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落在玻璃窗前，映出光影分明的轮廓。
躺在桌上的胖胖抬头看了两人一眼，随后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小尾巴轻轻甩动，一脸惬意地闭上眼继续睡觉。
“跟你商量个事。”余策拉开长桌前的一张椅子，向女孩示意了一下。
“什么？”方棠侧身坐下，顺势将胖胖抱在怀中。
“给我的便利店供应一些糕点吧。”余策转头一边关注着大门处的情况，一边说道，“你店里应该会有保质期稍微长一些的那类糕点吧，嗯……每天下班前给我准备几份，由我第二天当早点售卖，你觉得怎么样？”
“合作吗？”偏头看他。
“对，合作。”余策道，“我们两家店的性质终归是不一样的，针对的顾客群体也会有些差别，而且到时候你也可以少提供一些糕点种类，完全不用担心争抢客源的问题。”
他摊了摊手，“这里毕竟是便利店，糕点也只是留住顾客的方式之一，根本就不需要像甜品店的高级甜点那样精致和特别，而且精致往往就意味着价格高昂，这跟便利店的主流消费群体是冲突的。”
方棠轻抚着胖胖后背，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我只需要每天给你提供少量的中低档糕点就行？”
“差不多。”余策应道，“而且我可以直接按照售价买下你的那些糕点，这样也算是帮你拉一下店里的销售额。”他笑了笑，“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之前就说了，卖糕点对我来说只是留住顾客的方式之一，至于它本身赚不赚钱、能赚多少钱都是无所谓的。”
“那提供的时间……”
“中午一次，下班前一次，数量的话……”余策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风幕柜，“不用太多，中午那次十几份就行，下班前那次可以多做一点。”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具体的安排我需要再仔细考虑一下，有什么问题我会微讯联系你，嗯……你有什么想法的话，也可以直接跟我说。”
“好的。”
“最后，糕点方面我一窍不通，所以到时候可能要麻烦你帮忙挑选才行。”
“没问题，保证帮你用糕点征服来店里的那些客人。”方棠信心满满地说道。
‘话说得这么满……这姑娘该不会是想搞‘用高档甜点冒充低档甜点’的骚操作吧？’余策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这不是他异想天开，而是他根据对方表现出的性格特点和行为特征，所作出的合理假设。
毕竟对方是个不差钱的白富美，开店做生意或许只是装个样子，满足自己和别人的口腹之欲，可能才是这姑娘的真正目的。
“我多问一句。”余策看着她，面色肃然道，“你开着甜品店，有没有想过要赚钱？”
“想啊，能赚钱为什么不赚。”方棠将怀中的胖胖放回桌上，转头说道，“不过对我来说，赚钱肯定是没有尝试各种新想法、做出让人满足的甜点重要。两者之中非要选一个的话，那就只能是后者；不过要是可以两个都选的话，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也就是说，我假设的这个情况还真有可能会出现。只不过这姑娘送过来的不一定会是高档甜点，也可能是尝试着用高档材料做出来的普通甜点……’
余策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话说，你什么都没看到就做了这样一个决定，会不会太草率了一点？”方棠问，“要不要先去我店里坐坐？”
“我要看店，没时间。”余策摇了摇头，“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那我等会儿回店里拍几张照片传给你。”方棠认真道，“难得有这么一个大订单，肯定要做到让你满意才行。”
“我现在就很满意了。”
“那就让你更满意……”
余策无奈，却终究还是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
方棠笑了笑，低头继续逗猫。
“我先去忙了，有事就叫我。”
余策打了招呼，转身回到收银台后方，重重吐了口气。
算上前两天联系好的供应商，几天忙碌下来，他总算是在这周结束前初步解决了便当和糕点的问题，从下周开始，便利店就可以真正步入正轨了。
‘接下来就该考虑招聘店员的事了，不然一家有吃有喝又有猫的便利店，晚上却只开到11点，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余策挪了挪电脑键盘，准备写一则招聘启事。
手指在键盘上敲下两个字，他忽然停下了动作。
他看到在原本键盘覆盖的区域有一片叶子。
绿萝的叶子。
‘这……’
余策有些恍惚。
李宇平送来的那盆绿萝并没有被养在收银台，而是当天就被余策放到了长桌上一个照不到阳光的位置。
照理说那么远的距离，叶子是不可能凭空出现在键盘底下的，而店里的三只小猫在没有他允许的情况下，也是不可能会搞破坏。
除非，这片叶子就是周二那天，他自己折下来的那片。
‘可问题是，这叶子也太新鲜了，就跟刚从茎上折下来一样……’
余策轻轻摩挲指间的绿萝叶，皱眉思索着。
‘四天时间，虽然不至于让叶子完全失水，但应该也差不了太多。按正常情况来看，这时候它应该是要开始变僵硬了，绝对不可能会有现在这种韧性，这里面唯一的变数就是……’
他眉梢微扬。
‘我的超能力啊！’
‘也就是说，【自然之心】虽然无法让植物快速生长、获得灵智等等，但确实会对植物造成一定的影响。’
‘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种影响其实也挺大的。’
‘不过，让植物在失去水分和养料供给的情况依旧保存完好……这个能力有什么用？’
他屈指轻轻敲击桌面，继续思考。
‘第一时间能想到的就是保存水果，但是便利店连水果都卖就有点过分了，而且我这里也没多少空间可以利用了，嗯……除此之外还能做点什么？’
‘等等——’
‘为什么非要揪着这一点不放？’
‘现在最重要的是测试，而不是思考使用方向啊，万一【自然之心】对植物的影响，远不止它表面显露出来的这些呢？’
余策将目光移到长桌上的绿萝处，忍不住屈指揉了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