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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奇怪的新娘

“这么说,老阁主料到自己活不长久,早早地做好打算,暗中安排自己的夫人和儿子外逃避难?”

妤影答道:“对,那日我们的人在澜沧山下发现他们母子之时,二人身上皆有不同的伤口,白池言还中了蛇毒。”

藤知凌看向她:“白池言”,老阁主之子?”

“没错,将他们带回暗影门时,他们都已命悬一线;大概是老天保佑,让他们躲在偌大的森林里,追杀他们的人找了半天一无所获,料想他们身负重伤定是必死无疑,这才壮着胆子回来和新阁主禀报,说此二人已死;母子俩这才命大逃过一劫。”

“现在这二人如何?”

妤影沉思了一会,说道:“白池言的蛇毒幸亏发现得早,又有从小习武的身体资质,他的命倒是救回来了。只是阁主夫人的身体已不如当年,重伤加上在森林里受凉了一晚,如今还未醒来,生死还不可知。”

“裘千尺杀了他爹,现又对他们斩草除根,白池言定不会甘心咽下这口气;只是,朕好奇,暗影门在这其中,会怎么做?”

妤影笑了笑,凑近眼前的俊脸道:“你猜啊,我若是现在就说出来,岂不是没意思?”

妤影后退了几步,让二人之间拉开了正常的距离;却是不多时,又被身旁的男人长臂一揽,搂着肩膀拉了回去。

“娘子,熟悉古会长的人都知道,会长爱妻如命,你可不能浪费我一番热情;玄阁觊觎暗影门已久,娘子切不可轻易暴露了身份,若是娘子出了什么差错,为夫会心疼的。”

听着他一番认真地关切,妤影脸上只有黑线;亲密的一口一个“娘子”,起初她权当逢场作戏,只是藤知凌说的次数多了,却是让她心头一暖。

“娘子,我们是不是到了?”

妤影闻声朝前看去,不远处一个厢房外,几个守卫守在门口,来回巡视。厢房一边的两个窗户上,都贴着鲜红的“喜”字大字,估计是新娘卧房不错了。

“来找新娘做什么?”

妤影答道:“白池言和裘千尺的女儿裘非乔虽是订的娃娃亲,但此行我来之前,白池言三番两次托我来看她。”

藤知凌轻挑剑眉,说道:“即便这两人真的有情,又与你何干,在朕的印象里,影儿不像是喜欢多管闲事之人。”

妤影轻笑一声,美目流转,像是思考着什么,答道:“我若是不替白池言来看看他这未婚妻的情况,问问这女子对白池言是否还有情义,我回暗影门后,他要是问起,我该如何作答?”

藤知凌颇为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好,这次朕就当给你个面子,勉为其难随你进新娘子的闺房了,但是,”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至于你方才那些借口,娘子以后要记住,在为夫面前不要试图欺骗。”

被揭穿有些难为情,妤影挥开他握着她下巴的手,说道:“谁是你娘子,要叫回你自己的后宫叫去。”说完,脸上却是显现一抹嫣红。

藤知凌看着她又一次因为他而变得不自然,脸上不自觉地绽出笑容。

此刻的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心底多希望,若是有一天,自己能与她就这么无所顾忌地开玩笑一整天,每一天,该多好。

感受到他有些不寻常地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妤影不由得推了推他,说道:“别看了,赶紧想办法解决门口那些守卫。”

藤知凌回过神来,瞬间便意识到方才那份不应出现的走神,不是感到尴尬,更没有害羞,他眸中浮现一丝慌张和不安,急忙别开了落在她身上的眼神。

“好。”

话音刚落,他便飞身而出,在其中一个守卫刚看到他极速飞来而模糊的身影时,便已被他结果,其他的守卫慌乱地想要上前反击。

看到有一人欲要大叫出声,妤影急忙以轻功飞去,捂着他的嘴,一击将他打晕。

片刻功夫,五六个守卫皆已没有了声响,倒在地上。

妤影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藤知凌也跟上前,在经过只是被妤影打晕的守卫身边时,眸光一暗,俯下身,动手,在进入房间后,将门合上。

桌上、墙上、床上都无一例外置放好了大红的“喜”字剪纸和红心结,各处皆是浓厚的庆贺氛围。

只是本应安详坐于床边的新娘此刻头上盖着红盖头,身上是华丽的喜服,嘴里却被人塞上麻布,整个人躺在床上,双手、双腿都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

妤影连忙向那边走了过去,弯下身子想要揭开在床上一直含着麻布,呜咽出声的女子脸上的盖头;却是突然从床的旁边闪出来一个人影,下一刻,一把尖刀直朝她的脸刺来。

锋利的尖刀在她眼前停下,再上前一步,这把刀就可以精准地刺入她的眼睛。

拿刀的胳膊被藤知凌紧紧握住,他手上用力,那人疼痛地闷哼一声,从手臂传来刺痛,刀掉落在地。

妤影看向出手相助的藤知凌,却见他向她轻点头,让她不必客气。

看着面前的捂着方才被藤知凌伤了手筋的手臂,强忍痛楚的人,一身府内家仆的装扮,看身形,是个女子。

她转眼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女子,轻撇柳眉,问道:“你是何人?”

女子将头偏向一边,未作回答。

藤知凌将地上的凶器捡起,慢慢走近那女子。

“站住,你要干什么?”

他笑了笑,拿着刀在自己面前晃了晃,又看向有些害怕的女子,说道:“没什么,把它还给你。”

说完,将刀锋对准女子伸过去,又用刀背一下下地划过女子光洁的脸颊。

看着一直在扭头躲避的女人,他开口道:“现在只是刀背,不疼;待会爷要是手滑了,可不能保证不会划伤这张脸,到时候,你来告诉我们疼不疼。”

阴凉的话语听进女子耳里害怕极了,床上的女人听到这番话更是巨烈地晃动着被束缚的双腿,被麻布封住的嘴巴,发出的声音更大了。

妤影蹲下身,对床上的女人说道:“麻布取下来后,不得喊叫,否则,大家都没有好下场。”

女人重重地点了点头。

妤影将她嘴里塞着的麻布取下,再把遮着的红盖头掀起。

女子眼前没有了遮挡,看向一旁被刀威胁的女人,说道:“别伤害她,她是小姐。”

藤知凌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妤影看向一旁始终低着头,头发散乱,不出一言的女子,问道:“你是裘非乔?”接着看向身旁的女子,“那你是这里的仆人喽?”

“是,我是家仆妍妍,她才是我家小姐。”妍妍急忙解释道,而裘非乔还是没有半点想要开口的意思。

妤影走上前,抓着藤知凌的手让他放下,看着裘非乔说道:“别误会,我们不是你爹派来的,也不会伤害你。只是,白池言他……”

一听到“白池言”这个名字,裘非乔立刻抬起头,抓着妤影的肩膀问道:“白大哥,他还活着对不对?我就知道,他武功那么高,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不会抛下我不管,眼睁睁看着我嫁给别人……”边说着,边控制不住地哭出声。

妤影将她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移开,却因为碰到她刚刚受伤的左臂,拉扯到伤口,裘非乔“嘶”地一声哀叫。她看向身旁一副若无其事模样的藤知凌,说道:“你还真不懂怜香惜玉啊?”

藤知凌耸了耸肩,看着她笑道:“这不是为了保护娘子么,娘子你怎么还责怪起为夫来?”

从前见惯了藤知凌在宫中满腹谋略、威严冷酷的模样,如今这男人换了一副嘴脸,总是娘子、为夫地说个不停,妤影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他。

裘非乔闻言仔细地看了看面前的两人,只是这男子却是奇怪地戴着面具,看来是不想被人识破身份。

感受到旁人巡视的目光,藤知凌脸上闪过不悦,妤影抓住他的手,说道:“她没有恶意,不必动手。”

裘非乔急忙解释道:“我方才拿刀来行刺你们,只是以为你们是哪个不守规矩的守卫,想进来轻薄妍妍。妍妍在我身旁十年,我们亲如姐妹,我不忍看她受辱。”

“小姐……”妍妍轻喃出声。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藤知凌淡淡地看了眼床上还被捆着的人儿,说道:“偷梁换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