在跟踪他,反而越走越快,愣是没让她们追上。

苏漫走得有些累,停下来喘气,说:“何公子竟然走得这么快,要不然我们就别追了,等下次见面再问他。”

付知安同意的点了点头,望着那个背影好一会儿。

突然那人停下了,站在一家店铺门口,就这么站着,似乎在等人。

付知安双眸发亮,内心欣喜不已,何公子肯定是发现了她们二人,这下在等她们过去,于是扯着苏漫的手臂继续往前走去。

付知安欲大声呼喊,店铺里走出几位打扮得十分娇艳的粉红女郎,朝何萧然不停抛媚眼,下一秒他就搂住了揽客的粉嫩女郎,接着被拥到楼上。

苏漫也看在眼里,眉头紧蹙,一脸担忧地看着旁边浑身发抖的付知安,心里不是滋味。再抬头看向店铺,镶金的牌匾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怡红楼。

“知安,何公子肯定有逼不得已的原因,才会来这里,要不然我们先回去,改日找个时间约他谈一谈。”

付知安出奇地冷静,坚决地说:“不,我要进去找何公子问清楚。“

苏漫郑重地说:“无论怎么样,我都会支持你的。”

付知安深深地看了一眼苏漫,小手紧紧握拳,一狠心走进了怡红楼。寻常女子是不屑来怡红楼这种庸俗之地,幸而她们化为男子,就能不需要顾忌这些,毫无阻拦。

迎客的老鸨眼尖,一看来人的服饰便知道非富即贵,于是热情地走过来,盛情款待两位清秀的公子。

“二位公子看起来眼生得很,想必是第一次来怡红楼,不要太过紧张,凡是都有第一次。我是怡红楼老板娘,唤我媚娘便是,咱们的姑娘个个美丽动人,无论公子想要怎么样的都有。”

媚娘将二人带到一旁,朝身后呼唤,不一会儿便站着好几位身材妙曼,明媚艳丽的姑娘,时不时给她们二人抛媚眼。

苏漫咽了咽口水,头皮有些发麻,自己竟然觉得这些姑娘长得挺好看的。装模做样地望了几眼,摆出不满意的神情,平淡地说:“媚娘,不如我们先开个厢房,你待会儿再送一些姑娘到房里来。”

媚娘眉开眼笑,露出大白牙,讨好地问:“二位公子需要怎么样的?”

苏漫沉吟了一会儿,说:“我看刚才进来的那位公子有些眼熟,可能是我旧友,给我安排一间他隔壁的就行,待会还可以串个门。”

媚娘明显愣了一会儿,心里想的是,做那种事情还能串门?

苏漫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佯装有些发怒,说:“媚娘为何发呆,难道以为我付不起这个钱吗?”说完,生怕媚娘看出些端倪,飞快从怀里掏出一个胀鼓鼓的钱袋,从里面倒出一个大银子,递到媚娘面前晃了晃。

媚娘龇牙咧嘴,笑得极其开心,立马接过银子,然后带领她们上了二楼,在一间厢房前停住脚步,轻轻推开,将她们迎了进去。

她们进房之后,媚娘眸中闪过阴险笑意,吩咐一名姑娘进去倒茶。

苏漫好整以暇地环视房内,一片粉嫩,有种说不出的暧昧,最里面还有张床,最夸张的是连棉被都是粉红的。

她不自然的别过头,一时间有些口渴,于是拿起茶杯倒了些水喝,而后探出身子到窗外。这风景倒是不错,旁边就是一条小河,流水潺潺,似乎别有一番风味。

往右边看去,是何萧然的厢房,两个房的窗户相连。

苏漫眼眸忽闪,嘴唇紧闭,心想说不定可以打听隔壁动静。于是轻手轻脚地跨上屋檐,小心地扶着墙壁,一步步慢慢挪到隔壁房的窗户外,谨慎地抬起头,看到的竟然真的是何萧然,只是房内已没有了刚才那些姑娘的身影,让她不觉有些奇怪。

突然房门打开,有个人影鬼鬼祟祟地闪进厢房里,吓得她赶紧藏起来一些,只露出一只眼睛偷看,居然是媚娘。

“那两位公子已经在隔壁厢房了。”

“媚娘办事,我放心。”何萧然从怀里掏出银子递过去,接着说:“那个你准备好了吗?”

媚娘一脸谄笑,说:“早就放进去了,还要过些时辰才能发挥作用。”

媚娘从房内推出去,何萧然忽然站起来,双手不停地捏着下巴。苏漫看不清楚,便往上站起来一些,结果让她目瞪口呆。

何萧然双手不知怎么捏住了一张如同皮肤似的面皮,不断往上拉,生生地扯出一张人脸面具,露出了原来的面目,竟然是范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