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后，两人纵马来到了华山脚下。
之前两人在剑冢附近，吃了半个多月的菩斯曲蛇蛇胆。
不但吃了，临走还拿了一些，装在葫芦里，用酒泡上。
说是吃，也不太正确。
两个人都没练过喉咙，嗓子眼没那么大不说，蛇胆肉乎乎的一贴到喉咙上就呕吐反射。
没得办法，只好用酒泡上，每天跟按时喝毒药似的灌上一葫芦。
看看太阳，又到了喝的时候，李沐拿出一根芦苇，熟练地往葫芦里一插。
带着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苦中作乐道：“可以吸的果冻……呕呕……”
强忍着往外吐的感觉，总算把那半葫芦蛇胆酒喝下肚，体内升腾出一股热气。
在马上运转了一番内息，将这些蛇胆的功效炼化。
两人来之前问过郭靖，郭靖估摸了一下，当时金轮法王中了他的巨剑之力，已然是受了内伤。
没有一个月的调息，绝对不能痊愈。
加上白灵最后又来了几下，至少也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康复。
白灵的话不知真假，但金轮法王肯定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指定会来华山。
两个人各自乔装打扮了一番，一路上也是风平浪静。
已经能看到华山踪影的时候，人渐渐多了起来。
终究这是一个世界，不是一个小圈子武林里的那几个人。
有人来山上烧香之类的，正是赶庙会的时候。
正看热闹呢，张凌轻咳一声，小声道：“有个熟人。”
“谁？”
“不认得。全真教的道士。”
顺着张凌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个道士打扮的人，正在路边休息。
李沐确信张凌不会看错，他那蛋疼的能力，对人的面容极为敏感。
“去过英雄大会？”
“对。在全真教人堆里，只是不知道叫啥。”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按那些道士的脚程，已经早就回去了。还是说恰好途径这里？”
悄悄往那个道士那边瞅了几眼，人多，道士也没注意到李沐的眼神。
那道士大约三四十岁，应该是全真教的第三代。
二代里面，也就是全真七子了，英雄大会上也曾见过几人，年纪也更大一些。
“这厮不会是跑这来看热闹的吧？想看看白灵和金轮法王之战？”
张凌摇头道：“扯淡，这热闹有什么看的？在武林正道看来，一个妖女，一个蒙古国师，输赢他们也不关心。再说了，真要是想要帮忙弄死金轮法王，当时在绿柳山庄就动手了。”
武林人士确实都是一群奇葩，这要是现实世界里，两个圈内排前十的人撕逼，只怕撕逼场地附近的旅店早一个月前就订满了。
到射雕里就更奇葩，天下武林人士很多都知道中原五绝，但是华山论剑就没人去看热闹。
也不知道这中原五绝是不是见人就说华山论剑的事——五绝吃饭喝酒的时候，喝嗨了，就说“哎，当年我们几个在华山……”，好像画风也不太对。
“你在这盯着，我把马牵到那边的客栈。骑马太显眼。”
李沐跳下马，将张凌的马牵过来，就去旁边的客栈把马寄存上。马和车不一样，车随便找个停车位就行，马还得喂。两个人的脚程和内力，缺了马也实在走不了远途。
待李沐回来，那中年道士已经启程，看样子是朝着华山上山的方向走去的。
拥挤在人群中，听说今日就是山上的庙会。今日一过，明天不吉利，便不会有闲杂人等上山。
“哎，你说他不会是上山赶庙会的吧？”
“应该不是吧？好比你家就是开餐馆的，你去别人家吃饭？全真教办庙会，怎么也算五星级啊，跑华山来赶庙会那不是有病？”
“那倒也是。咱们上山？”
盯着远处的中年道人，李沐询问了一下张凌的意见。
这个中年道人上山，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上山也不能走那条路。我知道另一条路，咱俩沿着那条路上山。上去后藏好，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哪条路？”
“智取华山，你没看过？”
“看过是看过……但是没走过啊。”
张凌笑道：“我走过。你知道的，我以前在肃反委员会，满世界到处跑。华山来过几次，我们也有福利的，出去执行任务顺便就当休假旅游。人挤人的没意思，我们就专门走那些稀奇古怪的地方。对了，你们擦屁股局当时的隐藏福利是啥？”
李沐想了想道：“在科学的海洋中遨游……奇怪的知识经常增加。比如异能者打架怎么才能伪装现场成厕所沼气爆炸……算吗？”
“呃……算……算吧，也挺好的。”
跟着张凌转到了山后荒凉之处，抬头看了看高耸的石壁，李沐也不心慌。
两个人的内力如今已有小成，加上这些天一直在熟悉内力的使用方法，爬上这样的绝壁应该不是问题。
况且当年智取华山的时候，那里的人也不会轻功内力。
“我是这么想的。那个道士上山，肯定是为了见什么人。我严重怀疑，应该是白灵。”
张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李沐也点头道：“差不多。我也这么想的。这人武功不高，如果是金轮法王请的帮手，说不过去。”
仰头看了看高耸的华山，李沐想到了什么，笑道：“我好好像知道白灵为啥要约在华山了。”
每个穿越者都知道金轮法王的弱点：招式很差，劲力挺大，然后脑子不清醒。明明自己的短板是招式，十六年时间蹲在雪山上狂练龙象般若功提升劲力。
临战经验极差，见个瑛姑的泥鳅功，都惊呼不可战胜；和被黄药师逗小孩一样的李莫愁打自认要百余招；和赵志敬对敌，认为非二三十招不能拿下。
当然，轻功也不咋地。
长途奔袭的话，有内功支撑，应该挺强；但论及轻身功法，那就和一些门派的轻功差得远。
按照黄蓉所言，白灵的武功里有九阴真经的影子，加上抗衰老功能的内功，很有可能白灵在去明教之前，跑去了古墓，和李莫愁、小龙女当过姐妹。
现在来看，白灵的武功已经不低，单挑金轮法王应该至少五五开。
白灵之所以约在华山，估计是很清楚金轮法王的为人：欺负孕妇黄蓉、攻击抱小孩的李莫愁、下毒骗周伯通……
应该是怕金轮法王臭不要脸，找帮手来华山。
华山一条路，她在山顶，金轮法王要是带人多了，她就溜之大吉。
反正她轻功好，金轮法王轻功不是强项，远程耐力靠内力撑着还行，可跳崖这种事估计是不太娴熟。
再说了，金轮法王可能对雪山熟悉，华山说不定还是第一次来，地形完全不熟。
李沐如此一说，张凌也抬头看了看华山山崖，嗯了一声，觉得大有道理。
两人又计议了一下，决定上山之后，藏在山顶的隐秘处，看看情况。
之前黄蓉传授了两人一些九阴真经上的速成武学，除了轻功外，还有一手闭气功。
可以屏住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心跳、呼吸等都减缓到让人难以察觉的程度，正是一个蹲坑偷袭的必备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