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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念头通达

苦逼的顾小鱼在厨房里做饭,顾心舟则与休息完毕的老娘和姐姐在正屋里剥着莲蓬。

“你今天去村里了吗?”

“嗯,去了十几户人家,是浪叔救的我。”

柳氏沉吟了片刻,对顾心舟说道。

“这样,一会儿你去你浪叔家,把他们一家人请过来吃个饭。”

然后她转头朝厨房喊了一句:“……老三,割一些瘦腊肉下来,多炒几个荤菜!”

厨房传来哀嚎:“腊肉好难洗的哦……”

“娘,还是我去做饭吧,早上确实是我做的饭,既然要招待浪叔一家,还是我亲自做饭比较有诚意。”

柳氏点了点头,“也好。”

顾心舟剥完手中的莲蓬,然后进入厨房。

“你是来嘲笑我的吗?哼!”

顾小鱼此时正踮起脚尖,握着一根木叉,想要去取一块挂在灶头上方的腊肉。

“我来吧,你去剥莲蓬。”

“真的?!”

“不愿意是吧?那你继续……”

“别!我愿意,我愿意!”顾小鱼跟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然后将木叉塞到顾心舟手里,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厨房。

看着手中的木叉,顾心舟犹豫了一下,在心中思索着。

“既然已经承认早上是我做的饭,那接下来也不必再藏拙了,不过,一会儿肯定会遇到一番试探甚至是逼问,不如我主动一点,告诉她们一个真假参半的答案……”

……

闻着厨房里面传来的香味,母女三人都有些惊讶。

“好香啊!”

顾小鱼抽动着鼻子。

“老二的厨艺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好了?难道真的是……”柳氏的眼中有些阴霾。

顾青荷也是一样。

母女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不安、凝重和怀疑……

柳氏若无其事的问道:“小鱼,你给我们说说,你哥今天有没有哪里与往常不一样的地方?”

顾小鱼继续抽动着鼻子:“其他都还好,没什么区别,就是有时候突然喜欢发呆,而且厨艺也变好了,还有……”

顾小鱼想到了今天造访的那个奇怪男子,不过想到先前答应过顾心舟,不告诉娘和姐姐,她又犹豫了。

柳氏连忙追问道:“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会制作风鸢!”

“风鸢?”

顾小鱼得意洋洋的说道:“风鸢就是一种可以在天上飞的纸鸟!娘,吃完饭我们一家四口去放风鸢怎么样?”

“除了这个没有其它的了?比如性格大变?比如失忆?”

“没有,还是那么喜欢吹牛,喜欢说一些话来气我。”

柳氏心想:“难道是我想错了?老二只是突然之间开窍了?”

这样的例子倒也不是没有,或者说,在这个有仙人的世界,这样的例子其实为数不少!

经历过死亡的人,总会与以前有一些不一样。

不说判若两人,但绝对会有细微的改变。

柳氏和顾青荷对视一眼,母女之间的默契,使她们的想法很容易处于同一频道……

至于顾小鱼?她当然是亲生的。

“老三,你去浪叔叔家,叫他们别做饭了,一会儿来这里吃。”

“哎。”临走前,顾小鱼狠狠吸了一鼻子。

顾小鱼一走,柳氏和顾青荷就站了起来!齐齐朝着厨房走去。

厨房里,顾心舟正在忙碌,淘米、烧火、洗菜……

“老二……”柳氏刚准备说话。

顾心舟突然主动开口了:“娘,姐,我有些话想和你们说。”

“嗯?……你说。”

“其实昨天我确实被水鬼附体了……”

顾心舟这句话太突然了,信息量更是大的惊人,让柳氏瞬间心绪大乱,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什么?!那,那你?你现在……”

“我已经融合了那个水鬼,现在拥有两个人的记忆……如果你们接受不了,吃完饭我就会离开!”

柳氏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旁边不知所措的青荷,酝酿了一下措辞——

“那你现在是谁?”

顾心舟犹豫了一下。

“……我还是顾心舟,但不是以前那个顾心舟了,毕竟,我多了一份记忆……”

柳氏显然曲解了他的意思:“只要你还是我儿,还认我这个娘就行!”

这是顾心舟想要的结果。

他低下头:“娘,姐,对不起,不是我不想早点告诉你们,我只是怕你们会……”

柳氏走过去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没事儿了……”

被柳氏抱在怀里,顾心舟神色有些忸怩:“娘,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他在心里默默说道:我以后就是你的儿子!是你们的亲人,是你们的——顾心舟!

下一刻,他只觉得念头通达,内心泰然而安宁,周身无比舒适……

柳氏感觉到怀中儿子身上的那份自然流露的恬然与忸怩,心中有了答案,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她放开顾心舟——

“好了,去做饭吧。”

柳氏拉着浅笑的顾青荷离开了厨房,继续剥莲子去了。

顾心舟握着一把锅铲,挠了挠头,继续做饭去了。

屋外的光线渐渐变得昏黄,天色暗了下来。

小鱼回来了,闷闷不乐。

“娘,浪叔说不用麻烦了,让我们少做点饭,而且浪婶已经在做饭了……”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顾小鱼委屈的嘀咕了一句:“我还能怎么办……”

“这个请人吃饭呢,你就不要用商量、询问的语气,态度一定要坚决,不容推辞的那种……正在做饭怎么了?你就说,不去,我把你锅都掀了!”

顾小鱼傻眼:“可是我只是个孩子啊……”她想象了一下自己老娘描述的那个画面:她叉着腰,扬言着要掀人家的锅……

顿时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娘,还是你去请吧。”

“没用的东西!”

柳氏起身出了门。

顾小鱼委屈的坐下,委屈的剥莲子。

低着头顾青荷,露出一丝忍俊不禁的笑容。

……

油灯发出昏黄的灯光。

顾心舟一家四口与浪叔家两口子围着一张桌子坐下。

桌子上丰盛的晚餐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儿。

浪叔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黝黑汉子,不胖不瘦,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帅小伙。

“小浪,老二的事情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所以只好请你们过来吃个饭,希望你们不要嫌弃饭菜简陋。”

顾浪连忙摆手:“嫂子,都是一个村子的人,你说这些就见外了,小舟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救他是理所应该的事情。”

浪婶:“是啊嫂子,你不用太见外了。”

她目光与顾心舟接触的时候,有些躲躲闪闪。

“不见外,不见外,吃饭!哈哈,这些菜都是老二亲手做的,就是为了谢谢你救了他,尝尝味道怎么样。”

顾心舟腼腆一笑:“叔,婶!”

“小舟做的?不错嘛!”顾浪抽了抽鼻子,举起筷子夹了一夹蔬菜送入嘴里。

嚼了两下,他顿时眼睛一亮,赞不绝口:“嗯?好吃!真是你小子做的?看不出来嘛!阿莲,你也尝尝,真的很好吃!不比镇上的厨子差……”说着,他又夹了一筷子。

“这厨艺确实无话可说,不过你那水性还得多练练,要知道你爹当年的水性,那在整个村子可都是……”

浪婶拿脚踢了踢他,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浪婶:“嫂子,仙门大会他们三个都要去吧?”

“嗯,都去!多一个人就多一丝机会,只要他们三人之中能有一个进入仙门,那我就对得起死去的阿谦了。”

顾青荷咬了咬牙:“娘,我不想去!”

柳氏没有搭理她,脸上带笑容,继续招呼浪叔两口子:“来,尝尝这盘腊肉……”

顾家村是一个渔村,所以并不缺少鱼肉之类,反而是鸡鸭猪牛等肉食比较稀缺,基本都是从镇里进购。

顾小鱼全力以赴对付桌子上的食物,那张嘴巴就没瘪下来过,一直鼓鼓囊囊的。

顾青荷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有时候发起呆来,都忘了夹菜,只知道扒饭。

顾心舟则是单纯的吃着饭,听着大人们唠嗑,与浪婶目光接触的时候,他神色如常,毫无异样。

……

吃过晚饭,送走浪叔和浪婶后,天色已经很晚了。

顾小鱼脸色有些不高兴。

“顾心舟,说好的放风鸢呢?”

顾心舟正在洗碗,“今天不行,还可以明天啊,你急个锤子……”

“……老三,磨蹭啥呢?还不快过来帮忙弄莲子?”

“哦,来了!”顾小鱼恶狠狠瞪了顾心舟一眼,扭头出了厨房。

将厨房清理干净后,顾心舟也去一起帮忙弄莲子。

六袋莲蓬,最终得到了上万颗莲子。

晒干的话,差不多有个四五十斤,能卖个几百文钱,一两银子不到。

“娘,你说这风鸢能卖出钱吗?”将风鸢的作用介绍了一遍后,顾心舟拿着一只风鸢看着老娘。

柳氏仔细翻看了几下风鸢,然后摇了摇头。

“恐怕不行,首先没人见过这玩意儿,其次这个没什么技术难度,就算你教会了别人怎么玩,但人家也基本摸清楚制作原理了,凭什么买你的。”

“倒也是。”

不过他也没指望能用这个来赚钱,所以一开始就没抱多大期望。

况且,现在压在他心头的并不是钱,而是道点和男性点!

男性点只剩九十来点了,道点却只有10点,而抽取一次男性点需要花费100道点,还差得远啊……

他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还有一个免费抽取一次男性点的任务……”

“系统的关怀?果然,很贴切啊!”

三个任务选哪一个,他已经有了答案……

夜渐深,一家人相继入睡。

顾心舟也爬上了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