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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初试牛刀

那女主角忽然高唱道:“风起日落,海棠依旧;愿与君归,共赴无常!”

这什么诗什么歌?我一个毫无文采的人都觉得有点前言不搭后语。

还未深想,女主角突然直直往前一倒,如雪花坠落,观众惊呼!舞台边那男主角伸展双臂似要接住她。我离舞台最近,见那男主角身体都绷紧了,似乎特别紧张。搞得我也跟着紧张起来。

刹那间,女主角倒下来,男主角一接——哦豁!男主角连退两步,还是没有稳住,眼前就要仰面倒下舞台……观众已有几人抢上前来,我离得最近,不及多想,立即伸手揽住二人。按我平时的状态,这一揽也就是白白把自己搭进去,搞不好还要被压断几根骨头。但这一刻,我第一次感觉到内力翻腾上涌,霎时充满四肢百脉,我一左一右稳稳地接住二人,面不改色心不跳,仿佛抱了两个布娃娃一般轻松。

几位赶上来抢救的大侠停住了脚步,都有些惊讶又有些佩服地看着我,搞得我怪不好意思地。那男主角呻吟了一声,我才想起来,他好像受伤了。便将二人扶起,我师父上前来查看二人伤势。男主角臂骨骨折,但无大碍,女主角基本上是未伤分毫。

女主角受了些惊吓,惊魂未定,小脸煞白,但她依然镇定地向我行了一礼道:“小女子九泽千花,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我侠气冲天地摆摆手道:“不客气不客气。”

忽然瞥见我爹,张着嘴,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老老实实走到我爹身边,悄声道:“爹,见识到了吧,这就是360年内力的威力。”我爹缓这神来,悠悠道:“妞儿,看来你真是因祸得福了。不过,这不是360年内力。这……最多只是36年。”说完我爹竟然非常淡定地回到他镖局那桌继续去喝酒了。

舞娘们都在帮忙处理舞台上的善后事宜,客人们则回去落座了,我也回到座位上继续吃。但九泽千花此时又走到我跟前来问道:“姑娘武功高强,实属罕见,小女子崇拜得紧,能否请问姑娘贵姓,是何门派中人?”

我正往嘴里噻了一个鸡腿,含糊道:“我……南威镖局的,沈俏刀。唉,我真的武功高强到罕见啊?”

赤豹忽然插嘴道:“应该……只是夸夸你的意思。”

赤豹子这人真是张嘴就坏事。我给了他一记白眼。

九泽千花微微一笑道:“像沈姑娘这么年轻的,武功如此高强确实罕见。不过……小女子见识浅薄,还真是没听过南威镖局大名。”

估计她以为我这么厉害定是什么名门大派的,她天天呆在云楼,怎么可能见识浅薄。

我笑道:“没事,今天听过就行了。”

九泽千花看了一眼我们桌的道士,又问道:“对了,沈姑娘来安州城是办事还是玩乐?沈姑娘住在哪里,小女子改日定登门道谢。”

我心想,你这就问多了吧。但也不好不回答,便敷衍道:“我啊,就是闲呆着。今日小事一桩,九泽姑娘不必这么客气。你们舞跳得好,看得我都想学。”最后一句,当然纯属客气,转移话题。

九泽千花却是眼睛一亮,道:“沈姑娘真有兴趣,我可以教你。”

这下尴尬了,我只得笑道:“唉,我……还在养伤,等我伤好了,有机会再学。”

我师父木道人却忽然插嘴道:“学学很好,不仅可以强身健体,还可以舒展经脉。”说完他还特别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这是啥意思?我想当学武功,并不是想学舞功。哼,我就当没听见师父的话。

九泽千花立即明白我的意思,笑着又行了一礼,便转身走了。

我看着九泽千花的背景,她不断向二楼雅座张望,我循着她的目光望去,正是二姑娘和何荣枯的位置。二姑娘在跟掌柜交待什么,掌柜点头哈腰地,不一会便下楼来。九泽千花已在楼梯口等着,两人又是一翻交涉,九泽千花脸上表情变幻,紧张焦急委屈……但最终似乎达成了目的,松了口气,走回了舞台布幔后。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她这么久,总感觉这个九泽千花虽然满脸稚气,但却是老江湖。而且,我有种预感,我们还会再见。

我爹喝得略高,此时端着酒杯来我们这桌跟道士们打哈哈。扯东扯西地,本来他说的都是废话,但突然有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爹问黑龙:“诶,对了,你们师兄弟可有找到梅晴空啊?”

梅晴空?!

这不就是第一神龙跟我提过的当年押送他的人之一。

黑龙又跟我爹讲了一遍,因为遇到了我,知道青鹤师兄跟第一神龙已经同归于尽,所以便没必要再去找梅晴空。

我爹略有些失望地道:“哦,我还想着,许多年没见了,此次有机会见一见。唉,算了,随缘随缘。”

其实第一神龙死了之后,我根本没把这件事再记在心里。但此时忽然听到梅晴空这个名字,就不由得琢磨,如果让我爹和梅晴空两个聊聊,说不定能找出言颇的下落,至少会有些线索。搞不好我就找到那什么匿凤图。

虽说我不信匿凤图的传说,但……好奇心总是有的。

我决定等我爹明天酒醒了好好跟他商量下这事。

当夜,我们就在云楼住下。

第二天,大家在安州城里玩儿了一天,果然道士们找不到什么好玩的,下午便想回观里。我爹将镖师们送出城,王叔特别欣慰地拍拍我头,说道:“没想到我们妞儿此行还赚了一身功力,王叔当时没能顺利护你回乡,多有愧疚,但现在看来,也是命中注定。好好闯吧,妞儿。”我也有些不舍道:“王叔,回去好好养伤。”

傍晚十分,我和我爹,以及一众道士们又回了浮云观。按我爹的意思,我在浮云观多调理些日子,有木道人在,他说差不多了,我们再回去。反正,他经过这段时间的事,有金盆洗手的意思,这趟回了柳州,就干脆把镖局生意停了,好好回乡陪我奶奶养老。我呢,现在身负内力,找个好点的师父,学学功夫,愿意闯荡几年也不是不可以。

吃晚饭时,我决定说一说梅晴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