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黑鹅
梁歌努力地集中注意力，争取能够专心致志地开车，但还是忍不住总往旁边瞥。
刘大仙散漫地躺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脱了鞋，晾着自己的臭脚丫子。
“喂，我说，你是不是准备把我的车熏成咸鱼味的。”梁歌耸了耸鼻子说道。
“习惯了，习惯了，不好意思。”刘大仙嘴上虽然道着歉，却也依旧晾着自己的脚丫子。
“话说回来，你这是准备带我去哪呀？”刘大仙问道。
“听说过黑鹅吗？”
刘大仙想了想，难得一本正经道：“不太清楚，没听说过，这是什么破名字，那是干什么的？”
“买刀，买弓。”
“买刀干什么？”刘大仙皱了皱眉。
“带你打怪兽。”梁歌苦笑道。
“扯犊子……”刘大仙不以为意。
……*……
黑鹅刀具店卖的不仅仅是刀具，还在贩卖寂寞。
魔都的黑鹅可以算作一家百年老店了，藏在泷端路尽头的一条小巷子里，甚至很多土生土长的魔都人，都不晓得有这条路，有这家店。
梁歌也是偶然才听别人说到了这个地方，但也只有在这里，梁歌才有可能买到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也只有这里，才敢光明正大地兜售一些东西。
“这么窄的路，咱们怎么进？”刘大仙看着眼前只有一米多宽的狭窄胡同，问道。
“走着进呗。”梁歌白了他一眼，便下了车。
小巷的地面上铺着一块块石板，缝隙中有着许多顽强生长着的青苔，不远处的高楼大厦挡住了阳光，但却也为小巷显出了几分难得的清雅与古朴。
梁歌顺着石板路走着，地上有这些许的小水洼，一不留神，便能将水花溅到刘大仙的裤角上。
两个人在小巷子里越走越深，刘大仙的裤脚也越来越湿。
拐了个弯，梁歌便看到了一个新装上没多久的红外摄像头。
“看来是找对地方了。”梁歌在心里想到，虽然听说过这里，但却也总来没有来过。
又沿着这条小路拐了两三个弯后，梁歌终于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映入眼帘的是一道大门，放在门外的广告牌基本上已经褪掉了颜色，只有“黑鹅”两个字还依稀可见。
这是一座四合院式的建筑。
穿过门洞，迎门便是一道影壁，一砖一瓦看起来都有些年头，影壁上的画早已被人抹去，留存下的，是一个匕首的图案，极为突兀，与周围的环境清雅的环境很不相称。
院子的摇椅上躺着一个老头，眯缝着眼，打量着梁歌与刘大仙这两位不速之客。
“你就是，秦大爷？”
梁歌最先打破了沉默。
老头似乎有些惊讶于梁歌的称呼，摇着蒲扇坐了起来，问道，“来买东西的？“
梁歌点头称是。
秦大爷领着梁歌和刘大仙走进了一侧的偏房，直到走入这里面，梁歌也没有感受到了寻常店铺的模样。
正对着门的是收银台，但四周却也依旧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想买点什么？”秦大爷问道。
“想看看刀，最好是开刃军刀。”
秦大爷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梁歌，道：“你这是想要干什么？”
“收藏。”梁歌敷衍道。
“小子，这里的规矩你要知道，我可以不管你买来干什么用，可一旦你被条子抓了，再把这个的地方说出来，后果可是很严重的。“老头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前一秒还是风轻云淡的样子，后一秒便阴狠地威胁道。
“我明白。”梁歌说道。
“军刀我这里自然是有的，你要什么我就能给你弄来什么，但要说清楚，必须全款结清，至于刀具，会在一周之内送到你家。”老头说到。
梁歌皱了皱眉，“我想现在就要。”
秦姓老头似是有些奇怪，问道：“这么急？”
“嗯。”
“那要加钱，会贵很多。”老头提前说道。
“没关系，不仅仅是军刀，如果有弓箭弓弩我也要。”
“稍等……“老头说完，便抽身离开屋子。
一直跟在梁歌身旁的刘大仙悄悄地对梁歌说道：“老梁，这地方靠不靠谱啊，我感觉这个叫秦大爷的家伙不是个好人。“
梁歌不由得失笑：“这地方我听别人说过，靠谱。再说了，这可是违禁品，那秦大爷怎么可能是个好人。“
正说着，秦老头从门外走了进来，后面拉着一个小推车，上面放着很多包装严密的盒子。
“我查了一下库存。如果你要立即提货，那么可供选择的军刀不多。”
“你需要几把？”秦大爷问道。
“您有多少，我就要多少！”
“我这里能给你三把西班牙之鹿，两把费尔贝恩-塞克斯军刀，两把奥地利大麻花军刺，七把尼泊尔弯刀，这些加起来要好几十万，你确定全都要？”
“全都要。”梁歌肯定道，虽然心里一阵肉疼，但是这些军刀说不定可以保命！
“至于弓，我这里没有，不过我有弩。”老头说着，便那拿出了一柄弩，“这是米国生产的天魄”幽灵“弩，外加二十支弩箭。”
梁歌强忍着内心的激动，道，“好！我全要了！”
虽然对于分期付款上瘾的梁歌来说，一次性全款付清有点心疼，但是能够买到这么多强力的杀伤性武器实在是出乎梁歌意料。
将军刀弩箭全都放在后备箱里，梁歌这才小心翼翼的上了路，以至于一路上每看到警察都有点害怕，要知道，后备箱里的那一堆东西完全可以让梁歌进去待上几年。
“老梁，这是什么情况？你说的带我创业不会是抢银行吧！”回去的路上，刘大仙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怎么可能，咱们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梁歌道。
“你确定后备箱里装着一堆管制武器属于遵纪守法？而且你刚刚还闯了一个红灯！”
“大仙，今天早上不是和你说过吗？相信我，两周之后我会告诉你一切！”梁歌将汽车停在了路边。
刘大仙难得一本正经地说道：“正因为我相信你，咱们是好兄弟，所以你更应该现在就告诉我一切，你也要相信我能够保守秘密！”
今天的经历实在是让刘大仙无法憋住内心的疑问，他一定要弄清楚，梁歌到底要做什么！
昨天梁歌要他不要问，刘大仙答应了。
但是今天，当看到梁歌竟然花了上百万去买这些杀伤力巨大的管制物品，刘大仙一时间有一点害怕。
梁歌有多少收入刘大仙大致是知道的，单单是贷款购买的那一套江边公寓就让梁歌的资金比较紧张，但梁歌此时却还能拿出这么多钱来！
我国有一套完整的刑法！几乎所有来钱快的生意都写在里面！这让刘大仙无比不安！
听到刘大仙的疑问，梁歌犹豫了。
虽然梁歌知道自己和刘大仙是可以大被同眠好兄弟，但他也不能够确定刘大仙到底会不会相信自己的言论，会不会相信末世即将到来的事实。
他甚至觉得刘大仙认为自己是精神病的可能性会更大。
他之所以不愿告诉刘大仙这一切，就是希望能够拖到末世到来之后，能够拖到刘大仙不得不相信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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