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除？”魏峥的表情很震惊，他冷笑“不能主动辞职，就想办法让我开除你是么？”
顾晴空看向他，满眼不可理喻：“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是你对我很不满意，我才提出了一个对你我都好的提议。”
魏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看你是脾气渐长了。”
顾晴空硬气了不到两分钟，又有些底下不足，眼神飘来飘去的：“是老板先对我冷语相像，我才这么说的。”
“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我把你当成朋友才这么说的。”
魏峥抬眼看她，他倒是从没见过顾晴空对他提出不满，忽然有一次还怪新鲜。
“知道了，朋友。”魏峥收回眼神，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起来，“说完了就出去吧。”
顾晴空有些疑惑，魏峥竟然没因为她的顶撞上司发火，甚至连一句批评都没有，哪怕是顾及到领导的面子，也不应该这么无动于衷。
“那我刚才说的……”
“我会考虑的。”魏峥放下文件，破天荒地还送她一个微笑，顾晴空彻底搞不清楚魏峥的套路了，挠挠头，转身开门要出去。
刚握住门把手，魏峥忽然叫住她。
“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吧。”魏峥说，“正好讨论一下你今天说的这些事情。”
顾晴空眨眨眼，“好。”
“对了，老板，你说我有快递……”
魏峥这才想到叫顾晴空来办公室的目的，恍然大悟道：“那个也晚上见面的时候给你吧。”
什么意思？她的快递被魏峥拦截了？不吃饭就不给她？
虽然顾晴空第一想法是这样，却也不敢再当着魏峥的面说出来，毕竟不确定他会不会下一秒就爆发。
出了魏峥办公室的门，顾晴空一时间感觉到大家的眼神会若有若无地朝向自己，路过的同事和自己打招呼的时候也变得怪怪的。
回到秘书室，朱佑洪和纪得歆都在，顾晴空忍不住问道：“大家是怎么了？总感觉对我的态度很微妙……”
纪得歆看她一眼，甩了两个眼神给她：“就是因为那件事情呀。”
“什么？”顾晴空更加疑惑了。
纪得歆下一秒就要说什么，看见朱佑洪在，又不好意思直接说，继续暗示顾晴空道：“就是我上次说的那个事情啊，大家现在都知道了。”
这话让顾晴空开始脑内搜索所有和纪得歆的聊天记忆，印象里纪得歆总是会说一些同事八卦，恰恰是她最不感兴趣的。而且有些消息也只是谣言而已，比如她和魏峥在交往……
“啊！”顾晴空忽然叫了一声，张皇道，“我和老板真的没有交往啊！大家怎么会这么想！”
纪得歆连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你喊这么大声干嘛呀！”
怪不得从魏峥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是那种眼神，顾晴空这下什么都明白了，长叹一口气：“我和老板真的只是上下级的关系，到底是怎么联想到一起去的。”
“老板不是为了你都修改了公司的加班时间吗，”纪得歆说，“公司除了你和老板，没有人会加班到那么晚的，这个规定就是为你而设的。”
“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这也不能代表我们两个就在交往啊。”
“你不是升职了吗？”纪得歆咬咬笔杆，“这本身也是大家在议论的事情啊！”
“可是这根本就是毫不相干的两件事情啊……”顾晴空哑然，不仅这些，如果魏峥来碧市找她、帮她和朋友安排资金、一起频繁聚餐这些事情都被大家知道了，她就彻底怎么洗都洗不清了。
见顾晴空表现忽然颓废，纪得歆又试探地问道：“你要不就承认和老板在一起了吧？”
朱佑洪终于看不下去了，从电脑后面露出头，“你就少说两句吧，没看到顾秘书被流言蜚语闹的心烦吗？”
“朱秘书，你相信我的吗……”顾晴空感激地看向他。
朱佑洪叹了口气：“我相信你没什么用，现在大家都坚信你和老板在一起了，有的人稍微恶意一点……说你是老板的婚外恋……”
“老板又没结婚，哪来的婚外恋。”顾晴空愣了一下。
纪得歆又插嘴道：“可能隐婚之类的，不想让大家议论家事。”
“总之，你马上就要升职为特约秘书，到时候还要和老板一个办公室，”朱佑洪面露担心的表情，“恐怕议论只会多不会少，毕竟就连同一个秘书室的人都认为你们交往了，不是吗？”
纪得歆诧异地看向他：“你是指我吗？”
朱佑洪没搭理她，继续对顾晴空说道：“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能清者自清了……”
可是真的清者自清吗，朱佑洪不禁想起来魏峥这段时间拜托他观察的事情，本以为老板只是单纯地关心员工关系是否和谐，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朱佑洪这话没劝服自己，却把顾晴空安抚了。
“没错，时间久了，大家自然就知道一切都只是误会了……”她喃喃道。
见她这样，纪得歆疑惑：“所以你们真的没在一起吗？”
“真的没有，”顾晴空耐心解释着，“但是我们关系的确很好，私下里是朋友。”
纪得歆倒也不是什么坏心眼的，没再猜疑太多：“真好啊，如果能和老板这种人做朋友，就算没和老板交往，也能认识很多有钱人吧。”
朱佑洪瞥她一眼，默默从桌子上拿出一本文件递过去：“工作吧。”
秘书室里的氛围向来和谐，哪怕是纪得歆知道了这些传言，最多也就是跑到顾晴空面前询问个真假，断断不会背后恶意揣测。
其他的部门却不同。
和各部门联系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人的态度变得怪怪的，男同事还好一些，特别是某些女同事各种打探的目光，好像第一次见到她似的。
“我觉得大家的眼神让我很苦恼。”电话里，顾晴空语气很低落，“虽说不在意就好了，但总觉得，被误会的感觉很不好。”
“魏峥怎么说呢？”沈庄妍问她。
“他应该不知道公司里八卦的这些事情吧，大家又不敢当着他的面说三道四。”
“当老板真好啊，可以堵住民众的嘴。”沈庄妍感慨完，想到什么，“不过现在不是已经七点了吗，你怎么没回家，还在外面？”
“嗯……”顾晴空看了一眼魏峥办公室，“老板说要和我一起吃晚饭，我在等他。”
沈庄妍沉默半晌，啧啧两声：“你们两个天天黏在一起所以才会被大家议论啊……”顾晴空听她这么讲刚想反驳，沈庄妍就接着自顾自地说道，“算了，反正你放宽心态，别搭理他们就行了。”
“嗯……对了，最近我给陈成城发消息他怎么不理我？他最近很忙吗？”
沈庄妍忽然有些犹豫，吭吭哧哧地回道：“好像，是吧，我也不清楚。”
她向来是隔三差五就联系大家，怎么可能不知道陈成城怎么了，顾晴空叹气：“没出什么事情吧？”
“能有什么事情啊，你就放心吧。”像是怕多说什么就被发现了似的，沈庄妍又随便敷衍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
顾晴空拿着手机还没放下，抬头发现魏峥办公室的灯已经熄了。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随后魏峥打开了秘书室的门。
“走吧。”这场舆论的男主角一脸淡然地对顾晴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