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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苏父开怀噩梦止

“不要!”苏若琉猛地从床上坐起身,额上还有未干的冷汗直流,身上的衣襟已然湿透。

她大口喘着气,平复心中余悸,片刻后,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不再那么强烈,方环顾了四周,才想起自己如今身处苏府,而这,是她在苏府的闺房。

可是梦中的场景太过真实,即使此刻她恢复了平静,但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画面,仍是让她不禁哆嗦了一下。

苏若琉闭上双眼,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好似之前的她依旧是在噩梦之中。

她举起手,欲用衣襟拭去额上冷汗,却触到了挂在眼角的泪痕。

她,哭过?!

苏若琉忍不住回忆起这噩梦,梦里是她此前经历的缩影。

本应无忧的童年,娘亲重症无治,后遇村起瘟疫,外婆染病离世,独自流浪京城,却遇花楼抢人,幸得贵人相助,好心收留照拂,又巧寻见生父,入苏府成小姐,却遭嫡母欺人。

在梦的最后,苏琦母女派人去她生活过的村子,将她娘亲和外婆的坟头挖出,而她,则是被家丁按在地上,身旁是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小町。

她苦苦哀求,嘴上的求饶没有片刻的停歇,她说,只要不动她娘亲和外婆的坟头,无论之后如何对她,她全然接受。

可是她声嘶力竭,得到的,却是站在她面前的苏琦母女二人更加得意的笑声。

梦里的她,眼见嫡母的人举起锄头,她不再求饶,大喊反问道:“秦氏,你就不怕遭报应么?”

秦氏冷笑两声,不紧不慢地说道:“十几年前若不是我用计,兴许你早已和那贱人入住我们苏家了,可没想得到啊,老爷还是将你找到了。”

苏若琉知道秦氏说的“贱人”是她娘亲。

“那是老天有眼!”苏若琉狠狠地瞪着苏琦母女二人,她咬牙道:“岂可能让你们这些小人得逞?”

“呵呵。”秦氏的笑声犹如鬼魅,让人不禁一阵寒颤,她冷声道:“我本想放过你的,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就不要怪我不心慈手软了。”

苏琦站在秦氏身旁,上扬起一个小人得意的笑容。

“秦氏,苏琦,你们会遭报应的。”苏若琉再次咬牙,她的嘴角因太过用力而有了一丝鲜血。

“报应?呵,十几年来我还未曾遇到,如今,便能遇见了?”秦氏轻笑了两声,对此并不在意。

苏若琉不再说话,只恶狠狠地等着她。

她被按在这里太久,有些口渴,况且,不管她再多费些口舌,她也说不过一个自以为是地人。

然而,秦氏并没有给她喘息的时间,她见苏若琉不再言语,便示意他们开始掘坟。

眼见着那些人举着锄头,手已起,锄头即落,一时之间,苏若琉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力气,突然从家丁手中挣脱,干涸的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

“不要!”

噩梦到了此处,苏若琉便醒来了。

再回想时,身上依旧会有冷汗冒出。

她坐在床上,被子下的双手暗自攥紧成拳头,她在心中暗暗发誓:秦氏,苏琦,日后我定不会再让你们欺负,日后,我定不会放过你们。

许久,内心的浮躁终于渐渐抚平,苏若琉转了个方向,在双脚落地时,她感受到从膝盖传来的疼痛。

苏若琉伸手轻揉,脑中浮现出昨日的一切,她似乎是见到了苏景年,还向他认了错,可是之后的事情,她竟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苦思一会儿,不得其解,她便起身去寻小町,恰好在她站起时,小町端着一盆热水进屋。

“小姐,您醒了。”小町显然是有些惊喜,连忙将水盆放下,扶着苏若琉坐回床上。

苏若琉微惊,忽然觉得此刻的自己同那些弱不经风的各府千金无异,被人小心翼翼地看护着。

想到此处,她微微蹙眉,她竟有些习惯“苏府二小姐”的身份,然而她并没有多想。此刻的她,更想知道昨日苏景年来之后发生了什么。

“小姐,昨日您忽然昏倒,吓走了我的三魂。”小町仿佛是窥见了苏若琉心中所言,“后来大夫来把了脉,说小姐您体虚,再加上微感风寒,这才昏了过去。”

“风寒?”苏若琉有些惊讶,她竟又得了风寒。

“是啊,许是小姐昨日跪地时着了凉。”小町见苏若琉不语,便继续说道:“小姐昏倒的时候,老爷可是吓了一跳,赶忙将小姐抱到床上,又让人赶紧去唤了大夫来。”

“嗯。”苏若琉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小姐,我觉着吧,老爷是心疼小姐的,不然也不会慌乱到忘记叫府中婢女来了。”

苏若琉不可思议的看了小町一眼,想起自己到苏府后并没有表露对苏景年的不喜,或许是她表现太过明显,被小町看出来了。

但她并不想解释,不想因此被有心人听去,无端生事。

也许,小町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果然,

“小姐,若是您早些认错,早几日便能解了禁足。”

苏若琉听闻,抬眼看了看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小姐,昨日大夫前脚刚走,老爷便撤了院门口的家丁,还说那些规矩礼节,小姐都可以不学,等身体养好了再说。”

“真的?”苏若琉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这时,从她的房门口传来一个深沉的声音。

“当然是真的。”话音刚落,苏景年已然站在苏若琉面前。

“阿玛?”

苏景年说的那句话她居然并不觉着反感,苏若琉起身福身行礼,可膝盖处突然像是有根筋被抽了一下,一个不稳,便直直跪了下去。

苏景年一怔,笑着将她扶起:“何须行此大礼?”

苏若琉本想说是脚下不稳,可转念一想,忍着疼痛顺势低语:“阿玛,若儿真的知道错了。”

这模样,像极了是受尽委屈。

“好了,知道了。”昨日离开时,他问过院门口的家丁,说是苏若琉禁足以来,每日临近傍晚都会将自己关在屋中,就连小町也只是偶尔会被唤来沏茶。

“可是阿玛,那些规矩,还是找嬷嬷来教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