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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赴约之日

经过徐之峰等人的挑衅,训练营被越来越多的学生所知悉,孟飞受处分一事,以及他与校队新成员间的矛盾也逐步公开化。

另外,由于孟飞将能力全部投入到体能锻炼中,致使他在训练营的表现乏善可陈。不仅没有展现出爆炸的身体素质,投篮准星也并不出彩,甚至赶不上寂寂无名的易修。

随着约战日期临近,围观的学生开始对孟飞感到失望,校园论坛里也是一片质疑声。加上陈鸣在表演赛中的惊艳发挥,使大家渐渐确信,孟飞和陈鸣根本不处于同一量级。

乐佳和徐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孟飞本人倒是稳如泰山,每日定时去健身房,回来后按部就班地训练,仿佛对自己的状态毫不担心。几天过去,孟飞的续航时间已经能稳定在八分钟左右,说明他的计划是卓有成效的。而且他每次开启能力,都会隐隐觉得身体有什么变化,只是暂时还未能体现出来。

终于,一星期的时间转眼即过,赴约的日子到了。

自从何琳布置了多种有障碍投篮练习,孟飞每天训练后都会抽空加练。乐佳和徐征为了配合他,一个站桩、一个封堵,甘当工具人。直到应战前,几人还在教工球场临阵磨枪,可惜孟飞手感不佳,依旧对着篮筐疯狂打铁。

“砰,砰,砰……”

“黑熊还是太高了,换我试试吧。”乐佳担心道。

“不,陈鸣的身高和老徐更接近,这样刚刚好。”

孟飞坚持自己的标准,又投了十球,仅仅命中两个。

乐佳忍不住抱怨:“陈鸣这个心机男,在大庭广众之下放话,让人根本不能拒绝。以他的身高,站在你面前你都看不着框,还怎么打球!”

“现在说也晚了。”

孟飞随口答了一句,思绪几乎不在对话上。其实他之所以不停加练,是急于找到身体中那股隐而未现的感觉,为自己上份保险。连日来,其能力匹配度和熟练度均在缓慢提高,却迟迟未能达到质变。

无奈之下,孟飞只得暂时放弃:“走吧。”

陈鸣约定的老地方,正是他们开学时打3v3的球场。远远望去,前来围观的学生早已就位,见孟飞到场,皆是一副等不及吃瓜的模样。

球场一侧,陈鸣正独自练球,其队友们挤在篮下助阵,个个牛高马大的颇有气势。相比之下,孟飞就显得惨兮兮了,仅有三个室友为他应援。更关键的是,乔伊不知道为什么混在陈鸣的队友中,言谈间似乎聊得挺开心。

“什么情况,乔伊怎么叛变了?”乐佳纳闷道。

孟飞没有说话,脸色显得很僵。与此同时,乔伊也掐住话茬,兴冲冲地跑过来。

“你们来了?孟飞,准备得怎么样?”

孟飞勉强笑了笑:“还行。你……和他们很熟吗?”

“刚认识不久。其实——”乔伊顿了顿,继续道,“当初颁奖彩排的时候,刚好有啦啦队在招新。我想着你会进队,就报了名,没想到筛选通过以后……总之你当时心情不好,我就没有说。”

“所以你才会认识他们?”

“嗯。”

“……”

说到这,一阵诡异的沉默突然出现,令乐佳等人大眼瞪小眼,尴尬地杵在一边。反倒是陈鸣找准空档,自顾自地插了进来。

“乔伊,还记得上个星期,我们逛街时路过的手办店吗?”

逛街?!乔伊和陈鸣?

听到这话,孟飞瞬间黑脸,胸口像被人捅了一刀。乐佳等人也是面面相觑,只有齐御还记得,乔伊确实在和数院比赛前迟到了一会儿。

“那不算逛街吧?”乔伊赶紧纠正:“就是在校门口转了一圈。”

“别紧张啊,又不是约会。”陈鸣瞥了瞥孟飞,继续道:“当时我问你,送口红给喜欢的女生好不好,你说太普遍了,体现不出独特的心意。我又问怎样才算有心意,你说最好是自己做的,比如店里那些手办,看似简单却要花很大的工夫。不管做得美与丑,对方只要感受到用心,就远远胜过直接买来的礼物。”

乔伊左右看看,犹豫道:“是你说要追女生,我才会帮你想点子。”

“对啊,”陈鸣跑到场边,拿回一个包装盒,“我按你说的,自己亲自动手做了一个科比的手办;当然,也让店老板帮了点忙。你看看怎么样?”

陈鸣当众拆开包装,露出一个身穿紫金8号的小人。虽然不是百分百还原,但还算有模有样,能够送得出手。

乔伊惊道:“这真是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她肯定会喜欢。”

“真的?”

“真的。”

陈鸣等的就是这句话,将手办推到乔伊面前:“我说我喜欢同院的一个女生,其实是骗你的,我真正想追的人是你。既然你喜欢,那就太好了,拿着吧。”

“我……”

见乔伊犹豫,陈鸣又道:“本来想照你的样子做,可是太难了,怎么调整我都不满意。后来被逼得没办法,我在你朋友圈里看到了科比,我才做了他的。恰好科比也是我最喜欢的球星,总之就是很巧。”

“在一起,在一起……”

陈鸣的队友们早有准备,纷纷开始起哄。孟飞等人杵在面前进退不得,一下子成了全场最尴尬的人。

乔伊憋了半天,终于开口:“对不起,我没有心理准备,不能答复你。”

“没事,”陈鸣仍然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我不想说……”

“好,我再把问题简化一下,你和孟飞是什么关系?”

“啊?”乔伊没想到陈鸣会这么直接,顿时慌了神。纠结再三后,她给出了答案:“我和孟飞是同学,也是朋友。”

同学、朋友,呵呵。

孟飞本来还有点期待,现在已经彻底心灰意冷。诚然,他和乔伊才认识两个星期,实在没有理由奢望什么。但听到这句话,孟飞总归是有些扎心的。

陈鸣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结果,默默收起手办:“是我太冒失,我会给你时间考虑。”

乔伊点点头,抛下句“抱歉”,居然直接离开了球场。她这一走,留给孟飞的助力就更少了,让他感觉置身于一个异常陌生的地方。

“孟飞,我们上次加了码,这次也不例外吧?”

孟飞紧咬牙关,崩出一个“好”字。

“如果我输了,我就放弃乔伊,你输了也是一样,行不行?”

孟飞还没回答,突然被乐佳拽住了后衣角。他冷静了一会儿,答道:“乔伊不是只属于我们俩,这个赌约对她不友善。”

“她确实不止属于我们俩,但这个赌约只涉及我们,和她无关。怎么,你不敢?”

“我敢,但我不会这么做。”

“嘁,有区别么?”陈鸣面露鄙夷:“那我换一个。如果你输了,就退出训练营,大学四年都不进入球队。”

“……”

“不是吧,一个不行,换一个又不行,你到底玩不玩得起?”

孟飞犹豫着,同时开启能力,看看自己有无把握。

叮——

今日球星:路易斯·斯科拉。匹配度:36.2%;熟练度:33.7%;能力加成:60.7%;续航时间:8分08秒。

搞什么,关键时刻来个内线?!

孟飞心头一紧,压力也随之骤增,脑门上泛起细密的虚汗。

陈鸣等得不耐烦:“你到底要想多久?”

“我答应你!”孟飞为场面所迫,咬牙道:“相应的,我和你赌一分钱,输了转账。”

陈鸣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分钱,你跟我耍帅呢?”

“别啰嗦了,说规则吧。”

“好,有你的,”陈鸣点点头,“我们打21分制,得分按正常来,不罚球、不抢篮板,出界以后回中线。转球决定先攻,谁到21就算谁赢,有没有问题。”

“没有。”

“孟飞!”两人商定后,乐佳都快憋疯了:“这逼早就想好了,跟你设局呢!你千万别受影响,如果你退出,我们还去个屁的训练营?放心吧,乔伊只是公共场合磨不开面子,有什么话你私下跟她说,绝对——”

孟飞不胜其烦:“老徐,帮帮忙,把他拉开。”

“好咧。”

“诶,诶?”

乐佳愣神之际,被徐征像拔萝卜似的揪起来,直接拖到篮架子边上。

孟飞独自一人站在场地中心,没有练球,而是静静思考打法。在他对面,陈鸣各种飞天遁地,将场面全拉到自己一方。约莫五分钟后,两人来到中圈聚首,比赛正式开始。

“砰——”

随着旋转的篮球被抓停,气孔偏向陈鸣一侧,似乎连老天都不帮孟飞。

只见陈鸣将球夹在腋下,双掌不断下压,示意周围保持安静。接着他只运了一下球,就直接冲向孟飞左侧,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孟飞反应过来后,转身非常快,速度却始终提不起来。毕竟斯科拉不是外线,灵活归灵活,对爆发力的贡献则十分有限。另外他还有个缺点,就是弹跳感人;即便孟飞能够追防到篮下,凭两人身高及弹跳的悬殊差距,孟飞也不可能干扰投篮。

就这样,陈鸣第一球打得无比轻松,让孟飞显得毫无还手之力。加上其队友们夸张的欢呼,使在场的人难免觉得,这真是一场专业人士和野路子之间的比拼。

在孟飞看来,周围的大气压好像忽然间加大了数倍,憋得他步履沉重、呼吸急促。但无论再难,他也得从打进下一个球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