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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并无兴趣

从莫希里家出来后,布兰德斯和陈天雷拥抱了下表示祝贺:“陈,恭喜你说服了他们,我也期待着能和林在英超有个全新的开始”,陈天雷一脸严峻的摇了摇头:“还没到恭喜的时候,我在想这是不是在冒险,毕竟林荫没有一线队的执教经验”。

布兰德斯同样摇了摇头:“穆里尼奥离开巴萨到葡萄牙执教本菲卡时,齐达内入主皇马一线队时,都是一个全新的开始,这是足球教练必须迈出的第一步,荷兰并不像英格兰、西班牙那样能很快拿到执教资格,所以,我相信在荷兰千锤百炼的林,一定会成为一名伟大的教练”。

陈天雷表示赞同:“我下午就飞去荷兰跟林荫会面,所以,提前祝你圣诞节快乐”。

布兰德斯再次摇了摇头,笑着说:“你忘了我是个荷兰人吗?所以,我跟你一起去,我要利用体育总监的身份,诚恳的邀请林”。

两个人到达阿姆斯特丹克鲁伊夫竞技场的时候是晚上7点半,林荫刚进行完每天例行的带队训练,球队会在圣诞节放假两天,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个别球员进行训练后的沟通,简单收拾之后,他刚要走出办公室,就被陈天雷、申宏飞和布兰德斯三人堵了个正着。

申宏飞作为阿贾克斯俱乐部的市场总监,林荫少不了和他经常见面,陈天雷和布兰德斯的一起出现则不免让林荫有些诧异,还没等他张口,布兰德斯向他挤挤眼:“林,你看起来好像并不欢迎我们,不过你可以放心,这可不是一次敌人间的碰面”。

林荫哈哈一笑,给了他一个热烈的拥抱:“马塞尔,好久不见,很想念你在埃因霍温的日子”,布兰德斯哭丧着脸抱怨道:“很遗憾,我和你正相反”。皮了一下的布兰德斯逗的几个人开怀大笑,几个人坐下后林荫沏了壶茶,布兰德斯捂着脸一声长叹:“真不知道是你们在国外,还是我到了中国,走到哪里好像都逃不过你们的茶……”

林荫和陈天雷、申宏飞对视一笑,在国外待了十几年,很多习惯差不多已经欧化,唯独这个喝茶,怎么都改不了。

“你们俩一起过来,这排场够大的,怎么,该不是也瞄上了那对双子星吧?”最近德容和德利赫特的转会传闻甚嚣尘上,意甲、西甲、英超的几支豪门球队都在跟俱乐部接触谈判,陈天雷和布兰德斯这位新任体育总监同时现身,林荫第一反应就想到了那对双子星。

陈天雷笑笑,瞥了眼申宏飞,申宏飞狡黠一笑:“这个事儿吧,我夹在中间不好张嘴啊,手心手背都是肉,明摆着是挖墙角,就算我们是甲,你们是超,也不能由着你们这么欺负吧?”

“你可真不厚道,电话里答应的好好的,让你先铺垫铺垫,合着压根儿就没提”,陈天雷越想越来气的捣了他一拳,申宏飞侧着身子躲开,无辜的说道:“各为其主嘛,不偏不向,当面锣对面鼓的你们自己聊清楚”。

林荫一头雾水,看着申宏飞得意洋洋那劲儿,越瞧越来气,指着他的鼻子开始抱怨:“你瞅瞅这得意劲儿的,恨不得打包把整个队卖了,冒出一个,卖走,又冒出一个,再卖走,简直就是给人造星的……”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咱这叫资本运作,光投钱不赚钱算啥,不远万里送慈善啊,卖球员变现的多快,我恨不得把你也卖了”,申宏飞跷着腿,对他的抱怨完全无视。

“怎么?觉得把这些天才球员卖走了可惜?”陈天雷笑眯眯道。

“多少有点儿,不过就算不卖,架不住总有人惦记,荷甲的水平摆在这儿,从球员的角度上说,谁不想在更大的舞台上施展拳脚啊,更高的身价、万人瞩目,我只是觉得俱乐部这么做有点儿急功近利,再一个就是担心这些天才球员,不选择合适的球队,未必发挥出应有的价值”,林荫感慨道,不可否认,橙色梦工厂为世界总坛输出了太多巨星,可最近几年,还是有不少风光转会的天才折戟。

陈天雷拍了拍手,笑着对他道:“所以说嘛,人都想奔赴更大的舞台,咱老林也不例外,在荷兰待了这么些年,对英超有什么看法?”

林荫指了指布兰德斯:“问马塞尔啊,从荷兰到英国,他有发言权啊……”布兰德斯迷茫的看着三个人,大声抗议道:“你们以为回到中国了吗?能不能不说你们的语言?你们究竟在聊什么!?”

看到布兰德斯气急败坏的模样,三个人哈哈大笑,等林荫用英语重复了下刚才的话题,布兰德斯点着头道:“虽然同属欧洲五大联赛,但坦白讲,荷甲的水平和对抗强度,比英超还是差了一大截,荷兰足球盛产天才,但英超、西甲才是天才闪耀的舞台……林,我认为你应该去英超试试”,莫名其妙的听了半天,布兰德斯终于发表了自己的观点,相比陈天雷的委婉,布兰德斯更直接的把谈话带到了正题。

申宏飞悄悄吁了口气。

果然,林荫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英超?不!”这个答案也让布兰德斯一怔:“为什么?”

“没准备好啊,我只是个预备队的教练而已”,林荫轻描淡写的说道。

陈天雷也是一愣,从林荫从业教练之始,他们就讨论过这个问题,阿贾克斯充其量只是个跳板,终极目标还是意甲、西甲和英超,他原以为林荫会很兴奋的聊聊这个话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波澜不惊。

“如果说,我跟布兰德斯此行的目的,就是邀请你执教埃弗顿,你难道会拒绝?”陈天雷好奇道。

“肯定会啊”,林荫再次给出了令他们诧异的答案。

“理由呢?”

“还不够格”,林荫看着陈天雷,继续道:“或许你们在资本运作上已经积累了足够的经验,但在竞技和执教水平上,我们还差的远,欧洲人对足球的理解上百年的底蕴在那里,这可不是三五年能赶超的事情,我没有任何一线队的执教经验,举个例子,如果让个南美人执教我们的乒乓球队,你们是不是也觉得不可思议,而且还挺怪异?”

“你这分明是偷换概念嘛!”陈天雷皱着眉头大声嚷道:“你有近十年的实战执教经验,数据令人信服,这跟底不底蕴有什么关系!我们中国足球竞技水平步行,但对于足球的理解,可未必比任何一个国家低!”

林荫摇摇头苦笑:“球迷可不关心什么数据不数据,当然,还有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