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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火海

道场,藏经阁。

藏经阁的大门受力,突然向内敞开。

居骄跨步走了进来,左右巡视,脸色晦涩阴沉,简直能滴出水来。

在门口停留了片刻,他的目光锁定到了茹雪,几步走到她面前,大声开口质问。

“关在水牢的卑贱小人,是不是你放出来的?”

从他进来的那一刻起,茹雪的脸上就覆盖了寒霜,她合上手上的书册,小心翼翼地收到一边。

她自然明白,居骄是因为郝汉的事情而来。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知不知道他曾经冒犯过我?”

“冒犯?你是指你差点被打倒,结果被我父亲救下的那一次?”茹雪嘴角微挑。

“明明是我未尽全力,想饶他一条性命!可那卑贱小人,不仅不知感恩,还跟我死缠烂打……”居骄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声叫嚷。

“你当别人都不长眼睛的?”茹雪眉梢微微下压,“说到底,那都是你的事,又与我何干?凭什么来骚扰我?”

“你、你可是我平乐居家的未嫁妇,做事怎么能不以我为主……”居骄一愣,愕然指责。

“等等,你想多了,我可没答应嫁去你们居家!”茹雪打断了居骄,撇开头,转动轮椅准备离开。

居骄一把抓住轮椅把手,粗暴地掰回到自己面前。

“你说什么?如果不是为了两家联姻,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娶你一个厌体,还是一个走不了路的残废厌体?”

闻言,茹雪红了眼,抬头冷冷瞪视。

“滚,你个废物给我滚!”

“你竟然敢骂我?”居骄恼羞成怒,目露凶光,猛地甩起一臂,带得一阵风起。

茹雪吓得闭上了眼。

居骄不为所动,他的手掌继续用力地,向茹雪的脸颊扇去。

可就在此时,一道雄浑霸道的威压,自藏经阁的顶层落下,瞬间压制在他身上。

感受到了这股威压,居骄的手掌在半途急忙刹停,然后一动也不敢动,面色苍白,心房狂跳,密如捣鼓,大片的冷汗不断涌出。

“滚!”

伴随着威压的,是与茹雪同样的要求,声音略带苍老,但饱含愤怒。

居骄不敢旁顾,亦不敢耽搁,急忙调转身,连滚带爬地冲出藏经阁,一副落荒而逃的不堪样子。

稍等片刻,茹雪终于忍不住委屈,啜泣出声。

……

数日后。

道场。

刚刚结束上午的修行,郝汉正坐在一处排屋前。

他面前有一口大锅,锅下面是带有余烬的薪火,里面是热气腾腾的菜粥,旁边摆了个筐子,堆满了干饼。

大锅的另一面站了一排人,全是端着碗筷的外门卒徒,以憨大头为首,正依次领取食物,只是看过来的眼神,却有些不善。

两名油老二的同伴,一人在舀粥,一人在分发干饼。

油老二则站在一边,脸色略显苍白,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

他从水牢里放出来后,因为阴寒入体,再加上底子本就弱,直接就病倒了,连续几日高烧不退,而且食水难进,几乎是命悬一线,但多赖郝汉等人精心照顾,终于在昨日得以恢复,能够下床行走,好歹是捡回了一条小命。

这处排屋是外门卒徒们居住的地方,每四人合住一间,郝汉原本不住在这里,单独住一套小院,可大概是由于之前的事情,小院被收回了,他也搬来了这里。

到了这里,他发现,外门卒徒因为修行开始那一日的惩罚,已经彻底分裂成了两派,一派以憨大头为首,一派以油老二为首,彼此间水火不容。

油老二几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特别听话,所以道场那边只要有事情,都要经由他们的手才放心,不管是分发东西,还是传话下令。

给其他人分完食物,油老二三人走向郝汉,手里拿着干饼、菜粥,还有酒囊,郝汉不喝酒,只接过干饼与菜粥。

菜粥有些稀薄,可热乎喝进肚,确实很舒服。

干饼虽然很硬,但里面塞着满满实实的肉糜,一口咬下去全是油水,倒也不难下咽。

只不过肉与酒不是所有人都有的,唯独郝汉他们四人能得,因为这是修行第一日,由暮法师定下的规矩。

郝汉与油老二四人坐在一起,憨大头为首的其他人则是另成一堆,远远分开,两边界限分明,偶尔有循着肉香、酒香飘过来的眼神,也都如刀兵相见一般铿锵有力。

好不容易吃完饭,刚放下碗筷,郝汉就看见憨大头带着人围了上来,叹了一口气,捏了捏拳头站了起来。

又到了运动的时间了。

大殿之内不允许打架,平时劳作时也不容易碰头,吃饭与睡觉,大家都有克制的默契,所以只有饭后的一点空闲,成了解决彼此矛盾的宝贵时间。

如同例行公事一般,每餐一次,从不错过。

虽然这矛盾的源头,有些模糊不清,也难以追溯。

油老二几人迅速躲到郝汉身后,郝汉放松了一下手脚。

憨大头等人渐渐逼近,口中叫嚣不止,郝汉不屑一笑,当先冲入人堆。

一对十二,却如疾风伏草一般,把人群撞陷了一片。

剩下的人勇气不消,不退反进,还想像以往一样,近身缠住郝汉。

可是郝汉几次跨步,就来到憨大头面前,一把把他拎起。

憨大头很矮,比少年郝汉都不如,但看着更为壮硕,可此时拿捏在郝汉手中,却轻柔得如同柳条一般,上下翻飞,左右挥舞,被充当为一件长兵利器。

伴随着憨大头的惊恐大叫声,其他人慌忙躲避,终于崩溃了,反过来被郝汉逐一追打。

很快,所有人都被打趴在了地上,憨大头也被郝汉随手扔下,此时的憨大头早已头晕眼花,翻白吐沫,只能偶尔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呢喃呻吟。

郝汉环视一圈,拍拍手走了,油老二等人从头到尾没有插手,此时急忙跟上,出发去完成下午的劳作。

毕竟连着几天架打下来,郝汉已经积累了丰富的斗殴经验,再加上修行不断,眼前一群没有修为的凡人根本困不住他。

等郝汉走远,地上的人才慢慢爬起,动作艰难痛苦,犹自不忿,但最终还是互相搀扶着四散而去,毕竟下午同样也有劳作在等着他们。

……

些许时间,转瞬即逝。

郝汉正经过藏经阁下的碑林,他准备去往藏经阁。

道路旁有一根高耸的旗杆,上面的旗帜正在肆意招展。

这种旗杆在道场里到处都有,每隔一段距离就竖立一根,上面不仅挂各式旗帜,偶尔还会悬上灯笼照明。

满山的丛林,先褪去翠绿,再消逝枯黄,如今只留下一片灰败。

快入冬了,寒风如刀,单薄的衣料,完全抵挡不住其中的战意。

可是忽然间,寒风瞬间止歇,仿佛被什么东西从这方天地抽离去了一样,就连头顶的旗帜也塌软了下来。

抬腿、落足,原本只是随意的一步,却像是激活了机关,又或者发出了信号。

骤变乍起。

先是脚底感受到了一片灼热,不是那种温柔的暖意,而是带着凶残意味的炽烈。

郝汉低下头,只见地上显现出几道红色的线条,线条的组合繁复,彷如有着特定含义的纹络,初始一步横宽,但只是低头的这点时间,就迅速向四周蔓延,扩大了数倍,将他前后左右的路面,全都囊括了进去。

红色的光芒先是不断闪烁,然后愈深愈艳,晕染模糊了视线,如同在面对一片烈焰火海。

其间有杀气,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