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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军营

苏琅孤身一人,手持圣旨赶到军营。守门的小卒拦下他,看到他手中的黄绢,小卒快速跑回军营禀报。

不过半柱香时间,小卒带着一身将帅盔甲的男人出来。

“本将是暂领边境军的彭奎,不知这位大人怎么称呼?”彭奎将军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圣旨,拱手作辑。虽他身份不明,但手中的圣旨值得恭敬。

“彭奎将军接旨!”苏琅宣读一遍任命他为巡边督查的旨意,彭奎跪下接旨后,他将彭奎扶起来,“本官正是巡边督查苏琅。”

“大人快里面请!”彭奎粗矿大笑,伸手将他往里引,“没想到大人竟会和圣旨一起到达!”

彭奎带苏琅在军营绕了一圈,一小部分士兵各司其职,守夜的正在休息。剩下的都在训练场练习兵阵和武艺。彭奎一一介绍过后,就将苏琅带回主帐。

“大人千里迢迢赶来,肯定已经疲劳倦怠。今日军营的大致状况都向您介绍过了,其他的细枝末节日后再慢慢巡查,不急于一时。”彭奎对着桌上摊手划过,“酒菜都已备好,大人先吃饱喝足!”

“大人不知,此番皇上派遣本官前来还有另一番用意。”苏琅笑道。

“哦?”彭奎侧耳细听。

“本官是皇城苏家子弟,先前率领边境军的两位是我的兄长,可他们下落不明,边境也迟迟给不出答复。皇上令我前来,一是正常巡查,二也是为了让我亲自调查!”苏琅不动声色的视察他们的反应。

彭奎与一旁的军师相识一眼,然后笑道:“原来如此!不瞒大人说,此事我们也有所疑虑。大人知道,边境一直不平静,西戎人经常前来挑衅。去年苏元帅和苏将军率兵追击西戎兵,竟无人归还。几日后我又带人前去探查,才知道元帅已全军覆没,只是现场并未发现苏元帅和苏将军的遗体。这些事情我也曾上书皇城,一一说明过。”

“那将军可打探过,我兄长有无可能,是被西戎人抓去了?”苏琅再问。

“之后偷偷去西戎兵处打探过,也抓过几个西戎人,都没什么结果。”一旁的军师插话应答。

苏琅低首作思忖状,彭奎和军师一同举杯敬他酒,酒过三巡后又扶他去休息。

带他俩走后,本应醉酒的苏琅又站了起来,目光清醒。他手一伸,掌心中幻化出几只蝴蝶,一一散飞出去。

他如今已不是凡人,自然也不必用凡人的方式慢慢调查。

他以前也见过苏家家将,对苏家忠心耿耿的几位他也都记得。只是今日在军营中,他一人都未曾见到,肯定是被如今掌权的彭奎藏起来了。只有把那几位找出来,他才能放心去西戎找兄长。

已返回主帐的彭奎愁眉苦眼:“没想到苏家子弟还会找来,你说可如何是好?若当年那件事……”

“将军慎言!小心隔墙有耳!”军师拦住他说下去,与他耳语,“此事能瞒就瞒,若是瞒不住,就只能联系那边……”军师以手化刀,在脖子上抹下去。

彭奎点点头,却不知这一切全被苏琅看在眼里。

飞出去许久的蝴蝶们又前前后后翩翩飞回来,大多蝴蝶都没带回来什么有用信息。苏琅又等了片刻,最后一只蝴蝶也回来了。它抖抖翅膀,将所见所闻都传递给苏琅。

在军营西边十里处,有所地牢,因在地下其实并不显眼。但有一群西戎人出没,蝴蝶就随着他们前去,这才发现了被严刑拷打的家将们。

“咳咳……咳……”虚弱的喘息和咳嗽在牢房里不绝于耳。

“老五,你可还好?”瘫在地上,下半身被血侵染的男人关切询问。

“没事!老子在战场上都没死,怎么会死在几个西戎人手里!咳咳……”趴在地上被虐打得不能动弹的男人,眉目坚韧,毫不屈服。

“没想到彭奎狼子野心!只可惜我们没有护好元帅和将军!”对面牢房四肢扭曲的男人恨得咬牙切齿,两眼通红。

苏琅赶到之后,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惨烈的场面。这里的都是对苏家最忠心的家将,大多都是从他父亲还在的时候就追随苏家。他见过他们最意气风发的模样,幼时也曾在他们肩膀怀间嬉闹。从未想到,再见竟是他们如此凄冷的场景。

苏琅忍不住眼眶一红。

“四少爷?”经过暴戾拷打的男人们望着突然出现的苏琅,不敢置信,“您怎么会在这儿?”

“先别说话!”苏琅低下身为他们一一查看伤势。

“一身污秽,还是不要脏了四少爷的手!”原先不敢动弹的男人往后缩,躲避他的手。

“别动!”苏琅有些不忍下手,还是按住了他。

“四少爷,此处危险,我们也都已是废人,你孤身一人,还是快逃吧!”男人劝他。

“是啊,四少爷,我们死不足惜!只是你千万要小心彭奎,他与西戎狼狈为奸,暗算了元帅和将军,千万不要轻信他!”趴在地面的男人也劝道。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有本事救你们,还是都不要说话了,等我诊治结束咱们在细谈。”苏琅开口。

被关的七人衣裳全被鲜血打湿,身上全是各式各样的伤,一个也不轻。等苏琅一一诊视完,两眼已是通红,胸腔内压制不住的怒意。他往袖间一掏,幸好之前铃樱常用的东西还一直随身携带着,这里面也有许多对凡人来说算是疗伤圣物的东西。

苏琅为他们一一上药,又给筋骨错位的人正了骨。可惜身上脏污的衣裳,实在没有多余的替换。

紧急时刻,苏琅也不在他们面前藏拙,右手一翻,幻化出几只小鸟,吩咐它们去带几件衣裳过来,小鸟一一散去。

男人们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惊叹:“四少爷这是有了非凡本事啊!”

“这事儿以后有机会慢慢向你们解释,你们怎么会被抓到这个地方?”苏琅手下动作不停,为他们包扎。

一说起这个,男人们就痛心疾首:“都是彭奎那个小人!当时元帅和将军了无音讯,老大觉得事情不对,就前去探查!没想到彭奎怕老大发现真相将其公之于众,与西戎勾结把老大抓走。后来他妄图掌管边境军,我们剩下几个不同意,他担心我们妨碍他,将我们诓骗出来,让西戎人将我们绑走!”

“那我兄长是否是被西戎人抓走了?”苏琅问。

“是!”老大回答,“我常年驻扎边境,听得懂几句西戎话。最开始听他们讲过,曾与彭奎勾结抓走了我们的将领!”

苏琅为他们处理好伤势,小鸟们也将衣裳取来,他手一挥为他们换好,将脏衣物焚烧殆尽。

他站直身:“你们暂时不便移动,我先去西戎寻我兄长,再回来接你们!你们放心,我会将周围西戎人处理干净!”

说完,他留下足够的干净饮水和干粮,再嘱咐一番,就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