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诡异的笑着,忽然站起身,一脚,把桌子给踢翻了……
饭菜,洒落了一地……
而小雪更是如疯了似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们这些人,都该死,都该死……哈哈哈哈!
小雪母亲吓得脸发青,颤颤巍巍道:小……小雪,你怎么了?
我拿出驱邪符,念一声咒语,走到小雪面前,快速地拍在了她的额头上。
“滚开!”
小雪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把额头上的蓝色符箓,直接扯下来,撕了个稀巴烂。
我顿时呆若木鸡……这他妈,什么级别的鬼魂?
虽说有些比较凶悍的厉鬼,蓝色符箓也未必震慑得住……但符箓毕竟是符箓,那可是仙人的一缕神魂啊,怎么会一点作用也没有?
这就好比某些功夫宗师,把金钟罩铁布衫练得炉火纯青,却并不代表一刀劈过去,他能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小雪这种现象太奇怪了……
我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小雪招来的这个阴魂,是某个鬼王级别的阴物?
如果是这样,那可就糟了……
就在我心中惊疑不定之时,小雪慢慢地平静了下来,重新坐在椅子上,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小雪醒了,茫然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小雪,你都不记得了?”姐姐问道。
小雪摇了摇头,看到一地的狼藉,惊讶道:“这些菜,怎么都洒到地上了?”
姐姐眼神古怪地看着她,没吭声。
最后,我和姐姐,帮小雪母亲,把地上的饭菜收拾干净了,这才告辞离开。
回到店铺后,田奇问我们怎么样了,我把在小雪家请笔仙,以及小雪突然发疯的事跟田奇讲述了一遍。
田奇捏了捏下巴,说:难道是小姑娘激怒了笔仙,导致笔仙一怒之下,附在小姑娘身上,所以才出现把桌子掀翻的举动?
我说我也这么想过,但有一点很奇怪,为什么我的符箓,会对她起不到一点作用?
田奇笑嘻嘻道:那自然是你道行太差了。
我很不服气,说:拜托,我现在的符箓好歹也是蓝色品阶了,哪怕是厉鬼,多少也会有些用吧?
“行了,不用猜了……原因很简单,小雪根本没有被鬼附身。”
这时候,姐姐忽然幽幽开口了。
我和田奇一愣,同时看向她。
姐姐说:“我天生对灵体有着强烈的感应,别说对方会不会是厉鬼,哪怕只是普通的孤魂野鬼,我也能感应到。”
“可是,刚才吃饭的时候,小雪的身上,分明没有一丝阴气出现。”
我惊讶道:姐你的意思是?
“小雪可能是在装疯。”姐姐说。
装疯?
我愣住了,说她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
姐姐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几天,我会再去小雪家,一定要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我心里其实有些不太乐意,毕竟马上就要离开细水镇了,没必要再让姐姐去冒险,最好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但我也知道姐姐的性格,当下不再多说,给了姐姐几张最近画好的蓝符,叮嘱她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一定要及时给我打电话。
次日下午,姐姐去小雪家辅导功课,田奇说找赵刚有点事,要离开一天,小黑也不知道去哪溜达了,店里就我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电脑前看电影。
“丁勉!”
门外,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我抬头一看,惊讶地发现来者居然是马曼曼。
自从上次和马曼曼的婚礼黄了之后,我和她再没有联系过……她是不屑于和我这种屌丝联系,而我,则是做贼心虚。
虽说那阴符是丁不图偷偷放的,但我毕竟是他儿子,这事要是传出去,丢脸可不是丢他丁不图一个人。
“你怎么来了?”我笑着说道,心里有些犯嘀咕,该不会是马曼曼发现了什么,来找我兴师问罪吧?
“来这,自然是有事啊。”
马曼淡淡地说道,脸色虽然有些疲倦,但那股让人不爽的倨傲依旧还在。
我也懒得再跟她客套,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说:坐。
等马曼曼坐下后,我开门见山:“说吧,是撞邪了还是想求什么符?先说好,老同学归老同学,生意归生意,价格能商量,但肯定不能跨度太多。”
马曼曼瞥了我一眼,讥笑道:丁勉,你现在有脾气了啊,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笑道:脾气谈不上,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我丁勉对任何人的态度,都是一视同仁,绝没有针对你马曼曼的意思……雷爷知道吧?他在我这里请阴符,也是客客气气的,你马曼曼家里再牛,有他牛吗?
“雷爷?”马曼曼脸色变了变,说道:“是咱们镇上那个收债公司的大老板?”
“除了他还能有谁。”我说道。
“切,你就吹牛吧,就你这个破店,还有你丁勉,能让雷爷对你客客气气?丁勉,一段时间不见,你脸皮是越来越厚了。”马曼曼冷笑出声。
我也不生气的,笑道:哦,爱信不信……行了,说事吧,我会根据你的情况,给你开价的。
“丁勉,你不要得寸进尺!”马曼曼站起身,怒道,“我告诉你,整个细水镇,不是只有你一家会抓鬼。”
“那你可就来错地方了,我不会抓鬼,只会画符……出门右拐,拜拜。”我对马曼曼摆了摆手。
马曼曼气得脸色发白,跺了跺脚:行,你有种!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我翘着二郎腿,笑呵呵的,心里别提多爽了。
和马曼曼交往期间,没少在她和她妈那里受气,婚礼当天,因为给不起上车钱被退婚,更是成了无数人的笑柄。
这些事,我都一一的记在了心里。
我从不否认,我是一个很记仇的人。
记仇到什么程度呢?
我可以连命都不要。
其实当时只要我放低姿态,再求一求马曼曼,说不定那桩婚姻就成了因为我看得出,马曼曼和她母亲,并不是真的要钱,而是为了在众人面前羞辱我,打压我,让我明白,能“嫁”入她们马家,是一件多么需要感恩戴德的事,让我这个上门女婿,能活得有数。
可惜,我没有选择低头。
姐姐把我带走是一方面,更多的还是我自己,无法容忍在被人践踏后,就这么苟延残喘的活着。
所以,我放弃了那最后一丝应劫的机会,哪怕20岁大难来临,我横死当场,也绝不会后悔那一刻的举动。
我叹了口气,看着墙上的日历,心情忽然变得低落起来。
二十岁,还有半个多月就要到了啊……
“啊!”
一声尖叫打破了我的思绪,只见马曼曼慌慌张张地从外面飞快地跑了进来,一张苍白的脸,充满了恐惧。
我惊讶道:你怎么了?
“他……他还在外面,他一直都跟着我!”
马曼曼颤颤巍巍地说道,回头看了一眼,又是一声尖叫,一头扎到了我的怀里,紧紧地抱着我:“丁勉,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我茫然地抱着马曼曼,问道:“马曼曼,你到底是”
话还未说完,我身子顿时一哆嗦,瞪大了眼睛!!
因为,我看到靠近西南方向的窗户外面,有一双泛红的血色瞳孔,正贴着玻璃,死死地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