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儿听到那赤脸贼人自称刘牢之,脑海里恶补的东晋历史快速浮现出来,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那刘牢之最初应该是被谢玄招募进了北府兵,后以军功卓著而升鹰扬将军、广陵相。淝水之战时,率五千精兵在洛涧大破梁成,在苻坚败后率军攻陷谯郡,因功晋升龙骧将军、彭城内史,赐封武冈县男。后奉命救援苻丕,为慕容垂所败,被召回,此后又平定了多处叛乱,接管兖、青、冀、幽、并、徐、扬七州及晋陵军务。后拜前锋都督、征西将军,兼江州刺史,讨伐桓玄,平定乱世,成为东晋的肱股重臣。
原来这刘牢之乃是将门之后,自幼习武,练得一身好武艺,不过他喜好结交江湖朋友,在青州因为帮一个江洋大盗而得罪当地太受,被官府通缉,一怒之下便带着人马到了这淝水之滨的旋风洞里来躲避,成为落草为寇的山贼。
今日下午他带着众贼人想出来寻找目标,在峭壁上看到大批来历不明稀奇古怪的货物,又遇见司马慧茹从山下走回来,便连货带人一起虏到了山洞,见司马慧茹云鬓凤腮甚是美貌,当即便要娶她做压寨夫人。
蛋儿当然想不到他竟然还有一段占山为王做土匪的不光彩历史,不过他既然是刘牢之,心里也就轻松了许多人毕竟刘牢之今后会成为东晋重臣,想必也不会残暴到哪里去。
不过他觉得自己就像唐僧一样,一路上收服误入歧途的妖怪,先是度了奴隶出身的刘寄奴去北府兵效力,现在又要度这刘牢之去参军,看来北府兵真是大晋王朝的人才市场!不禁又是哈哈一笑,拱手参拜道:“原来是刘大哥,久仰久仰!”
“少给老子套近乎,谁是你大哥了?你认得老子?”刘牢之吹胡子瞪眼的呵斥道,将手中酒碗往蛋儿跟前一摔,吓得蛋儿一跳。
不过蛋儿还是马上就镇定了下来,又拱手笑道:“我不但认得刘大哥,还知道刘大哥的未来,刘大哥这般相貌奇伟、身材魁梧的英雄,将先拜鹰扬将军、广陵相,再任龙骧将军、彭城内史,赐封武冈县男,后拜前锋都督、征西将军,兼江州刺史,讨伐叛贼,成为平定大晋天下的肱股重臣。”
“江洲刺史、龙镶将军?你小子原来是一个算命的啊!”那军师模样的贼人惊愕道:“老子饱读诗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都算不出大哥的命运,你这小子竟敢胡说?”
“不过算得倒也是蛮精细的!大哥今后若是真的做了大将军,兄弟们不就一起发达了吗?”
“哈哈哈哈黄毛小儿信口胡言,真会逗老子发笑”
“”
众贼人狂笑不止,刘牢之也是笑得从石凳上站立起来,对这不着边际的话不以为然,嗤之以鼻,恶狠狠的对着蛋儿道:“你这黄毛小儿倒是蛮会哄人,不过老子不吃你这一套!今日这货物和这细皮嫩肉的郡主老子是要定了,谁挡谁死!”
蛋儿见无人相信自己,甚是无奈,此刻无依无靠,一帮匪人眼神又色迷迷直往司马慧茹胸脯上狂扫,要救司马慧茹就只得靠自己的气势了,便指着刘牢之道:“刘兄弟,我谢蛋儿敬你是一名英雄,今日不想与你结仇,这女子是琅琊王郡主,也是我的未婚妻,那货物也是琅琊王的货物,两样东西我必须一样不少的拿回去,你若放行,我谢蛋儿便交你这个朋友,给你指一条明路,若是胆敢伤她半分,我便铲平你这旋风洞!”
“哇呀呀”刘牢之大吼一声:“就凭你这小儿,也想铲平我旋风洞?你以为老子这百十号人马都是吃素的么?”
“那你敢试试看?”蛋儿与他交谈了这么久,感觉贼人也并非想象中的那样可怕,此时听他不肯交出货物和司马慧茹,更是剑眉怒睁,脸颊平添一股霸气,竟将司马慧茹震慑了一番,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死奴隶有这样一番英雄霸气,此时为了救自己,可以说是真的豁出去了,心中对他更是又喜爱了几分。
“大哥,这小儿与那女子一样身着异装,且不知天高地厚口出狂言,痴惘无比,不如直接拉去砍了祭拜山神,免得影响大哥今夜与那郡主小娘们儿圆房!”那军师又进谗言,眼神里露着杀气,看得出这人十分残暴邪恶。
蛋儿赶紧又解释道:“刘大哥,我说的话句句是真,你若信得过我谢蛋儿,就放了我的女人,咱俩相安无事,若是不放,就是与琅琊王为敌,与我谢蛋儿为敌!”
他的女人?!司马慧茹听了更是感动,又是羞涩憧憬,羞得俏脸微红,抛给他一个眉眼盈盈,若不是被绑着,她必定会奔上前去献给他一个深情拥抱。
“还敢唬老子!”刘牢之冷笑一声:“你以为老子的吓大的?!”
“大哥,杀吧!”那军师又催道。
刘牢之赤脸一横,瞪着蛋儿描了一眼,杀气渐现,对着那军师模样的匪人令道:“草上飞,取了这黄毛小儿的狗命,砍他的人头去祭拜山神,为老子今夜洞房冲喜!”
“是!”
那贼人得令,脸上横肉一抖,挥着大刀直向蛋儿脖子砍去:“黄毛小儿,拿命来!”
“勿要伤我相公!”司马慧茹花颜失色,惊喝一声,可惜被绑在石凳上无法动弹,豆大的眼泪猛然滚落,绝望的闭上眼睛。
“刘牢之,你真要杀老子?!”蛋儿见那草上飞挥刀过来,有些惊恐,再次向刘牢之问道。
“少罗嗦!”那草上飞大喝一声,果然如他的名字一样,脚下生风的扑向蛋儿,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就要到了蛋儿身边,正要挥刀去砍他人头,却还尚未近得蛋儿的身,便听到一声脆响,草上飞的胸口像是炸开了锅一样喷出一股鲜血,转瞬间长刀脱落,双眼翻白,轰然倒地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