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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飘然若仙

原来当日被剔除族谱的人不仅仅是张研,还有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这孩子已经不属于齐家了。

更何况赵郢寒的本意就是尽快了结此案,齐绣芸有没有罪并不重要,这个孩子死不死都无所谓,只要有人抗下罪名即可。

明显齐绣芸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才敢毫无顾虑地求严七收养这个孩子。

严七正欲开口,他派出去查仿制一事的人回来了,下人在严七耳边说了几句。严七的眉头越锁越紧。

“太子殿下,这件案子怕是有误会,我已经查到”

话未说完齐绣芸高声打断:“国师大人!罪女感激您在案中帮忙周旋,但法不容情,罪女深知罪孽深重,无颜苟活于世。”

她将孩子放到地上,朝严七磕了个头,继续喊道:“今只有以死谢罪,乞天垂怜,保麟儿一生平安顺遂!”

语毕温热的鲜血喷薄而出,鲜血与嫁衣交融,女人睁着双眼躺倒在地上,不知道她死前看到了什么,连眼里都是藏不住的笑。

拿着那把刀的官兵愣在原地,还未反应过来刀何时已沾满鲜血

严七瞳孔微缩,一条人命在眼前顷刻间消失,他查到的东西似乎并没有意义了,这是齐绣芸自己的选择。

“看什么呢,师兄。”穿着异域服饰的女人亲昵地靠在一身素白袍子,满脸迷茫的男人身上。

男人三日前醒来就住在齐府对面的客栈里,女人是他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

女人自称是他的小师妹吟离,说他被人重伤昏迷了很久。

她说他叫吟秋,是玉阳真人门下第一大弟子。

玉阳真人在世人眼中就是差一步便可升仙的神人,加之吟离见他醒来的欣喜担忧不似作假,吟秋相信她的话。

但吟离对何人伤他,为何受伤之事只字不提,只说不好的事情就该忘记,让他好好恢复便是。

今日滚滚黑云令人心焦,吟秋不再卧榻。

推开一直紧闭的窗户,入目便是灼眼的一片红,他不知道自己目力何时变得如此好。

他清楚地看见喷薄出的液体染红了青黑的地面,似乎无意间那个濒临死亡的女人对上了他的视线,他看见她不明所以的笑容,她努力睁眼似乎在确定着什么。

吟秋好像看见女人手里拿着一个金灿灿的东西,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思绪被吟离的问话拉回,吟秋忽略心底莫名其妙的难受情绪和想要去女人身边亲眼看看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的冲动。

吟离也看到了那个女人,让吟秋住在这里本意就是为了亲眼见证齐家的覆灭。

血腥的画面不会让她难安害怕,恰恰相反她的心里只有报复成功的畅快,终于死了,一个都没少,呵呵

众人猝不及防都被齐绣芸的行为惊得呆愣。

赵逸之率先将地上嚎啕大哭的孩子抱起来,用干净的绢布擦拭被鲜血沾到的双颊。

赵郢寒最先反应过来,继续吩咐官兵们行刑。

严七冷声道:“明君尚知仁道,不知者无罪,案子既已明了,太子殿下何必咄咄逼人。”

太子敢来行刑必定有皇帝的默许,搬出明君,赵郢寒自是不敢往皇帝身上泼个不仁的脏水。

“阿七说的在理,案子已了,本宫这就回宫复命向父王禀明阿七功不可没。”

听到不用死,一干人直向严七磕头叩谢:“多谢国师大人,多谢国师大人!”

来时浩浩荡荡的官兵又浩浩荡荡地离开,留下的是四散的下人,喜极而泣的哭咽,一地的鲜血

严七就这么看着混乱的场面,想起没机会说出来的真相。

经查实,那批碗是张研定的,药也是张研给做碗那人让他掺在土瓷中。

碗装上热粥,药散在粥里,药不致命,致命的却是那沿途必经的柳林,纷飞的柳絮容易飘进人的鼻子,常人只是发痒而已,遇上这药却是致命。

难怪初尘师孑两人能相安无事。难怪那抢了别人土瓷碗的小偷会突然暴毙。

显然赵逸之也想明白了这些关键点,摇头叹口气:“齐夫人也是个痴人。”

开始赵逸之担心严七会不管不顾说出真相,那么齐绣芸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既然她宁可赔上身家性命换张研和其子张麟活着,不如顺了她的意,世上哪来的非黑即白,是非曲直谁又说的清呢。

赵逸之从婴孩的襁褓中抽出一张银票,一块玉佩以及一封信,齐绣芸早已将一切计划好。

五百两的银票足够张麟长大的费用,信上写着吾儿亲启没有人去动它。

严七拿着玉佩走到齐绣芸身边,所能做的也仅是将最后一缕未散的魂丝封入玉佩之中。

找人处理尸身的空当,一个素衣白袍男人蹲在嫁衣如火的齐绣芸身侧。

他抽走齐绣芸手中到死还一直紧握的金步摇,翻来覆去地看。

半晌嘴里才吐出绣芸二字,他不知道自己在叫谁,只是不知不觉脑子里出现这么两个字。

匆匆路过齐府的行人不敢多做停留,怕沾染晦气,心里疑惑,这男人长得真像张研,可气质又大不相同,大概是眼花了吧。

“张研?”赵逸之和严七商量好如何处理齐绣芸,带人来抬尸身,正撞见吟秋自言自语。

四周没有其他人,吟秋下意识抬头一脸疑惑望向赵逸之。

“张研,你还敢来?”赵逸之自从知道真相后就对张研厌恶至极,齐家变成这样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抛妻弃子,草菅人命,枉为人。

吟秋明显感觉到赵逸之散发的敌意,右手搭上腰间剑柄:“公子认错人了,在下玉阳真人门下大弟子吟秋,不认识公子口中所说的张研。

严七知晓玉阳真人名号,玉阳真人桃李满天下,出了名的喜好放养式教导。

见吟秋一身正气,举止得体,毫无书生的文弱,除了面容与张研酷似,找不出让人怀疑的地方。

“幸会,道长无事就请行个方便让下人处理一下尸身。”

身后仆从利落上前清理现场。

吟秋看着几人动作,想阻止又找不出理由,只好将取走的金步摇拢在袖中向严七二人辞行。

“今日朕要宣布两件喜事。”龙椅上老皇帝日渐消瘦的脸难得出现喜色。

大殿之中不缺会来事的,忙附和上:“恭喜陛下,不知是何喜事?”

谁不喜欢被捧的感觉,哪怕是生来就优于万民的皇帝,老皇帝不由多看了说话人两眼。

“其一是国师成功破案,众爱卿当以齐家之事为戒,以国师为榜样。国师为朕分忧,赏黄金千两,珠玉十箱,国师还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讲来!”老皇帝知晓国师志不在朝野,封官加爵他没兴趣,不如将选择权交到他手中,要与不要全在他。

严七走出官列,朝皇帝拱手行礼:“谢陛下赏赐。”他不需要其他东西,严家主商,钱财自是不会嫌多。

视线触及一旁在百官之中站姿随意,两眼快要眯上的赵逸之,严七话锋一转:“此次破案并非臣一人之功,三殿下亦功不可没,陛下要赏便赏三殿下吧。”

严七话音刚落,四面八方的视线均射向即将进入梦乡的赵逸之。犹数太子赵郢寒最为热切。

三皇子赵逸之在朝堂之中是公认的闲散人士,游手好闲,胸无大志,连皇帝都不待见,谁还会高看他两眼,不去踩贬都算好的。

老皇帝看他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就来气,场合不分成何体统!

赵郢寒感受到皇帝的失望,心中舒畅几分,好心唤了声三弟。

赵逸之猛地清醒过来,接收到四周火辣辣的视线,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严七不得不承认这人还挺有趣,没什么追求,活得自在随心,多少人达不到的境界。

事实上能得到严七的认可最大原因就是两人都嗜酒。

那日案子告一段落,赵逸之心血来潮要请严七吃饭,吃着吃着,菜没少,酒坛倒是被两人摆了一地。严七爱喝酒,但很讲究,除了之前提到的陆庄家主,赵逸之是迄今最让他满意的酒友。

赵郢寒没少讨好严七,却总是不得门法,又见严七帮赵逸之说话对赵逸之愈加不满。

赵逸之捕捉到严七揶揄的眼神,忙出列立于殿中,慢条斯理地解释道:“父皇,儿臣昨日得一名画爱不释手,睡得晚些,今日精神不济,还请父皇谅解。”

明显在场没人相信他的话,对画明明一窍不通的三殿下因赏画入迷没休息好,唬谁呢?

老皇帝倒是有几分欣慰,几日不见,这孩子还算有些长进:“哦,什么画竟有如此魅力?”

说到此处,赵逸之来了兴致,开口就是一连串的夸赞:“韩双先生的夜雪美人图当真是一绝!那美人手执红伞立于于风雪之中,堪堪露出半张脸,一点朱唇,两叶黛眉微蹙,端的是风华绝代”

皇帝欣慰的笑容消失,他还当这孩子醒悟了,不想仍是沉湎酒色,本性难移:“行了,既然国师也说你有功,你倒是说说想要何赏赐?”

赵逸之沉思半晌:“儿臣自知没帮上什么忙,是国师大人抬举,此番便向父皇求上几坛桑落酒解解馋。”

百官鸦雀无声,见惯求名,求财,求势者,今儿个求酒的怕是古今头一遭,果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老皇帝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本想这些年亏待了他只能习惯性地敲打敲打:“准了,切不可沉迷酒色,荒废时光。”

这些话,赵逸之听了不下百遍,可曾见他改过?权当作耳旁风,他敷衍地应着,朝严七挤了挤眼。

皇宫里的桑落酒仅是重大宴请,或是招待他国使者时才能尝上,整个皇宫里一年也没有超过二十坛的储量,他早就惦记上。

“毒案了结,朕就宣布另一件喜事。乌圣国有意与我阑国联姻,吟离小公主相中了太子,今日朕便做主准了二人的婚事!”

赵郢寒并不知道此时,老皇帝直接定下婚事让他猝不及防,他慌忙看向严七。

严七依旧是事事与他无关的样子,没有赵郢寒所期待的波动。严七对他一母同胞的赵眄灼好,它可以用严七喜欢和孩子相处来安慰自己,可如今他对这个无能的赵逸之都有所反应,凭什么独独将他排斥在外?他到底哪点儿比不上别人?

既然无法拉拢严七,有乌圣国公主助力也是不错的选择:“谢父皇赐婚。”

“明日日子不错,朕设下晚宴与百官同庆。众爱卿还有事启奏吗,无事便退朝吧。”

目送老皇帝离开,百官四散出宫。赵郢寒拦住严七:“勿求,我有事与你说。”

赵逸之吊儿郎当的从严七身后出现:“大哥这么巧,我也有事找小七。”

赵郢寒额角突突直跳,他现在是看见赵逸之就烦:“谁准许你这样叫的?”

“大哥朋友之间叫的亲密些有何不行?你不也叫小七的字吗。”赵逸之反问道。

“我与勿求的情谊怎可和你相提并论。”

赵逸之懒得争辩,就事实而论,赵逸之确实不如赵郢寒和严七相交得久,虽然赵逸之并不认为情分能用时间衡量,起码在他人看来,孰亲孰远,一目了然。”

严七活了几千年,看两人争辩就像小孩吵嘴一般,无甚意义:“无事,称谓而已,何必争吵。”

严七就事论事的态度,在赵郢寒听来就是在偏帮赵逸之。

赵郢寒心中怒火腾烧,甚至有些后悔当初答应不对赵逸之这个酒囊饭袋动手,这不纯粹给自己找气受。

赵逸之得了严七的偏袒,笑眯眯地揭过话题:“大哥不是有事要说,说啊。”

见赵逸之丝毫没有回避的自觉,赵郢寒一甩袖子:“勿求,此时明日晚宴我再找你细说。”

说完扬长而去,走时还不忘瞪赵逸之,碍事!

赵逸之一手勾上严七的肩:“走,到我府上喝酒去!”

严七本来想推开他的手顿了顿,最终随他去了,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要说好酒,赵逸之的酒窖真的是堪比天堂。

“公子,师孑已经恢复,今日我二人特来拜谢。”初尘今日穿了一身交襟青衣,略显宽松,不苟言笑的脸愈加显得飘然若仙。

不同于严七的清冷是相貌使然,初尘则是浑然天成的冷峻,个性严肃克制。

初尘身后跟了一个身着绛红短褐的俊朗男人,一头红发张扬肆意,几缕垂在左眼,遮住小半张脸,风一吹,布着红斑的左眼一闪而逝,令人心惊。

男人声音略显浑厚,嘿嘿一笑,甚至有些傻气:“公子,师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我也没什么值钱东西报答你,往后公子不嫌弃的话随意吩咐,也不用给工钱啥的,我就吃得多点儿,嘿嘿。”

如此率性的人很难让人讨厌,严七从上次将两人捡回来就知道两人身份不简单,任两人随意行动,不如留在身边,免得节外生枝。

“你二人留在府上便是,严家不至于养不起。”

师孑急了:“不行,这不是吃软饭嘛,我身手不错,公子让我给你当侍卫吧,保证不让歹人接近半步!”

初尘一言不发,师孑说什么就是什么。凭师孑的个性,这种结果他早已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