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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修习之路

明月为证,我当即拜师。

“沈俏刀,你拜我为师,但也不算我门中人,知道吧?我们只是很简单的师徒关系。所以,将来你也不负传承武功之责,收不收徒弟都随你。”木道人认真地对我说。

“好,我知道了,师父。”

“还有,我只教你引导这个内力的一套心法,至于外家功夫,那些招式没什么可教的,你就自己再自学一下就好了。”

“嗯……也行。”

“哦,还有,你不能告诉别人我教你功夫。万一以后你做了坏事,也不是我的责任。”

“你放心,我绝对不做坏事,但这个我也可以答应。”

“嗯,我想想……这样吧,你住在这里期间,每晚这个时候就来这里,我们学习一个时辰。”

“好的。那今晚就开始?”

“不行,我还要把这套心法再修改调整一下,才适合你修习。这两天你就早起早睡,多晒太阳,先提升一下阳气。等可以开始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哦……”我点点头。

木道人说完就转身要回屋了,我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立即叫住他:“师父,我想请问下,我学这个心法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我知道学武功动辄以数年计,万一我学这个也要个好几年,我岂不是这几年都要住在这个道观里。

木道人毫不犹豫地说:“学习方法大概也就三四天吧,但练习和领悟却是一辈子的。我……到现在都还在领悟一些要点呢。”

我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一大早就搬个了藤椅坐在院里去晒太阳,与我奶奶的生活节奏完全同步。这个道观基本就是没有香客,倒也就十分清静。小飞和白象年纪相仿,很快就玩到一起。我发现听他俩对话很有意思,比如此时:

白象拿着拂尘一扬,气度非凡地说:“小飞,现在你就是江湖第一大魔头,这时来我道观挑事,你要使劲放狠话,然后我就从那边(指那口铜鼎)走出来,说,何人在此放肆?然后你就说,要跟我打一架,争夺天下第一。”

小飞拿着笤帚,有点为难道:“可是我不想当大魔头,我可以扮朝廷的监察御史,你可以当拦轿喊冤的百姓,然后你还是从那里出来,我就说,来者何人?然后你就说……就说……县令冤杀了你的家人。”

白象:“这个没意思,有本事就自己报仇,拦什么官轿。”

小飞:“那打来打去有意思吗?而且,你本来就比我会打。这有什么可演的?”

白象:“总是真打也没意思,我们现在的假打,假打才是游戏啊。我很久都没做游戏了……”

小飞:“那好吧,我先陪你玩儿这个,然后下一轮我们就玩拦官轿的游戏,行不?”

白象使劲点点头。

唉,看着俩孩子玩得高兴,我却有些为他们难过。一个小小年纪就出家当道士,多半是孤儿,虽然现在算是掌门,但平时应该没怎么跟同龄孩子玩过。一个本来无忧无虑,谁知一朝变故就成了孤儿,小小年纪远走他乡……两个孩子都挺可怜的。不过,好在这两人都各有抱负,希望将来都能得偿所愿。

正想着,忽然见黑龙跟赤豹悄悄摸摸地往外走。这俩人儿自从我治好病之后,还没跟我打个招呼,似乎有意躲着我。可能是觉得那日不赞成救我,现在有些尴尬吧。但我其实没放在心上,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现在活过来,又拜了师,开心还来不及呢,哪会计较这些。

我向他们叫道:“喂,二位道长,这是要去哪儿啊?”

赤豹果然是不好意思,头也不抬,黑龙扭扭捏捏道:“我们……出去一趟。”

我笑道:“这几日两位道长都是早出晚归,安州城里有这么好玩吗?”

黑龙道:“我们……办点事。”

我道:“办事哦……好,两位不是躲着我就好。诶,对了,那你们今天回来的时候帮我买几串糖葫芦吧。”

黑龙点点头,赤豹忽然道:“沈小姐,前几日的事当真对不住,我……我们……会还你的!”说完跟个大姑娘似的扭头就跑了。

还?有什么好还的,他们其实不欠我什么。唉……

这天傍晚,吃完饭,黑龙赤豹还没回来,小飞跟白象跑出去玩。木道人对我说,今晚可以开始了。

哇,当晚我激动得根本没睡,躺在床上,看着天上的月亮,看它慢慢移动,等月亮又走到窗外右上角之时,我一个翻身爬起来,就去了院里。

木道人,也就是我师父,已经在铜鼎前等着我了。

我行了一礼,道:“师父。”

师父点点头,直入主题:“俏刀,为师要传你的这门内功修炼心法名为‘纳藏经’,是根据本门心法所改而成,天下没有第二个人会。纳藏,故名思意,纳天地之气藏于脉,这本来是一种真气修炼的法门,在我门中被称为纳藏真气,分为上纳下藏两部分。你可知,真气与内力有何不同?”

我当然不知道,摇摇头。

师父接着道:“真气,修习时着重于天地灵气的撷取,并化为己用。真气修为的高低不以时间为上,而是在于法门和悟性,如果一个人天资很高,方法得当,他的真气修为可以说是无可限量。这也是现在江湖人士对修习真气趋之若鹜的一个原因,大储国里比较有名的门派和世家大多有自己修习真气的独门秘法。”

我不由得道:“这么说,修习真气,可算是练武的一条捷径呢。”

师父道:“不,凡事皆有利弊。真气虽然可以在一时间化万物灵气为己用,但往往只能支撑一瞬间,它最顶峰的爆发也只有一瞬间。可以说,真气爆发能持续的时间才是衡量真气修为高低的标准。但是,内力则不同,内力是靠自身长期修炼而成,它来得缓慢但扎实。内力达到一定程度后,它的爆发力不比真气差,但持续力却远强于真气。而且,恢复得也更快。要知道,人才是万物之灵,人体的奇妙才是最深奥的。”

我道:“哦,如此说来,难道玄元真人要费这么大劲炼丹提升内力,而不是提升真气。”

师父赞许道:“对,你很聪明,知道举一反三。如果一个真气高手和一个内力高手相斗,真气高手的胜算其实不高,因为,他若是不能一击击中,基本也就算是输了。”