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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芳心暗许眼中人

胤禟缓缓站起身,简单的拍了拍身上被洒上的茶水,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苏琦,微微一笑,柔声道:“起来吧,下次可要小心些。”

他的声音似乎与方才不同,言语中有了一丝的温暖,如沐春风。

他又是浅浅一笑,伸手将苏琦扶起,再道:“这味道应是天山清水绿,可惜还未完全泡开,这既已洒,不如重新泡一壶。”

纤细又浓黑的一字眉,就好似两座相对而立的悬崖,其间有一席瀑布倾泄而下,直映得两旁似山洞深邃的眼睛明亮清澈,而鼻梁之上,仿佛有一架彩虹悬挂,再往下,绯红色的双唇一合一闭间,竟让人垂涎欲滴。

苏琦何时见过这般清秀冷峻的男子。

她只是愣愣地点了点头,至于胤禟说了什么,她亦只是闻其声不知其意。

她只知道胤禟的这模样,完完全全与她未来夫君的相貌相吻合。

“九阿哥所言甚是,你,还不快去,再重新泡壶来。”苏景年连忙附和道,面上五官早已纠结在一起,恨不得一脚将苏琦踢出门外。

他没想到苏琦会趁着端茶送水的差事来这前厅,方才他见苏琦洒了茶水,额头上便满是冷汗,好在九阿哥没有怪罪,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九阿哥恕罪,那人是府中新来的丫鬟,做事还不稳当,此后定会好好调教。”

“无妨。”

“要不,九阿哥先去换身衣服?府中正好有几件新做好的衣裳,还望九阿哥不要嫌弃。”

“也好。”

-

苏府,苏若琉院中。

“百闻不如一见,我说得再多也无用,若儿,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吧!”胤?迫不及待地起身,极其随便地拍了拍衣服,便急忙去拉起苏若琉的手。

“十阿哥十阿哥,我,我还未用早膳呢。”苏若琉试着将手从胤?手中抽出,可无奈他抓得太紧,无法挣脱,赶紧找了个理由。

但她说的却是事实,一早上苏琦和他便前后脚到了她这里,暂不说她梳妆是否完成,可这一早上真是一口都没吃上。

方才她的肚子向她抗议了几回儿,可依然抵不过胤?那激动人声。

尽管这古墓一事,听起来也甚是有趣,可无奈腹内中空,哪里还有半分维持兴致的力气呢?

“啊,瞧我这,这,这真是,这一早上的……苏姑娘,甚是抱歉。”胤?一拍脑门,又立即抱拳以作道歉。

苏若琉不禁一笑,她虽只见过胤?两次,却并不觉得胤?还能有比较正经的时候。

这感觉,似是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好了,反正在苏府无甚有事,而且十阿哥这般盛情,实难推脱,那若琉便也只能是陪君走一遭了。”苏若琉笑道。

“太好了!若儿快去,本阿哥就在此处等你。”胤?咧着嘴笑。

苏若琉轻点了头,便进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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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当他再回到前厅时,新泡好的天山清水绿正好被送了进来,只是这会儿端茶的丫鬟换了一人。

应是苏景年怕方才那个丫鬟再次冲撞了他。

胤禟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水,用杯盖将浮在水面的茶叶滑开,小小地抿上一口,方赞许道。

“不错,浓而不涩,苦中有甘,茶清无浊,好茶。”

“九阿哥喜欢便好。”

“苏大人,我忽然想起一事。”

“九阿哥请讲。”

“十弟与我一同来,可从进门起,便不见了踪影,想来许是一时胡闹,在苏大人府中迷了路。”

“嗷,原是如此,九阿哥无需担心,卑职这便让人去寻,请十阿哥来厅内一叙。”

“有劳了,若寻到他,便说是我的意思。”

“是。”

-

苏府,苏若琉院中。

“十阿哥,莫再折这些枝叶了,再折,我这小院可就成‘土院’了。”

苏若琉走到胤?身后,却见到一地的残枝败叶,可明明这些枝叶还是青翠颜色。

她一脸心疼,虽说这是苏府的绿植,有无与否、美观与否,皆与她无甚关系。即便如今她已入了苏家族谱,她也并非以为自己真的是苏家人。

只是现如今,住在这里的,毕竟是她,若之后,每日见这小院中了无生机,那岂不是无趣得很?

胤?尴尬地笑了两声,等待的时间着实无聊,自小他便喜欢东折西拆,在宫里,他不知弄坏了多少东西。

在他脑中,从来就没有“安静”二字。

“哈哈,若儿,本阿哥可是等了一个时辰呢,实在是闲不住,便只好借你院中树一用了。”

一个时辰?最多也只是一炷香的时间。

她一个平民女子,哪里敢让阿哥等她,更何况还是一个时辰。

“这树……唉。”苏若琉看了看树,又看了看地上杂乱无章的枝叶,无奈轻叹了一声。

苏若琉重新梳妆后,容颜更是精致,垂眸轻叹的模样,不免让人升起犹怜之意。

“若儿莫伤心,且待本阿哥明日去寻两棵更好的,随后立马让人送来。”胤?的声音依旧高昂,毫无道歉意思。

然而下一句,他的声音忽然小了下去。

“这两日,便委屈若儿,赏赏这残树了。”

“那不如……”苏若琉正欲开口,想说不如就送两棵能结果的若榴树。

可胤?并未打算让她开口,他再次扬声道。

“万物皆美,况月有盈缺,人无完人,这树茂盛如春,太过完美,难免会让赏树人自愧不如啊。”

胤?忍不住摇头晃脑,没想到他也能有一天说出如此的大道理。

“这么说,十阿哥此番举动,还是在为若琉着想了?”苏若琉微惊,反问道。

“是啊是啊,若儿能明白本阿哥的苦心,甚好,甚好!”胤?学着太傅的样子,故作深沉道。

“还真是说不过你。”她并非真的说不过他,只是不想扰了他的兴致,更不想扰了自己的兴致。

她在街头见过多少无赖,若真想与他辩上一辩,无论如何,都是她更像无赖一些。

只是也不知为何,明明他看着比自己要大上几岁,她却有一种自己是姐姐的错觉。

姐姐,自当是要让着弟弟一些的。

苏若琉看着胤?的嬉皮笑脸,从他的眼中,她忽然看见不久前的,还在宫里时,在胤禟面前,她亦是常常的嬉皮笑脸,而后便有一根修长的手指在她额上轻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