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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中秋宴(一)

宫里早已派了内侍来国公府递中秋宴的帖子,请殷钰在中秋夜当晚,进宫去参加每年一次的中秋宴。

一般宫中举办宴会,除了皇亲国戚、开国功勋和受到皇上特别恩赐的官员外,其他朝廷官员是没有资格到皇宫与帝后一同饮宴的。

殷钰虽无官职在身,但承袭了国公爵位,同时还是当今长孙皇后姨侄,自是在被邀请的行列,成为这场中秋宴的座上宾。

殷钰不是第一次进宫,但却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的宴会,来到唐朝这段时间一直深居简出,除了和必要的人相处,倒是和其他人接触不多。

殷钰对这种场合其实并没有太多兴趣,不过既然自己选择了长乐,早晚或多或少都是要跟那些皇亲国戚、开过功勋打交道的,那就趁这个机会让自己提前熟悉一下朝廷的情况和那些大人物吧,宴会上就尽量少说话、多吃饭。

随着八月十五的到来,民间的节日气氛也是越来越浓,国公府也陆陆续续收到了各家送来的礼品。殷钰也在国公府中让人清点着带进宫里的礼物,一切准备妥当后,带着珈琴和剑河两人坐上去皇宫的马车赴宴。

麟德殿

殷钰带着珈琴和剑河跟着内侍进入大殿内,一路上在珈琴的小声提示和自己提前预习下倒是有惊无险的度过,坐到了自己座位上。

因着帝后和皇子公主还没来,大殿上的人你来我往的打着招呼。殷钰坐在座位上看着大殿上的人,简直感叹的不得了,没想到历史上的名人自己还有亲自见到的机会。

今天被请来出席的宾客实在不少,各自都是得到皇上的恩赐拖家带口的,不管男女,无不将自己打扮得引人注目。

“嘿,殷钰珩啊!”正当殷钰认真的观察着大殿上的人时,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一掌。

殷钰转过头去看着眼前的少年,珈琴在一旁用只有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这是卢国公家的二公子程处亮,爷您和他有过几面之缘。”

“啊,好久不见啊,程兄。”殷钰赶紧打招呼。

“哈哈,殷钰珩,你还这么客套,前段时间听说你受伤了,上月之时又听我阿爹说你前去太白山的事,现在没事吧?”

“我没事,这不挺好的嘛,有劳程兄挂念。”殷钰言简意赅的回应。

“对了,钰珩,你那七轮扇我可是有所耳闻,什么时候也让兄弟我体验体验?”程处亮自来熟的就想搭上殷钰的肩膀。

“程兄,这个好说好说。”殷钰不着痕迹的用纸扇挡住了程处亮的手,笑着说道。

程处亮性子耿直,也不介意,继续说着:“哎,钰珩啊,你是不知道我那阿爹,有事没事当着我们家兄弟几个人的面一个劲儿的夸你,我都快听得耳朵起茧子了”说完还伸手掏了掏耳朵。

这边程处亮话刚落下,就听到一中气十足的中年男子声音。“程处亮,我给你说多少次关于礼节的事情。钰珩是国公身份,你怎么能直呼其名?”

程处亮听到这个声音,直接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阿爹,你怎么能偷听别人讲话。”

“大庭广众什么是偷听?”

殷钰见程处亮叫“阿爹”,想必这就是卢国公,后来我们门上的门神之一程咬金了。不过演义小说中不都把程咬金刻画的五大三粗、面貌丑陋嘛,自己这眼前的人虽不至于美男子之称,不过还是可以和英俊二字沾边的。

“钰珩见过卢国公。”殷钰站起来朝程咬金行礼。

“哈哈,殷家小子客气了,这如此知礼节的样子我们家硬是一点没学到。”程咬金爽朗的笑过之后看了眼一旁的程处亮。

“卢国公谬赞了,这程兄的性子爽朗直率,颇有您的风采。”

“哎,不让人省心啊。还是你阿爹殷开山有福气,知书达理的,经常到府上来坐坐,也替我教教程处亮。”

殷钰见程咬金也提到自己那个爹,殷开山。看来这殷开山虽然早逝,人际关系处的还不错啊,自己的路还是铺的很顺的。

“是,到时一定登门拜访。”

殷钰和程咬金父子二人闲谈了几句便散开了,这时大殿一阵骚动,随即四处响起“长孙大人……”的称呼,看来是长孙无忌来了。

跟在长孙无忌和长孙夫人身后的长孙冲和长孙娉婷也是得到了不少的关注,长孙娉婷看了看四周,见殷钰坐着喝茶,和长孙无忌打了声招呼就往殷钰那边走去。

“钰珩,你来的挺早啊。”长孙娉婷直接坐下。

殷钰放下茶杯,“反正也就我一个人,早早来了感受下节日热闹的氛围。”

“要不是皇上设宴,我就让爹叫你我们家过节了。”

“这不是也不挺好的,大家都能见到。”殷钰确实不怎么愿意去长孙无忌家,虽未舅舅却和长孙皇后不一样,没有血浓于水的那种感觉。二是心里总觉得撬了人家儿媳妇、媳妇,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不过对于长孙娉婷这个丫头自己还是蛮喜欢,自己上次去了长孙府后,就三天两头的往自己府上跑,同岁的两人很多事情倒也说得来,这也让殷钰觉得多了个朋友。

长孙娉婷看了看殷钰,“今天来了这么多千金小姐,有没有看上的?上次我爹还说给你做媒呢。”

殷钰摇摇头,半开玩笑的说:“我哪配得上这些小姐们,我殷家可不比其它名门望族。”

“你可是国公,长孙大人是你舅舅,姨母是当今皇后,你的身份哪儿配不上她们了。”

“哈哈哈,就数你说的最夸张。我看舅舅啊,就该先把你给嫁了。”

“那我哥还没成亲呢,哪儿轮得到我啊。何况我又不喜欢这些人。”

“哦?看来娉婷是有喜欢的人了啊。说来我听听?”殷钰笑着说。

“就是……”长孙娉婷突然收了口,引得准备听八卦的殷钰好奇不已。

“就是谁啊?你这话说一半就没意思了啊。”

“反正,他是最好的人,和今天在场的其他人都不一样。”

殷钰见长孙娉婷不肯说,也当是女儿家的羞涩,“好好好,你不说就不说呗。不过啊,要真喜欢就去争取,这得多难得才能喜欢上一个人啊,别错过了。”

殷钰这话明着说给长孙娉婷听得,其实也是自己这么久领悟出来的,管他什么阻碍,就是喜欢了。

长孙娉婷听着殷钰说这话,眼神闪烁的低下头,“我……我当然知道。”

那边长孙无忌三人摆脱了众人,坐到了殷钰相邻的位置。

“婷儿,快过来自己位置坐着,别在那打扰珩儿,皇上皇后和诸位皇子公主就要来了。”长孙无忌对着长孙娉婷说道。

殷钰和长孙娉婷一同走了过去,别误会,殷钰只是去给自己的舅舅舅母和表兄打个招呼而已。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到!”

“长乐公主、晋王殿下到!”

……………………

内侍念了一长串,底下的人就跟着行了一长串的礼。

“哈哈哈,诸位爱卿请起。朕今日设宴是为了增进君臣情谊,虚无的礼节今日就罢了。”李世民坐在上方发出爽朗的笑声。

“谢皇上、皇后娘娘……”

各位都坐回了自己的位子,殷钰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不时朝斜上方的长乐看去,长乐与生俱来自有贤良沉静,仙乐飘飘的感觉,今日依然戴着自己送她的簪子,殷钰不由的就露出了微笑。当他再次看过去时,正好迎上长乐看过来的眼神,二人都轻轻的嘴角上扬。

殷钰的笑容都被距离不远的长孙娉婷看在眼里,她虽不知为何一向没啥表情的殷钰怎么突然笑容多了,不过在心里觉得这人真是笑起来真好看啊,让她看得出神。

长孙冲看着自己妹妹总是盯着一个方向看,顺着目光看去,了然一笑,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