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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信州长史

第二日,天还未亮。

自昨日出征的圣旨下达后,李煜便已经派人通知了武卫军今日便要开拔的命令。

站在武卫军校场前方的高台上,看着下方表情不一的士兵,李煜朗声说道:“大唐的将士们,武卫军的兄弟们,我从你们有些人的眼中看到了无畏,这是值得骄傲的;我也从你们一些人眼中看到了害怕,看到了恐惧,这也不丢人,因为我也害怕。”

听到李煜自嘲,底下严肃的气氛缓解了一点,甚至有的老兵听到这话哄然大笑。

“哈哈,将军你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危的。”

“哈哈,就是,俺们会护着你。”

李煜压了压手,底下士兵们便安静了下来。

又说道:“这恐惧虽然让我们心惊胆战,但是,我武卫军的将士在我大唐的军队中,吃得最好,军响最高的军队,就凭这一点,怎么能被其他军队将我们武卫军给比下去?”

“今日出征,必要扬我武卫军的威名,让敌军对我武卫军闻风丧胆!”

“今日就让我这楚王,去灭了楚国!”

底下士兵均大喊:“扬我军威!”

立于一旁的孙大虎喊道:“大军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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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951年二月二十九率领武卫军三万五千人于三月十一日抵达信州。

看着前方城墙大门上“信州”两个大字,李煜心里感叹了一句,终于到了!当李煜到达信州之时已经是傍晚时间。

李煜刚上前,便听城墙上守卫士兵大喊道:“来者何人?”

那士兵见李煜身后数万士兵,因为天色暗淡,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当即心里不寒而栗,汗毛炸立。转头对周围士兵大喊道:“全军戒备。”

“孤乃是大唐楚王李煜,被封为信州刺史兼湖南安抚,今奉圣人旨意,前来镇守信州,”见到那士兵如此提防,李煜手提九州戟,骑着马往前两步,在城门下回答道。

城楼上说话那护卫见李煜自报家门,连忙下了城楼,去找自己的长官去了。

只见城墙上一阵人头攒动,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对李煜大喊道:“某信州长史齐焘,见过楚王殿下。”

见到来了个主事之人,李煜在底下不耐的说道:“既知是孤,何不开门?”

说完,便听到黑暗中传来一声:“请楚王恕罪,齐某却是不能给殿下开门。”

李煜不解的问道:“你没有接到孤将要来信州的旨意?”

齐焘回道:“前几日便接道了,但是如今天色已晚,殿下带兵数万,夜色下齐某并不能确定殿下是否为真,唯恐信州有失,便请殿下且于城外安营扎寨,明日齐某必然设宴向殿下赔罪!”

“好,既然齐长史谨慎为国,孤自然不能让齐长史为难,”对齐焘说完,转头向全军将士喊道:“今日我等就在此安营扎寨!”

一夜过去,天色微微亮起。

连日赶路,不仅仅是李煜,便是林仁肇等壮汉也有点疲惫了。大早李煜便起来了,走出昨晚搭建的简易营寨,穿着铠甲李煜信州城门外,等待着。

不一会儿,便见到信州城大门“吱”的一声,稍微开了一个人能走出的空间,齐焘一个人从城内走了出来。

李煜迎了上去,两人走到相隔五步时,齐焘问道:“王爷可否让齐某观看王爷的任命文书?”

李煜将任命文书以及圣旨递给了齐焘。

结果文书与圣旨,齐焘反复观看确认之后,又将之还给李煜,拜道:“齐某参见楚王殿下,既已经确认殿下身份,还请殿下与我一起入城吧。”

李煜转头对孙大虎说道:“大虎,命令全军入城。”

前方李煜与齐焘共同走在前方,齐焘落后李煜一个身位,手做请的姿势。

想道刚才齐焘一人出来,李煜不解的问道:“齐长史之前竟然一人出城,怎么不多带几个护卫?不怕孤将齐长史扣了,逼城上守兵开城门?”

听到李煜发问,齐焘回道:“若殿下真是敌军,某就算带上再多的人也不会是殿下的对手,反而会白白坏了他人性命,还不如不带,让其为守城多近一份力。而殿下若非敌人,齐某又何必带上侍卫出来呢?”

这话倒是有理,李煜哈哈大笑道:“齐长史倒是有勇有谋,煜佩服。”说完对齐焘行了一礼,以示对其的敬佩。

齐焘听李煜夸赞,连忙道:“不敢当殿下如此抬爱。”说着又解释道:“昨日某对殿下无礼,让殿下于城外风餐露宿,还望殿下处罚。”

说着,齐焘低下头,抬手抱拳脸色严肃的对李煜说道。

“这信州离楚地不过百里,正在楚军兵锋之下,齐长史心中谨慎,时刻惦记大唐安危,正好如此,何罪之有?孤于城外歇了一晚又能如何?无碍,无碍。”

李煜摆了摆手,又对齐焘说道:“走,入城。”

等到进了城后,齐焘将原先打扫干净的刺史府让给李煜住了进去,又将武卫军三万余人安置在信州城西边,如此李煜等人总算可以休整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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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浴桶中,李煜只感觉全身毛孔张开了一样,无比放松。

浴房内,李煜看着室内装饰简洁,设施却又齐全完备,点了点头自语道:“这修建刺史府的人当真是一个妙人啊。”

看着房间内桌椅饰品的摆放,简洁又不失大气。

洗漱完之后,李煜回到卧室的榻上,想起自己这十余天的赶路,双腿因为长时间骑马被磨的通红,而没有马只能靠双脚步行的士兵们更是脚板被磨起了无数的水泡。

看着几乎被磨破皮的双腿,李煜苦笑着说道:“没想到光是赶路都这么折磨人,要是这样的状况便上战场,估计士兵们的战斗力要呈几何趋势下降,难怪以逸待劳的战争会比较容易取胜,都是因为累的啊。”

躺在榻上,李煜全身瘫软无力,连动一下都觉得费劲,不过转瞬间李煜就沉沉睡去,不一会儿便鼾声如雷。

“梆梆”的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将李煜吵醒了。

孙大虎站在门外大声说道:“将军,齐长史在其府上摆了酒席,邀请将军前期赴宴。”

迷迷糊糊的李煜被孙大虎那震耳欲聋的大喊声吼一下惊醒了,待听清楚是孙大虎的声音后,李煜脸一黑,阴沉的对着孙大虎威胁道:“孙大虎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老子就将你衣服脱光,把你挂在旗杆上,正好顺便给你找个媳妇!”

孙大虎何时听过这话?正要大怒骂回去,却发现是自家将军,瞬间心里的不满就偃旗息鼓了。他也想不通为什么平常待人和善的将军突然变得这么“残暴”了。

“不喊就不喊呗,俺还不想喊呢,”孙大虎低头撇了撇嘴嘟囔道。

“咣当”一声,房门打开了,李煜从房内走出来正好听到孙大虎的话。

李煜笑眯眯地对孙大虎问道:“大虎,你刚才说什么啊?再说一遍我听听?”

发现自己的话被李煜听到了,孙大虎瞬间忐忑不安的说道:“俺没说话啊,将军你估计是听错了吧。”

“是吗?我听错了?”

孙大虎连连点头,说道:“肯定是将军听错了,俺什么都没说。”

李煜瞪了一眼孙大虎,算了不和这个粗鲁的大老爷们计较了,李煜心里安慰着自己,负手向齐焘府邸走去。

看到李煜的背影,孙大虎心里一阵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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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长史府门口,便见到齐焘在门口站着。

见到李煜,齐焘便上前说道:“见过殿下,打扰殿下休息了。”

“孤也刚好醒来,再说了,孤怎么能弗了齐长史的好意?”李煜脸上泛着淡淡微笑。

齐焘向前一伸手,说道:“殿下请进。”

李煜与齐焘共同进入到房内,于饭桌坐下后,齐焘便开口说道:“殿下欲要伐楚,然信州之地距楚国相隔不远,难防其探子进入到信州之中。昨晚不让殿下进来是属担心是楚军,今日卯时未到便打开城门也是为了被人知晓。”

“故今日大军进城之时某便差府兵把守西城两旁道路,以免楚国奸细发现殿下欲要攻楚。齐某虽然于边疆为官,却心中无甚韬略,只能为殿下做些无关紧要之事。”

齐焘这话中有着两层意思,这第一层意思便如他所说的字面意思一样,第二层意思便是在提醒李煜。

李煜未曾想到齐焘心思如此缜密。

“这倒是孤想得不周到,今日之事当真是多亏齐长史了。”李煜暗道一声大意了,真心实意的多齐焘感谢道。

自今日见李煜与士兵同住一个营帐,说话也不似一般王公子弟一般目中无人,骄奢无度,齐焘的担心微微放下了。

这行军打仗乃是关乎国运之事,若带兵的李煜是一个目空一切之人,齐焘誓死都会拒绝执行李煜的命令。索性就目前看来,楚王李煜倒是听得进人言。

心里打定主意,齐焘决定向李煜说出自己的看法,说道:“殿下,依齐某来看,殿下可于明日重新进城,只带三五侍卫,以麻痹那马希萼的耳目,再藏兵于萍乡,伺机而动,待楚国再有那废立之事,便可出兵擒其贼首!”

听到齐焘这话,李煜瞬时心里震动,这叫无谋?这叫无韬略?

李煜心里无奈的说道,古人都是这么厉害的吗?而且这齐焘还是历史上未留名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