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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宝刀金螳螂

第二天下午,李昊和兰溪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小玄子,你真不回去,马上要比试射箭了。”

“哎,诸葛先生回头要给我补考,反正我这门儿也差,总之过不了,不去就不去了罢。”林铉感叹道,一面吃着手里的花生米。两人约了在庄口的戏院子里吃点东西喝喝茶。

“兰溪呢,怎么不见她?”

“她跑去再复诊了。”

“你怎么不跟去?”

“兄弟自然最重要……”

“哈哈哈哈……”两人都笑了。

“林铉,我拜托你件事。”说完,从怀里掏出些碎银子,“蛇山脚下有户人家,门前有棵樟树,屋里种了一颗葫芦,里面有个老奶奶和她儿媳妇,孙子,回头你把这钱送个他们补贴家用,你可别偷着用,这点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对他们家算是救命钱。”

“呦,铁公鸡开始拔毛了……哈哈”林铉哈哈大笑,“放心,这点钱,还不够我半天挥霍的”。

“不过,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奇怪的很。”李昊拿筷子夹起一片牛肉放在碗里,“梦里,有个女子,让我去蛇山寻一把宝刀”

“什么宝刀?”林铉立刻兴奋了,他对铁石兵器最感兴趣了。

………

那晚上,李昊迷迷糊糊的梦见,自己和兰溪师妹站在那里,却是去蛇山的路上小道里。李昊摘了朵野花递给兰溪,兰溪羞涩的接下了。

李昊递过花后转身一瞬间,面前突然跪着一个包着青色头巾的女子,身上衣服是淡绿色,这人由于突然出现,李昊吓了一跳。

“你是……”

“青蟒拜见妖帝叱义大人……”女子伏在地上,十分谦卑的样子。

“妖帝叱义?你是在拜谁?”兰溪走上前问道。

女子抬起头,那长相着实妖艳:白净的瓜子脸,薄薄的嘴唇,只是那黛山下,一对儿瞳孔,很明艳的青色,特别是女子一激动,那瞳孔缩成一条线,但青色十分的明亮。

“我叫您,叱义大人,谢谢您跑去照看我的儿子。”

“你的儿子?这几天我和师妹跑了好些地方,不知道……你的儿子是哪位。”

“就是蛇山脚下,那个卧病在床的男孩子……今日丈夫鲁莽,冲撞了大人,王大人见谅。”

“你的丈夫又是哪位?”兰溪问道。

“今日黄花斑蟒,就是我的丈夫。”

“你们两个,都是蛇精?”李昊问道。

“不,我的丈夫不是蛇精,我是,但丈夫染了我的妖气,变化为蛇,白天神智不清出来咬人……惊扰了大人。”女子马上磕头赔罪。

“不必不必……不过,既是你丈夫,你为何让他变成蛇精受苦?”李昊问道。

“我受金螳螂主人托付,在蛇山看守宝刀金螳螂,千百年来无聊,出山时遇到我丈夫,他……我和他成婚后……他染上蛇毒,孩子半人半蛇……”

说到这里,女子开始支支吾吾。

“我问你,庄子里面孩子们身上的蛇毒是不是你下的?”兰溪问道。

“我…我……人妖结合,孩子羸弱,半人半妖血不融合,需要男孩子精气补足……所以……”

“所以你就下毒害人?”兰溪追问道。

“不是的,不是的……姑娘,我,我只是用百蛇毒收集了一点孩子的精气,不会伤害孩子们的性命……你们若不来,孩子过几日便自己就能痊愈……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求妖帝大人原谅。”

说着又要磕头,被李昊一把拉住,扶起来。

“你站好说话,我不是什么叱义,什么妖帝,兴许,我长得像你们家妖帝,不过,你可能真认错人了,我从小就在雷国长大,没去过妖帝。”

“妖帝大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现在是凡人之躯,但我们妖嗅的是气息不是看长相,您身怀妖王令,就是我们的妖王。”说完垂下头来,“妖王大人……我们低等的妖,不能直视您的容颜……只是,您什么时候回妖族?现在若木的果子一年比一年少………”刚说到若木忽然停住了,四下张望了一下,这细微小动作让李昊有点奇怪。

“对了,大人,别人取宝刀不如您取去。”说着高兴起来,“大人,您进蛇山往里走,过了百蛇苑,走过两个石潭,左拐第三个山洞,破了蛛网进去,那是我守护的金螳螂宝刀……另外姑娘,用蛇草花混着草木灰冲水就能治愈蛇毒。”说罢突然转身看了一圈,跪下来。

“你怎么又跪下了……”李昊正要拉她,她却马上磕了个头道,“再次跪拜两位恩人,白昼将至,我也该回去了……”话未说完,李昊就醒来了。

叱义说了这个梦,却把兰溪这个当事人完全忽略了,也没说蛇草花冲草木灰的事情。

“原来这样……那你们先回去,我去找一找,看是否真的有什么金螳螂宝刀!”林铉都开始摩拳擦掌了。他擅长刀剑,对这一类兵器也颇感兴趣。

“你想去就去吧,就是一个梦而已,不必当真。”李昊笑到。

“若我真取了宝刀,你可要把刀赠我。”林铉道。

“行行行,都给你。”李昊和林铉碰了杯。

领走的绸庄口,来送行的百姓几百户,连蛇山下那个老太太都跑来送行,大家有送各种东西的,鸡蛋,果子,猪肉,羊肉……兰溪和李昊实在拿不下,只取了两个果子。快上船时,兰溪嘱咐村长,那些种了蛇毒的孩子,用蛇草花冲草木灰喝,一日两副,早晚一次。并将药方交予庄主,李昊有些吃惊,但奈何人太多,不好意思询问。

江面波浪晃晃悠悠,李昊先备着药箱上了船,伸手拉兰溪一起上了船。两人站在船头向庄主招手,“回去吧,谢谢乡亲们。”李昊抱拳弓腰,向乡亲们告别,兰溪也在一旁招手再见。

“林铉,记的那件事。”李昊在船上招手朝林铉道。

“行了行了,知道了,快走吧。”林铉拱拱手,让李昊赶紧走。

船头船后各站一船夫,前面的船夫杆子一撑,船便划远了,眼下绸庄倒退着,在两人眼中越变越小,但不走一小会儿,江上就起雾了。这场景让兰溪瞬间想到海上那个雾,身子晃了晃,马上走进里仓去了。李昊见那团雾几乎裹住了如梦如幻的庄子,问了船夫“多久靠岸”。

“哎呀,客官坐好,这得一白天呢。”

进了船仓,李昊和兰溪面对面坐着,有些尴尬。

“程师妹。”

“嗯?”

“你那个,草蛇花冲草木灰的药方,是怎么得来的?”

兰溪犹豫了一下,突然想起了昨晚上梦到李昊给自己递花的场景……“唔,我自己想到的”

“哦……”

“不过师妹是否听说……蛇山藏了宝刀,名字叫………金螳螂。”

“绕过了石潭第三个洞口,破了蛛网,一对儿宝刀?”兰溪补充道。

这时,两人都安静下来,互相看着对方一两秒,忽然都有些尴尬了……

“你说……那个老奶奶的儿妇,真的是蛇精……”兰溪小声说。

“那你看,我像妖帝吗?”李昊道。

两人互视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弄的外面船夫莫名其妙,“两位客官,船转弯了……”顺着水流漩涡,船也极速转了一下,两人在船里晃了晃,却也止不住笑着。

“天色一茫茫——呦”

“水色苍苍……”两个船夫一高一低的吆喝着曲子,立刻打破了两人尴尬,李昊干脆喝着船夫也吆喝起来。

“你也会?”兰溪拖着下巴眯着眼睛望着李昊笑,李昊脸儿憋的张红,点点头,随着曲子和船夫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