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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心魔劫

徐固选择纸人术,不是非要压陈道长一头,而是因为他只学了一晚法术,而纸人术又是其中最适合表演的。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也没有往前走,直接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白纸。

正是早上施法那张。

徐固一吹,白纸便落地站起。

“这就行了?不用念咒吗?”赵展玄在一边又开始惊呼。

白纸站起后,动作还没有停止,径直走到一把椅子前,纸角往前一卷,竟直接把椅子抬了起来。

顿时,厅上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呼。

相比于陈道长的纸人转圈,白纸抬椅明显更震动人心。

徐固轻轻招手,指挥着白纸放下椅子,快速跑回。

白纸轻轻弯折,好似人蓄力一样,然后猛地一跳,又跳回他的掌心,自动折好,变成了白纸。

看到这白纸如此乖巧,厅里又是一阵惊呼和赞扬。

“太神奇了,这纸好像有灵智一样。”赵展玄赶紧凑了过来,摸向徐固手上端着的白纸,“这真的是张普通白纸,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徐固笑了笑,说道:“不过是雕虫小技,算不得什么。”

“我今天才算是看到真正的纸人术了。”

陈道长表现的比赵展玄还要激动,脸都红了一片。

“你难道从没见过别人施展纸人术吗?”徐固好奇问道。

陈道人摇了摇头,也凑上来摸起了白纸,边摸边说道:“没见过,这都是我自己照着法门摸索的。”

“自己摸索的?”徐固惊讶道,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是看书学的法术,心里也就平静了不少。

“不错,我少年时遇到了一位道人,他教了我一些修炼的方法,这纸人术、空中借火,都是按他教的练的。”陈道长说道。

少年时学的,现在这陈道士看起来都四五十了,才练到这个地步,徐固有点不相信。

这时,陈道人忽然弯腰,对徐固作了个揖,说道:“我愿拜徐道长为师,求徐道长教我真本事。”

徐固一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赶紧扶他起来:“这可不行,我也不过是个半吊子,怎么能教你呢,而且你是符箓派,我是内丹派,怎么教你?”

陈道人还是坚持要徐固为师,完全不考虑双方派别不同,张口就是同出一源,术法相通。

然而两种道派同源而异途,陈道人这样死缠烂打,实在让徐固厌烦。

赵员外父子看出徐固的不悦,赶紧上前,一人拉住陈道长一边,把他按着坐到了大厅另一边的椅子上。

“你都这个岁数了,临时改换门庭,前半生的道行不就全废了吗?”赵员外劝着陈道长。

“废就废了,练了二十几载,全无本事,现在有新路可走,就要迎头而上。”陈道长依旧执拗。

“你这样是不对的,旧路不好走,新路就顺了吗?徐贤侄的道法,也是全凭自己摸索的,你叫他如何教你?”

“自己摸索的?我不信,一个月是不可能摸索到这个地步的,你不要骗我!”陈道长眼中充满了不相信。

徐固站了起来,说道:“我确实没有师承,我只是一个多月前,在朋友家看了几本书,之后的所有都是自己摸索的。”

“这怎么可能?”陈道长也猛地站了起来,“我苦修二十多年,如今任督二脉还没有彻底畅通,你怎么可能不用一个月就练到这种地步!”

徐固看他忽然情绪激动,面色隐隐透透一团黑气,心里顿时感觉不妙。

“呵”忽然,正在大喊的陈道长嘴里发出了一声怪叫。

赵员外拉着他,无奈说道:“不要激动,坐下说,坐下说。”

“呵…呵呵…”

赵员外感觉到不对,抬头一看,陈道长面色潮红,脸上带着诡异的笑,眼神疯狂。

“不好了,陈道长受到刺激太大,疯了!”赵员外大喊道。

徐固和赵展玄一听,赶紧就冲了过去。

这时陈道长已经开始手舞足蹈,嘴里还喊着含糊不清的胡话。

徐固赶紧从他身上按了几个穴位,让陈道长平静了下来。

“快把他搬到房间。”

周围的小厮赶紧过来,背的背,护的护,就往后院走去,徐固三人紧随其后。

把陈道长放到床上后,徐固赶紧就为他疏通气血。

用了一刻钟,陈道长终于悠悠转醒,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抱歉了,是我心思狭隘了。”躺在床上,陈道长愧疚得说道,醒来后,他正常了很多。

“不关你的事,你也被下咒了。”徐固说道。

“我也被下咒了?”陈道长睁大了眼睛。

“不错,你头顶有一股邪气,驱散后又聚来,正是被咒了。”

陈道长苦笑了下,说道:“修道这么多年有什么用呢,被人悄悄下了咒都不知道。”

看到陈道长,徐固才从另一个角度理解了修行不易,不由也叹了口气。

修行不易,不仅在于上山采药,与妖怪搏斗的不易,也在于苦苦求而不得,无法接近大道的不易。

徐固和陈道人在这房间里聊了很久,出来后心情很复杂。

陈道人本名陈明生,东鲁人,现在已经将近五十。

十五岁那年,家里给他说了门亲,就在妻子过门前一天,他遇到了一个道人。

那道人躺在一棵树下,手里拿着一个酒壶。

他扫门前时,那道人在喝酒;他挂灯笼时,那道人在喝酒;他贴对联时,那道人在喝酒;他买爆竹时,那道人在喝酒;他晚上关门时,那道人还在喝酒。

他一时好奇,就上去问那道人,你这壶酒怎么一天了还没喝完。

那道人哈哈笑道,他那酒壶底连着酒泉,永远也喝不完。

说罢,打开壶盖,就把酒往地上倒。

壶里的酒醇香浓烈,果然是怎么流也流不尽。

他当即就知道自己遇到异人了,赶紧就恳求那道人收他为徒。

那道人说他资质愚钝,修不得大道,若好好操持家业,将来必定荣华富贵。

他不听,执意要学,那道人生了气,站起来就走,他就跟在后边追。

从此,抛父母,弃妻子,再没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